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竹點頭,「小姐說得很明白,要不我們現在早就離開天龍宮了。」
「但是為什麼小姐卻連一絲生氣不高興都沒有呢?」這就是亞珊最不瞭解的事。
羽竹聳聳肩,「我也不明白,不過開心總比生氣好,難不成你喜歡看小姐發脾氣嗎?」
「當然不是了,只是情況看起來實在很奇怪,教人好迷惑!」亞珊一頭霧水看著羽竹,得到的也是羽竹不清楚的神情回應。
「你們兩個在嘀咕什麼?」手裡抱著花朵的楚憐卿對兩個婢女揚聲。
亞珊、羽竹忙回神趕到小姐身旁,接過她手裡的花朵。
「小姐,我們只是想知道,我們當真要長留在這裡,不回蘇州了?」亞珊問起。
「不是和你們說過,我與天龍剛的打賭輸了,就算不想留也得留下來。」楚憐卿表示。
「那小姐您……您不難過嗎?」亞珊看著楚憐卿再問。
楚憐卿回頭看婢女一眼,「怎可能不難過,但是又能怎麼辦呢?」
亞珊忍了忍,但還是禁不住說出口,「可是……可是小姐您臉上卻沒有難過的表情啊!」
楚憐卿停下手裡的動作,輕撫著自己的臉頰,看向另一個婢女,「羽竹,你也覺得我沒有傷心難過嗎?」
羽竹輕點了下頭,「小姐,您今天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不明白的人還以為小姐您獲勝了,您真的沒有失敗者該有的模樣。」
楚憐卿被這話逗笑了,「羽竹,那失敗者又應有什麼樣子呢?」
「至少該是面懷憂愁,忿忿不平啊,至少不像現在小姐還能笑得這般開心。」羽竹形容說起。
「呵……」楚憐卿呵呵笑了起來,「何必那麼想不開,一兩次的失敗不代表全部,而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何必太悲觀!」
兩位婢女都覺得有理,亞珊誇獎道:「小姐說的是,是我們太緊張了,還是小姐聰明。」
不過楚憐卿腦裡也閃過一些想法,遂命婢女將花拿回房裡插上,她緩步來到水池畔旁的大石上坐下沉思。
她是輸得起,也不會因為輸了而懷憂喪志,但是自己的心情的確是太平靜自在了,難道自己不恨天龍剛嗎?在昨夜之前,她可以很大聲說自己厭惡他,可是昨夜讓她見識到天龍剛的沉穩內斂、聰穎果斷,他竟然可以一一通過自己設下的紅粉陷阱,而且他還有對明辨是非的精明眼睛,真是自己見過最優秀的人了,如此的男人實在很難不讓人心動!
所以她動心了?哈哈,這怎麼可能嘛,楚憐卿輕笑兩聲,但卻有些一不自然,不由得的想起天龍剛冷俊瀟灑的面容,超凡不俗的神采,還有那身頑長健碩的好身材,連昨夜的歡愛也躍入腦裡,教她臉泛紅,心思更加紊亂了。
可惡,自己是怎麼了,不過是一夜的風流而已,自己就被迷惑了嗎?不可以這麼沒志氣,別忘了天龍剛的目的是要教化自己,教化?不如用「收服」更適合,他根本就把她當成妖魔鬼怪了,又豈會用真心對她,自己千萬不能陷入感情的泥沼!
楚憐卿咬咬唇,順手摘了朵薔薇,小手剝下一片花瓣丟入池上,輕喃:「我討厭他!」
再撕下另一片花瓣也丟到水池裡,「我不討厭他。」
「不,我還是不喜歡他。」再丟一片花瓣。
「可是他也沒那麼可惡啊!」為他說話,再撕下片花瓣。
「不對,他強迫了我呢,所以該要恨他!」
「恨,太嚴重了吧,沒到這種程度的。」
「他還逼我聽話,該死!」
「可是他也很聰明啊!」
她就撕著花瓣,一下氣惱他,又一下對他放軟了心,一正一反,一為自己一為他在交又辯論著,下意識的用花瓣來占卜自已的心思,就不知最後的結果會是如何?
「我!他!我!……」
最後一片花瓣被拿在手上,但是代表的卻是「他!」楚憐卿臉色不太好的馬上將花瓣和手上的花莖都丟下水,這不准,重算。
楚憐卿再摘了朵薔薇,這回她將順序倒過來數,相同是一數就撕一片花「他……還好!……他不好……他好!不好……」
不知為何到後面就成了天龍剛好不好之別。
當最後一片花瓣在手中時,卻是相同的結果,「好!」
怎會這樣呢?楚憐卿再丟下手裡的花莖,她不信他會運氣好到連這種事上天都要幫他,他沒這麼厲害的,不信邪的另找過花兒來試。
在花園裡環顧了圈,給她看到用花盆栽種在廊前的牡丹花,花朵如她兩手合併般碩大,楚憐卿嬌笑的走近盆栽,人人都說牡丹為花中之王,拿它來算一定更準確了,她毫不憐惜的就摘下了枝上唯一一朵的牡丹,回到池邊,仿照之前的手法,拔下了它第一片花瓣。
想到天龍剛的邪氣,「他討厭!」
繼而再想到他的精明,微歎口氣,「他不討厭!」還有些教人敬佩呢。
「只是他還是可惡!」
「他不可惡!」
……又是一陣的攻防戰,很快答案就揭曉了,睜大眼看著手中僅剩的花瓣,楚憐卿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驀地嬌氣襲上心頭,她又妒又氣悶,「可惡,為何連老天都在幫你?討厭、討厭,我討厭你!」生氣將手裡的花瓣、花莖一股惱用力丟入池子裡,實在太不公平了。
「你在討厭誰呢?」低沉悅耳的嗓音突然響起,一股強大的氣勢立即籠罩身子四周。
楚憐卿被嚇了跳,腳一滑差點跌入池裡,從後伸出的強健手臂救下了她,她忙翻回身不悅的看著他,「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不知道嗎?」
「沒做虧心事怎會受驚,除非你剛才罵的人是小王了!」手臂抽緊,讓纖弱嬌軀更加貼緊自己。
「不錯,我是在罵你,你要責罰我嗎?」楚憐卿大方的承認。
「當然,還要重重的罰!」天龍剛話說完,臉也同時俯下吻住了懷中人。
楚憐卿沒有一絲驚訝,猜也猜得到他想做什麼,比力氣自己永遠也強不過他,所以抗拒不過是證明自己的傻,因此她沒費事做樣子,而是閉起眼接受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