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簡律師呢?不是要了咖啡嗎?怎麼還沒喝就——」
「他走了!」方迪說。然後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第四章
在忙碌了一天的會議行程和勘察幾個重要的工地之後.羅美娜累得扯辭分公司幾十高層主管提議的晚宴.遣返了身邊所有的人.自己開車回到飯店,當她浸泡在那座白鍍金的大浴缸,享受著按摩水流的衝擊時,一種極端空虛的感覺又重新擭住了她。
她仰臉靠在光滑流線的弧形浴缸上,熱汗在面頰、裸程的肩胛和手臂迸流。一顆顆汗水珠兒都像珍珠那麼大,滾過眼簾,模糊了視線;她嬌喘吁吁。她從浴缸內起身,順手撈來一條潔淨、飄散淡淡麝香的雪白浴巾——裹著赤裸的胴體,走起浴室。
幾分鐘後,她走出飯店,換上一套黑色露肩的緊身衣裙,外罩一件金屬布料的短上衣,開著她那部白色的賓士汽車,駛入夜正沸騰的大街。
除去鏡片之後,她濃艷絕美的眼眸著漆黑的夜,晶光進射.美不勝收。而紛紛擾擾的夜色.正因她那身熱浪四射的性感黑衣裙,裝點上更多神秘浪漫的色彩。
夜.充滿危險和神奇.還有一份動人的遐思。
她再出現的地方是一座位於地下室的酒吧。「非想天」,一個令人迷思、頭昏沉的名字,是這間酒吧的店名;進門有一個環繞的橢圓型吧檯,兩個打著領結的酒保施展一派專業熟練的技巧正為客人調酒服務。
羅美娜選了一個靠角的位置坐下.浮睡著美男裸像的玻璃帷幕屏障,半掩著她的身軀。她取出一支香煙出來,將它點著,再輕輕的吐出。修長的手指間夾著細長的煙身,青煙裊裊輕移,在她的四周擴散成一堵迷牆,游移著,彷彿一道堅強的防護網,保護著她.
她的目光在那牆迷牆之後對酒吧裡的人梭巡了一會。靠近吧檯邊有一座長沙發.鮮麗的顏色掉了大半,映著七彩旋轉的舞台小圓燈,一明一暗、一亮一沉,有一種滄桑卻又捨不去燦爛的感覺。
長沙發上坐著幾個男性,打扮入時,衣著光鮮,無所事事的在那裡閒扯著,時而搔首弄姿一番。其中有兩個正無聊的隨著音樂坐在椅座上扭擺著身體,兩隻手還伸出打拍子,一副很入神和陶醉的樣子。
一台之後.一個類似公關的人員走過來,羅美娜正打開一瓶上級的藍帶,倒入酒杯中.公關經理對她介紹了幾個陪酒的男生.以及客外的服務性質.羅美娜從中選了一個.他走過來時,以一種特有的風格搖擺著身體,頎長的腰身和翻高袖口的修長手臂,一張略為瘦白的臉和年輕的目光。
看那年紀不會超過二十歲.
「嗨!」年輕男人對她打聲招呼,兩隻手插在褲袋裡,有一點流里流氣的輕率感。
羅美娜隨意的瞥他一眼。
「坐下.」她喝一口酒說。
男生乖乖的坐下來,拿過酒瓶倒了一杯給自己。「我叫吉米。你第一次來?以前沒見過你。」
「一定要以前來過你才做嗎?」羅美娜看他一眼。
「不是。其實我比較喜歡新客人,比較新鮮。」他說,聳一下肩膀。「你知道.舊的客人都一樣……我是說招數,她們總是嫌你沒有新花樣,有時候搞得你筋疲力盡了還不滿足。」他停了一下.又說:「新鮮的客人我比較容易興奮起來。」
「我以為只有花錢的人才要求新鮮。」
「是這樣說沒錯,」他點頭。「可是辦事的時候就不這樣了。這種事如果一直想到錢。很難完成的,連開頭都不容易。我一些朋友就是這樣變成性無能的,最後連工作都丟了,跑去當男性戀。你知道、這樣子容易多了——我是說當一個零號。」
羅美娜又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香煙湊到姻灰缸彈了一下。「這麼說,幹這一行很不容易了。」
「最困難的是衛道人士的眼光.他們巴不得抽掉你每一根筋。還有就是自己尊嚴的問題。很多時候這些問題會搞得你神經衰弱.老二都抬不起頭來。」
「我想這些問題不會困擾你吧?!否則你不會還坐在這裡跟我飲酒談這些。」
吉米喝一大口酒。擺擺修長的手指、笑笑說:「你放心,我還行!就算我要變成性無能.也是幾年後的事、那時候我也賺夠了。我打算買一間海邊小木屋.每天吸他XX的三公克海洛因.過癮到死!」他說:「女人我是沒多大興趣的。」
「你很坦白.」羅美娜道:「你怎麼就不擔心我是警方的人,把吸毒的事也告訴我?」
吉米笑起來.「於我們這一行,警察看多了.客人也看多,當然分得出來。你很漂亮.衣著也高貴.就算我再土,也看得出來你身上那只表價值不菲.可是你的眼光寂寞,不喜歡在人群中暴露自己,如果不是一個寂寞的貴婦人,就是一個空虛的姨太太,不然就是一個想找刺激的女強人.」
羅美娜望了他一眼,再為自己倒上一杯酒。「我只是一個女人,剛好在今天晚上需要一個男人.」她略為冷淡的說。
吉米端起酒杯。「你已經知道我的價碼了嗎?如果你要—些特殊的服務——我是說,像皮鞭鎖練這一類——是要額外付費的。」
「你放心,我的要求很平常。」羅美娜談然的道.
吉米點點頭.他把酒杯湊上唇,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說;「我想我會滿足你的,因為你是個很特殊的女人.又很美.光是坐在這裡跟你說話,我就已經開始興奮了。我可以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名字並不重要。」羅美娜說完,抓起銀色的皮包,站起來.想一下,又問他:「我想問你一件事.你也為男同性戀服務嗎?」
「沒有。」吉米搖搖頭。「我希望我不會落到那個地步。我本身不是同性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