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他的唇離開艾琦的臉,望著正閉眼沉醉在他手指所帶來的快感中的艾琦,快要駕馭不住身體裡如萬馬奔騰般的力量。
「嗯?」艾琦有意識又無意識的應著,捨不得從那種有如捲入厚厚雲堆中的飄緲感覺中醒來,任由一股又一股電流從小腹之下蔓延到全身,感覺到唐丞衍的灼熱,她的身體直覺的拱起,像是要迎接他一般。
「我剛才說過……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斷受著艾琦有意無意的挑逗,唐丞衍身體的某處開始產生變化,聲音也變了。
「嗯!」
只得到這一聲回答,唐丞衍不確定她是否真的準備好了。「琦,你真的確定我們可以?」
艾琦還沒有回答,便聽到一陣敲門聲輕輕響起,接著是姚敏的聲音:「小琦,我把冰塊拿來了。」
一聽到母親的聲音,艾琦慌忙從慾望中清醒。看著自己上方的唐丞衍一臉潮紅和眼裡明顯的慾念,她也意會到自己剛才的「表現」,連忙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她邊走向門口邊整理著身上的衣服,羞怯的回頭看了唐丞衍一眼,才打開了門。
看著站在門縫中紅著臉卻一臉幸福表情的女兒,姚敏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為了顧及女兒的感覺,她沒事般的交過手中的毛巾和一袋冰塊。
「快點用冰塊敷著傷口,我去把晚飯煮一煮,只是臨時沒有準備太多菜,只怕唐先生吃不慣。」她小聲的對著艾琦說。
「媽,你不用太費工夫,隨便吃吃就好了,如果他吃不慣,可以回飯店再吃。」
「你怎麼這樣說?」姚敏假意瞪了女兒一眼。「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去準備晚餐了。」
「對了,那個人呢?」艾琦小聲的問,又探頭看看客廳。
「他剛剛自己回房裡去了,鬧了這麼久,我想他也累了。唉——真想不到會出這樣的事。」
握了握母親的手,艾琦也是無可奈何。
同一個屋簷下相處了幾天,以為就算不會變成朋友,至少也可以維持基本的主客關係。然而,艾琦的想法只對了一半,錯的部分是:陳景珫把自己當成是主人,可是卻一點也沒有把艾琦和母親當成客人對待。
因為艾琦母親的客氣和處處忍讓,使得他不但不知感謝反而變本加厲的把她當成傭人使喚。為了避免艾琦和陳景珫鬧得不愉快,姚敏只是忍著,反正把陳景珫當成晚輩一樣的照顧,這也是念著和陳仲德的感情。
要不是這天晚上陳景珫在外面喝了點酒回來,藉酒裝瘋的大吵大鬧,艾琦還不知道母親平常是如此的「善待」陳景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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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丞衍接過艾琦手上的冰塊和毛巾,拿了個小水盆裝了水再把冰塊放進去,然後將毛巾用冰水泡濕後擰乾,才敷在艾琦的臉上。
經過艾琦母親無意中的打擾,兩個人都稍微清醒了些。不過,雖然停止了激情的身體接觸,兩人還是用眼睛深深看著對方。
輕輕撫著艾琦另一邊臉頰,唐丞衍歎了口氣。
「怎麼了?」艾琦關心的問。因為唐丞衍的出現,她的心情和情緒已經穩定下來,聽見他的歎氣聲,反而想為他解憂,完全意識不到他的憂愁皆因自己而起。
唐丞衍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每一根手指頭都像帶電一樣,教艾琦感到無比的舒服和溫暖。而她則像只乖巧的貓咪,溫馴的偎著他的胸膛。
「如果我們能夠永遠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他的話終於讓艾琦想起自己為何猶豫不決的原因。一瞬間,唐丞衍奇特的身份又使得她從滿滿的幸福感覺中跌回殘酷的現實中。她坐直身體,臉上的毛巾也掉了下來。
「即使我是為了不願繼承父親的位子而逃離美國,但是有很多事是無法改變的。就算我今天只做自已的事情,父親所背負的責任和壓力我是不能坐視的,你懂嗎?」唐丞衍無奈的看著艾琦。
如果唐中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擔任麒麟會的會長一職,難道他就眼睜睜的看年邁的父親彎著腰、駝著背指揮整個麒麟會?如果父親不能找到合適的接替人,會裡眾多的成員將何所適從?
艾琦對這種組織的倫理和制度一點都不瞭解,但是她看得出唐丞衍真的是有很多的苦衷,問題是,這些苦衷她又如何能夠為他分擔?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來承受跟著他之後必須面對的壓力,她真的害怕,害怕得到他又要失去他。
此時她只希望自己能夠有那種「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的偉大胸懷,也許她應該學習去掌握眼前的幸福,而不是去計較以後的事情。然而,她的個性卻不容許她這麼做。
第七章
帶著悵然的心情回到飯店,打開房門時卻看見黑暗中坐著一個人。
「看來你也很忙。」原來是神出鬼沒的冷青。
「對不起,我請你進來了嗎?」他當然不會問那種「你怎麼進來的」蠢問題,但是心情不好的他此時可沒有多餘的精神去應付她。
面對他的不友善,冷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完全不理會也不在意他的冷漠言語。
「你的女朋友沒能讓你如願?你還真不浪費時間和魅力,小心一點,台灣的女人可不是那麼容易招惹的,尤其像艾琦這麼美的女人。」
她的話馬上讓唐丞衍全身的刺豎立起來,他冷冷的看著她,問:「你知道艾琦?」然後又想起了一下午跟在背後的銀色汽車。「下午跟在我後面的就是你?」
「下午?」冷青俏麗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我可沒有時間和你玩捉迷藏,你忘了?我說過你不是我的主要任務,我不會花太多時間在你身上。」
「真的不是你?」唐丞衍懷疑的看著她,看樣子她不像在說謊,更何況她似乎沒有說謊的必要。
如果不是她,那就是馬振元他們派來的人嘍?到現在為止那三個人都還沒能有機會近得了他的身,真不懂馬振元他們從哪裡找來這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