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東一句謊話西一句謊話,惹火了衛美夕。她最討厭別人污蔑她了,他憑什麼在事實都還沒搞清楚之前,就將過錯賴到她身上?
原來除了惡質之外,他還有污蔑他人的爛習慣!
「你有被害妄想症呀你!」她忍不住發飆的說。
紀凱一愣,瞬間感興趣的挑高了眉頭。她果然是衛美晝的妹妹,罵起人來六親不認,毫不客氣。
「你沒忘記我是你上司吧?」他故意的說道,想看她有什麼反應。
她明顯地一愣,完了,她真的忘了,忘了她現在的身份可是他公司裡的一名小職員,而小職員不管多有道理,都是不能開口罵上司的,有道是老闆說得對,即使是錯的也是對──如果想永遠保住飯碗的話。
「呃,對不起,總經理。」她急忙收起氣焰道歉,但是屬於她的清白,她還是要取回來的。「但是我並沒有說謊,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可以到那扇門內看看,我絕對沒有撒謊。」她不卑不亢的說。
紀凱皺眉看她,一方面為她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一點產生疑惑,一方面也好奇他用來休息的套房內真有個女人在?
「你跟我來。」他走到套房門前。
衛美夕輕佻了下眉,為自己的好運喝采。沒想到她這麼幸運,十分鐘前才想著如何溜進這間小套房偷看,現在他就主動開口請她進去了。真是幸運呀!
沒想到門內的套房比起門外的辦公室真是簡陋的可以,除了基本衛浴設備和一張雙人床、一個衣櫥和一個小冰箱外,幾乎什麼也沒有。她覺得好失望,但是房內那個一臉尷尬的女人卻補足了她失望的那一部分。
她得意的看向紀凱,想看他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竟然污蔑她說謊,真是個混蛋!
瞪著不知道如何跑進他辦公室內套房裡的女人,紀凱的眉頭緊緊蹙起。
「池麗,你怎麼會到這兒來,是誰讓你進我辦公室的,為什麼沒人告訴我這件事?」他冷然的開口,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悅。
池麗先是微微地一僵,然後忽然朝他漾出一抹嬌艷的微笑,扭腰擺臀的走向他。她在他身前停住,伸出雙手圈住他頸背,在他唇上印下深情的一吻。
「HAPPY BIRTHDAY,KEN。」她嗲聲的說,害得一旁的衛美夕頓時雞皮疙瘩掉滿地。
紀凱緊蹙的眉頭沒有絲毫鬆懈,只有皺得更緊。他將她的雙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拉下來,退後一步。
「我的生日早已經過了,今天並不是我的生日。」他冷冷的說。
「不,今天的確是你的生日,農曆生日。」她說著,再次對他展露一抹嬌艷動人的笑容,跨前一步重新縮短兩人間的距離。
「我今天來這是特地要為你慶生的,本來要送你的生日禮物我都已經準備好了,結果卻被這個莽撞的傢伙給破壞。」她手一抬,指向一旁瞠目結舌的衛美夕。「KEN,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的給她一個教訓,告訴她總經理辦公室可不是隨便一個土包子可以亂闖進來的。」
衛美夕聞言瞠大了雙眼。土包子?她嗎?
「她是我公司的職員,公司哪個地方不能去?相反的,是誰允許你到這裡來的?」紀凱絲毫不被她的撒嬌所惑,仍是冷聲冷氣的盯著她問道。
「我是來給你一個SURPRISE的……」池麗有些難堪的開口,卻被他冷冷的打斷。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
「誰?」他肯定有人幫她內神通外鬼,否則她絕不可能瞞過眾人耳目而溜進這裡來。
「張義癸。」她猶豫了好半晌才吐出這個名字。他是業務部的副理。
他臉色微變。「你給了他什麼好處?」
「你別誤會,我和他是清白的,他之所以願意幫我,是因為我幫他從我乾哥那裡拿到一季的訂單,所以他才幫我的。」她急忙的說道。
紀凱面無表情沉默的看了她半晌,突然搖了搖頭說:「你不聰明,池麗。」
她臉色瞬間刷白,「KEN,我……」
「我們分手吧。」他徐緩的打斷她的話。
池麗顫時之間完全被嚇呆了。
「你……你說什麼?」半晌後,她面無血色,氣若游絲的盯著他問道。
「我們分手吧。」
室內陷入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不過這種窒息的氣氛大概也只有池麗一個人感覺得到,因為衛美夕正忙著看戲,而紀凱則完全不受影響。
「你可以走了。」他下逐客令。
「為什麼?」池麗搖頭,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問。塗著厚粉、面無血色又雙目圓睜,連眨也不眨一下,她乍看之下竟然有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恐怖感。
他忍不住的皺緊眉頭,在盯著她看時,同時懷疑自己當初怎麼會與她交往?
「你不應該利用我公司的人,要他幫你潛進我辦公室裡。」他平靜的說。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要跟我分手?」
「除此之外,你剛剛指著我公司員工所說的話既任性又不成熟,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是個只有外表而沒有腦袋的女人。」
池麗的身體忍不住輕晃了一下。「我……對不起,我會改,我一定會改的,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她倏然上前緊抓住他的手,哀聲求道。
紀凱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抱歉。」
「為什麼,你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了?是誰?告訴我,是誰?」無法忍受突然遭受分手的命運,她尖聲問道,像發瘋似的。
「你想毀掉你存在我心中最後的美好印象嗎?」他仍是面不改色,平靜的問。
她渾身一顫,一時之間竟然沉默了下來。
「我曾經跟你說過我喜歡聰明而且理性的女人,而聰明和理性這兩點並非全都是靠天生的,多數是靠後天練習修養。當初我之所以會選擇和你交往,就是因為在你身上我看見了這兩個特質,只可惜你仍是達不到我所希望的標準。但是,你現在達不到,不見得以後也達不到,而誰也不知道哪天我或許會驀然回首。」他平靜的繼續說:「還是,你要現在就毀掉我們未來可能擁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