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有沒有蛀牙?\"
她古靈精怪的將眼兒溜了一圈,想跟他說沒有,但這樣的小謊她還真難啟齒。
\"兩顆。\"
\"在哪?\"他撐起身子要看。
她把嘴巴張開,比比後頭的兩顆臼齒──發育不良加上沒好好的照顧,一顆已經拔掉了,另一顆則是用銀粉補過的。
\"怎麼?你嫌棄我啊!\"她皺眉頭,還掄起拳頭,打算他若敢點頭就一拳揍過去。
\"不敢。\"
算他識時務!
\"那你到底借不借?\"
\"借。\"他說,且雙眼含笑。
他這樣看得她心裡小鹿亂撞的,真要命。
沈愛君逃回浴室,匆匆的刷牙、洗臉,還沖了個澡。她穿好衣服出來時,他居然還賴在床上,她忍不住暗歎,他還真是個懶鬼。
\"我要走了。\"她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唔!\"他點了兩下頭。
也不知道他真聽見了沒有,但沈愛君還是在他耳邊撈叨,\"我今晚會過來。\"
\"唔~~\"他又點了兩下頭。
\"那你今天要上工嗎?\"
\"唔!\"
唔?那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啊?真是不負責任的男人!\"要不,你家裡的鑰匙給我吧!我下班後直接過來。\"
\"唔~~\"
還唔!\"鑰匙呢?\"她在他耳邊叫。
他醒了,真的醒了。\"在我褲子裡。\"他把床腳下的褲子撈起來,從褲袋裡拿出一串鑰匙。
她的河東獅吼真可怕,阿寬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呢!
沈愛君只拿走屋子的鑰匙,把機車的鑰匙還給他。
現在是真的得離開了,雖然她只是去上班,九個鐘頭過後,他們就能再見面,她卻覺得依依不捨起來。
完了!還紅了眼眶!
真三八,她只是去上班,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她哭什麼哭啊?沈愛君抹抹臉,拿著包包衝出去。
*****
一離開阿寬的屋子,她就像脫離了神奇的魔咒,那個愛哭又多愁善感的沈愛君馬上不見了;轉眼間,她又是那個精明幹練的女強人──唔~~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啦!但她是如此自認,畢竟她的老闆們都還挺賞識她的。
啊~~完了!八點半了,再不快走就來不及了。
沈愛君衝到樓下叫了輛計程車,看看時間,她是趕不及回家換衣服了,便直接報了公司的地址。
到了公司,她趕在最後一分鐘打卡。
沒遲到,賺到一千塊。
沈愛君喜孜孜的進辦公室,眼尖的同事一眼就看出她今天穿的衣服跟昨天的那一套一模一樣。
\"愛君,你昨晚沒回家?\"
\"你去哪了?\"
\"喝!該不會是跟那天那個帥哥鬼混了一個晚上吧?\"
她們一個個的調侃她,而沈愛君──她臉上的表情就像她的衣著一樣,有著不變的死板。
她留下無限的想像空間給大家,便三言不發的去做事了。
辦公室的同事們則是竊竊私語著──
\"那個男的果真是她男朋友嗎?\"
\"一定是牛郎啦!\"
\"可是,愛君有那麼多錢,一天到晚混那種地方嗎?\"
\"她的錢會不會被那個男的騙光啊?\"
\"愛君也真是的,沒男朋友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啊!幹嘛硬找個人來充數?如果遇到專拐女人錢財的小白臉,她豈不是虧大了嗎?\"
\"怎麼辦?\"
她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沈愛君身陷泥漳卻不救她,加上明天又是週末假日了呢!
\"要不,我們把愛君約出來吧!有朋友她就不會寂寞,也就不會去找那個牛郎了。\"
\"好啊、好啊!\"
大夥兒一致通過。
於是,她們興匆匆的去找沈愛君,沒想到她竟說她沒空。
\"我有事。\"
\"你有什麼事?\"
\"該不會又是要跟那個男的在一起吧?\"有人踢了說話的人一腳,哦~~好痛!\"我是說你男朋友啦!\"奇怪!人家又沒說牛郎,幹嘛踢她?
被踢的女子兩眼含著兩泡淚水,拚命用手揉著她的小腿肚。
沈愛君只是以笑回應,沒跟她們說她是要去見情人,不過,不是那天她們看到的那一個,但一樣帥就是了。
沈愛君不知道自己竟不自覺地呆呆的直在那裡傻笑著;但她的同事們不禁面面相覷,因為她的模樣表情看在她們的眼裡,好像她已中毒很深了似的。
*****
一下班,沈愛君就直奔阿寬的破公寓。
昨晚她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而且兩個人又激情,以致她沒看清楚他公寓的模樣。 今天她來,他已經出門了,所以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這才明白原來他的公寓小歸小,還收拾得滿乾淨的,不像一般男人的住處,大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阿寬卻將住處整理得一乾二淨。
咦?他是一個人住嗎?
這麼乾淨的地方會不會是別人幫他整理的?
沈愛君突然懷疑起阿寬,畢竟,他長得不錯,體格又好,最重要的是,做愛的技巧很好,應該有不少女人像她一樣識貨才是。
哎呀!地想哪裡去了?如果阿寬有女朋友,那也是以前的事,最重要的是,他現在的女朋友是她不是嗎?
沈愛君把去超市買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冰在冰箱裡。
這才發現到阿寬的冰箱裡有很多煮食,有魚、有肉、有青菜,他的冰箱裡甚至有鮮奶跟吐司,還有草莓、花生醬。
嗄!他真不像是一般的男人!
她一直以為單身男子對吃很隨便,才會一下班就趕去超市準備一些食物;沒想到他冰箱裡冰得比她準備的還齊全。
難道真有個女人在?
沈愛君不信,但她還是像只警犬一樣,把阿寬的屋子裡裡外外嗅了一遍。女人對味道最敏感了,這個屋子如果有別的女人待過,她一定會知道。 她裡裡外外搜了一遍,這才笑逐顏開,因為阿寬的屋子裡別說是女人的衣服了,就連女人的一根頭髮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