沈裴裴憂傷得無以復加,啜泣得全身顫抖。
「裴裴,不要哭,我回來了。」薛凱信伸手想為她拭淚,卻被她緊緊地擁住,就像握住生命線一樣,好緊、好緊。
「你是回來向我道別的嗎?」沈裴裴流著淚,泣訴道:「我再也欺騙不了自己……你不再屬於我了、你就要離開我了……」
「裴裴……」
「不要說讓我傷心的話。」她傾身吻住他的唇,「再愛我一次吧!信,好好的再愛我一次吧!
「裴裴……你的肚子裡有孩子……」
「讓孩子也感受到你的氣息、你的存在,好好的愛我們吧!」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她不在乎,因為,這將是他留給她最後的回憶,哪怕只是在夢中……
薛凱信的唇覆蓋在她的嘴上,現在哪怕拿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來交換,他們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一波又一波的狂喜令她迷失在其中。
「我愛你,信。」
「我也愛你。」
不管是悲傷或是喜悅,只要她可以再聽到他愛的誓言,夫復何求?」
☆ ☆ ☆
沈裴裴緩緩地甦醒,感覺溫暖而寧靜。
這是這些日子以來,她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昨晚,薛凱信進入她的夢裡,還跟她纏綿了一整夜。
她輕歎了一口氣,捨不得睜開眼,不想這麼快就從甜蜜的幸福感中清醒。
她彷彿可以聞到他特有的男性氣息,一開始,她甚至還納悶自己是不是飄浮在夢境裡,直到有雙強壯的手臂將她緊緊地環住時,她才猛地睜開眼睛。
「早安,親親。」
薛凱信溫柔的注視著眼前心愛的可人兒,這些日子,他想她想得快瘋了。
沈裴裴屏住氣息,全身彷彿被點了穴。
「我還在作夢嗎?」她哽咽的問。
「不,是我從地獄歸來了。」薛凱信沙啞的說。
地獄?真是適切的形容詞。
受傷時,他跟死神搏鬥,害怕會失去她,他彷彿在地獄裡掙扎。
傷好了,因為怕黑霸的手下會對她不利,所以他詐死,想見她卻又不能見,他更像活在地獄裡。
「你沒死?你真的回來了?」她就知道他還活著,他並沒有棄她於不顧。
「是的,我回來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彷彿在印證自己是不是還在作夢,沈裴裴用手掐掐他強壯的手臂,然後低頭重重地咬下一口。
「哎喲!裴裴,很痛的耶!」
「你會痛?所以,你是人,不是鬼羅?」她開心的流下眼淚。
他啼笑皆非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傻瓜,我沒有死,怎麼可能是鬼嘛!」
「沒有人相信你還活著,只有我一直堅信你不會死,你終於回來了,天哪!我是對的!
「你知道嗎?要不是陳SIR堅持我必須躲一陣子,我早就回到你的身邊了。」
「躲?!」她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早知道你沒死,卻故意騙我說你死了?!」
「是……的,」他當初也反對這樣的決定,但為了大家的安危,他也無從選擇。
「你這個大混蛋!」
不假思索的,沈裴裴揚起手重重地摑了他一記耳光。
「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流了多少眼淚?你知不知我差點因心碎而死去?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
最後,她泣不成聲、說不下去了。
她將不滿、委屈、憤恨全部宣洩出來。
「裴裴,我知道你受盡折磨,但是我也不好過。」他連忙輕聲安撫她,畢竟她現在有了身孕,是不能太激動的。「但我會詐死,全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因為陳SIR怕黑霸的手下去找上門來報仇,所以陳SIR要我詐死,如此一來,我才能完全功成身退。」
「你是說……你以後都不必再當臥底了?」
「是的,我已經申請調到警察大學教書,畢竟,沒有人可以連續兩次幸運的從死神的手中脫逃出來。」
「死神……在這次的行動裡,你有沒有受傷?」她想起那一夜的夢境。
「只是小傷而已。」他試著要遮掩胸前的傷痕。
她捉住他的手,看到他胸口前的傷痕,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你真的中彈了,我的夢是真的,你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薛凱信將她擁入懷中,溫柔的撫慰道:「沒事了,我不是好端端地在你的眼前,只是中了一槍,流了一點點血而已。」
「你好可惡!如果你肯答應我不參與此次的行動,你就不會受傷,也不必詐死,更不會讓我們飽受折磨.是你的錯、全是你的錯!」
「千錯萬錯全是我的錯,對不起,裴裴,你原諒我好嗎?」
「不!我為什麼要原諒你?」 她用力的將他一腳端下床去,「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裴裴,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跟你切八段……不!我要跟你離婚!」
「你說啥?」
「我、要、跟、你、離、婚!」
要不是看在沈裴裴懷孕的份上,薛凱信真想給她一頓好打。
他好不容易才回來,她竟要跟他鬧離婚,她是不是氣昏頭了?
他可以明白她的氣惱,可他也是身不由己的,難道她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她好嗎?
「裴裴,你肚子裡面有孩子……」
「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沈裴裴賭氣地道。
「我也有份啊!」沒有他,她能懷孕嗎?
「那又怎樣?孩子在我的肚子裡,有膽你來搶呀!」她挺挺肚子,這時才察覺自己一絲不掛,連忙拉起被單將身體包裹住。
光是她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讓薛凱信的男性雄風再次硬挺起來。沒辦法,她實在是太誘人了。
「你幹嘛用這種眼光看我啊?」她瞪著他,他眼眸中的火熱渴望今她的腹部產生一陣翻擾,而她的胸脯也緊繃起來。
「我用什麼眼光看你呀?」
「色迷迷的眼光!」她盯著他的嘴,想起先前他吻她的感覺有多麼美好。
「是的!我想吃了你……」他聲音沙啞的說道。
「你敢再碰我一下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