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間只有一個例外,就是聞人湛也。
她不信任他,因為他太神秘,太難以捉摸。
\"哈羅,黑斑。\"陶然對著窩在盡情腳邊的狗兒打招呼。
\"是黑點。\"盡情清清喉嚨糾正。
幔妮不可自抑的爆笑出聲。\"黑斑,好那,黑斑!她嘲笑對著狗兒又喊了幾聲。
黑點敏感的察覺幔妮那幸災樂禍的表情不可能是在稱讚它,於是又對她低吠了兩聲。
\"我又叫錯了嗎?對不起。\"陶然看了看盡情,又對幔妮說。
\"你不用對我說,反正狗也不是我的,我更不反對你這樣稱呼它。\"幔妮說著又忍不住逸出笑聲,不顧盡情譴責的眼神。
\"可是狗兒不是你和表哥一起撿到嗎?陶然疑惑地問,表哥說他是狗兒的爹,你是狗兒的娘……\"
\"才不是呢!\"幔妮 趕緊撇清。\"那隻小笨狗跟我沒有關係,是一個大笨蛋撿回來的。才不是我,我……我才沒有狗兒子!有人搶著做狗兒的爹,我才不屑趟這渾水,簡直……莫名其妙加愚蠢!\"說著說著,她臉紅脖子粗的鄭重否認。
盡情若是黑點的爹,她是黑點的娘,那他們不就是……
幔妮羞憤的瞥了盡情一眼,只見他咧開嘴笑得眼尾的笑紋都出現了。
\"可是……可是……\"陶然還是弄不大明白,\"算了,反正就是你們的狗嘛!\"這樣的問題對陶然可能太難了,她的腦筋步適合這樣複雜的問題,她決定放棄。
幔妮解釋了半天,竟然讓陶然歸結出這樣一個教人噴飯的結論,她覺得自己的臉上一定多了幾條卡通人物才會有的黑線。難道跟一群無厘頭的人相處久了,自己的動作、反應也會變得很\"卡通\"?
不想了,頭都痛起來了。
*************************************************************************
表哥,我聽聞人說你這回要替《小說會》寫連載,真的嗎?陶然邊喝著清香的金萱茶,邊蹙著眉頭問坐在對面的盡情。
盡情平靜的點了點頭。
相對於盡情平靜,陶然的反應就顯得有些激動了。\"雖然恪擎要我別管你的事,但是我實在忍不住。再傻的人也看得出她在利用你……\"她的語氣不知是因擔心還是氣憤而顯得有些哽咽。
原本在旁邊悶著頭喝茶的幔妮 抬起頭來,她甚至故意不跟盡情坐在一桌,因為她還在生那莫名其秒的氣。不過,陶然的話讓她將注意力投射了過來。
\"傻陶然。\"盡情笑著摸摸陶然的頭,\"沒有人利用我。\"
\"沒有才怪!\"陶然有些氣憤的嘟起嘴說:\"那個女人那樣傷害你,竟然還好意思回頭要你幫。憑什麼你要這樣任人欺負……你是我在台北唯一的親人,我……我不……\"說著她又激動起來。
盡情歎了氣,這個表妹對感情原本是很粗線條的,或許在老公的調教下有了改變,不過眼前看來,不知要說這改變是好是壞呵!\"
\"陶然,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我自己,《小說會》發行量不少,我可以開拓不同的讀者啊!\"盡情安撫著她,\"這跟我過去的情誼沒有關係,充其量只能說是幫一個老朋友。\"
\"可是……\"陶然覺得自己口拙,沒有辦法說服他改變初衷。\"幔妮,你說說他啦!\"陶然轉而尋求幔妮的支持。
幔妮正想將伸長的耳朵收回,不過已經來不及了。\"我……我又不瞭解。\"
\"沒關係,我說給你聽。那個女人,那個叫喬纏什麼的人,哎呀,名字不重要。\"陶然這時也沒有多大的耐性,\"她以前是表哥的女朋友,後來竟然交一個新的男友,瞞著表哥快半年,被發現後竟然還好意思說是表哥害的,說表哥讓她沒有安全感,所以決定離開他……。\"
沒有安全感?事實上幔妮倒是可以體會這一點,她越來越覺得 盡情是個近乎完美的人,然而完美也會帶來壓力。不過偷交新男友,這她就不能苟同了,要嘛就乾脆分手,如果她真的在這段戀情裡感到壓力與傷害,怎麼還能快速的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在她看來,男人是種麻煩的動物,越少接觸越好。
陶然見幔妮沒有說話,就繼續說:\"結果分手的時候表哥還跟她說對不起,說什麼\"很抱歉我不是你所要的\" 結果那女人就這樣走了,一句抱歉的話也沒有……\"
幔妮突然可以理解那個喬什麼的女人的心態,因為盡情說的是\"很抱歉\",而不是\"很遺憾\"或是歇底斯裡的表現。她大膽的推測,盡情對這女人沒有太深厚的感情,所以可以有理智、懂進退、然而在女人和微妙的心態中,過於理智也是不被接納的。思及盡情那種老好人式的做法,想必他對她也是這一種壓力吧。
理解了這一層,不知怎地,她還是有些竊喜,一絲微妙的甜蜜的泛出心頭……
陶然看到幔妮竟然在偷偷地在笑,著實地看她一眼。
幔妮趕緊正襟危坐。「然後呢?《小說會》又是怎麼回事?」最好的躲避方式就是轉移話題。
陶然果然中計。「那個女人在那個雜誌社上班,為了在主管面前表現,竟然還好意思來跟表哥套交情邀稿件。他們編輯親自打電話來邀過兩次稿,表哥都沒有答應呢!」
「盡情會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用意,雖然是種笨蛋式的做法,但是也算是一種與過去的了結吧!」幔妮說著,發現盡情早已不知跑去哪了。
「可是連載是很久遠的事,不知要刊出多少期。幔妮你要想想辦法,不要讓表哥被那女人搶了。」陶然拉拉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