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素謹很得意的點頭。
怎樣,這一擊對沈愛君而言夠重的了吧!
素謹很壞心眼地偷偷地笑著。
她本來只是想戲弄沈愛君一下下,沒想到卻遭來意想不到的結果,因為在她竊笑之後,沈愛君經過一番思考,痛定思痛的做出決定--
「我要變成她那個樣子。」
「什麼!」素謹以為她聽錯了。
「我以後要穿黑衣服、黑套裝,還要戴黑框眼鏡,把自己裝扮得像個老處女。」她再也不要被女人看不起,最後還被當成女性公敵;她要有女朋友,不要一個人孤伶伶的吃飯。而更重要的是,她不要再三天兩頭被迫換工作了,她這樣要到哪時候才有一份正經且穩定的工作啊?
因此她決定了,她要改變自己。
從那天起,沈愛君從頭到尾改變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
「你就不能好好的坐著嗎,非要擺出這麼難看的姿勢?」蔣董事長看著唯一的兒子--蔣寬隆。
今天,他叫兒子回來是打算把家業交給他的,沒想到這個孽子,看看他這是什麼德行,站沒站姿、坐沒坐相,一副流氓、老大的痞子相,他真不想把公司交到兒子的手中,可無奈的是,他只有這個兒子,他這輩子還只能靠他。
偏偏,蔣寬隆從小就跟他不親,其實,這事嚴格說來也要怪他自己。
蔣寬隆打小就被他送去英國接受嚴格的英才教育,父子倆沒感情是可以預期的,但是瞧瞧他,他在英國就學成這副德行嗎?
左看右看,他都不覺得兒子是個有能力的人,說他頹廢、說他是個痞子,相信遠比較有說服力。
「你這樣,我明天怎麼把你介紹給各個董事,說服他們讓你接管公司業務呢?」他這個兒子在英國到底學了什麼啊?蔣董事長只差沒把這句疑惑問出口。
而蔣寬隆呢?他雖坐沒坐相、站沒站姿,但他父親拿給他的報表,他可是看得很認真。
他在英國是學企業管理的,但他對建築工程的興趣就是比較大一些,所以,他企管沒修畢業,就改修建築;建築修到一半,他又覺得實務比較重要,因此,他又跑去蓋房子。
如果真要問他在英國學了什麼?唔--那他只能回答,蓋房子。畢竟,這是他學得比較久,又比較實在的一門學問。
不過,這種話可不能說給他那個老學究似的父親聽,聽了,只怕他父親會當場暈死給他看。
蔣寬隆很識時務的沒多說一句話。
他將他父親要交給他的業務內容大略看了一遍,那還真不是他的興趣,怎麼辦?老實跟父親講,只怕他父親會不開心。
不過,他倒是在英國認識了一個朋友,真的只稱得上是認識,算不上深交,不過那個人沒家世、沒背景,就是有能力,而且有雄心、有抱負,可惜就是沒人脈,或許他可以靠還留在英國的朋友試著幫他聯絡那人,讓他們兩人做一場交易。反正,他對父親的事業沒多大的興趣,與其讓他把公司給搞垮,還不如讓有能力的人去接任--他是這麼想啦!
但他知道父親一定不會同意的。
唉!看來,他回台灣還真別想過好日子。
\"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個月後,我會回來接掌你的公司。\"蔣寬隆把那些討人厭的數據資料丟回桌上。
他看得頭都痛了。
\"一個月!為什麼?\"
\"我需要時間適應。\"其實,他是需要時間找人。
除了做他喜歡的工作外,他是個標準的公子哥,只會吃喝玩樂,就是不會做事;但誰說公子哥就沒有用,就不能成為領導者?
他不贊成這種理論,畢竟,知人善任也是很重要的,他只要會用人,不會做事無所謂!唔──他喜歡這個說法。
蔣寬隆決定好好的善待自己,待會兒,他要先透過關係去找那個能幫他的人,之後再去找國中同學瘋一瘋。
*****
\"哦,shit、shit!\"沈愛君覺得自己真是倒楣透了,臨出門時下了一場大雨不打緊,撐著雨傘趕去應徵,還被沒公德心的車子激起來的水濺到,衰!真是衰透了。
沈愛君一路咒罵那輛車子,恨不得那個開快車的駕駛人今天出車禍──唔!出車禍不好,因為被他撞到的人會很倒楣;要不然詛咒他、詛咒他今天吃飯噎到、喝水嗆到好了。
唔!這個不錯,對,就是這樣。
沈愛君一路罵,而就在轉個彎的地方!
哈!就是這輛子,車號3Q─9782,墨綠色的T0YOTA。
\"你死!\"沈愛君收起雨傘,也不顧自己這樣會不會淋到雨,拿起傘柄就猛戳人家的車輪。
這是蔣寬隆回台灣之後,看到的第一幕有趣景象。
台灣給他的印象,從下飛機的那一刻到與他父親見面後,不是死板板的,就是死氣沉沉的,但是這個女的──
唔~~該怎麼形容她呢?
她那身打扮實在不怎麼樣,老氣、土、俗!總之,什麼難看的字眼加諸在她身上都不顯得突兀,但她的行為舉止就很好笑了。
她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很不爽那輛車子,但她卻很有良心的只攻擊它的車輪,只不過,那裡很堅硬,根本不是她小小的傘柄可以對付得了的。
嘿嘿!他忍不住笑了兩聲。
而沈愛君聽到了。
這個路人甲很無聊喔!
\"你看什麼看!\"還賞給人家一個中指跟一個白眼。
這就了不得了!畢竟,蔣寬隆什麼自信都沒有,就是對自己的長相還有一點信心;從小到大,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一百,這個……唔!看起來很像老處女的女人竟然有這種勇氣跟他比中指!
算他佩服她!不過,他從來沒有在大馬路上泡馬子的習慣,而他也不想為她破例,所以,蔣寬隆與沈愛君錯身離開。
而沈愛君呢?她還在那裡繼續用她的傘柄攻擊她的敵人──那個害她沒法子去找工作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