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剛眉頭略鬆開,神情不再那麼冷厲,「沒完成任務的確是要受罰,只是此次你們面對的非是所擅長之事,失敗也不能全怪罪你們,而且由你們的挫敗,更可以證實楚憐卿的能力,讓小王明白聖旨沒有選錯人,所以小王罰你們將「清心經」抄寫千遍,並靜下心來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裡,並再寫篇悔過書。」
面對這種處罰,四位大學士都有些傻眼,不過這算是非常輕微的懲罰了,四人哪敢再多言,謝恩後被斥退下。
天龍剛隨即喚來隨扈吩咐,「小王要下江南,阿力,你調一隊護衛換上便衣隨行,明兒一早出發。」
「屬下遵命!」南宮力接令。
天龍剛再起身,「俞沁,你隨小王來。」
「殿下,您要去哪裡?」俞沁恭敬間起。
「去見個重要的人,為小王解惑。」天龍剛語帶神秘,大步走出了書房,俞沁緊隨身側。
— — —
蘇州城裡的花街每到黑夜降臨時總是特別的熱鬧,位在街尾的美人閣平時白天就已經是客似雲來,日暮時分後就更不用多說,晚到的可能還會不得其門而入,要在外排隊等候呢!
今晚的美人閣又是熱鬧烘烘,話聲笑語交雜,一片歡樂無憂的氣氛。
兩個身穿錦衣的中年商人快步的要進入美人閣,來到門口卻被兩個壯漢保鑣給擋下,「抱歉,已經客滿了,請在外等候。」
「什麼?今天怎那麼早就客滿,老常,都是你動作太慢,你看進不去了吧!」其中一位向友人抱怨。
「是你太慢出門,我可是一早就在家裡等你囉,可惡,真掃興!」被稱為老常的男人也滿臉失望,兩人只能聽著裡面的鶯聲燕語懊惱不已。
不遠處,又見一個貴公子帶著兩個僕人而來,那位公子生得是一表人材、英偉俊挺,尤其一身器宇非凡的氣質更是驚人,加上身旁的隨從也是高大健碩,一行三人十分惹人注目,街兩旁青樓的露台上站著不少風塵女子,看到為首公子的瀟灑出聚,都揚著衣袖對他揮動嬉笑,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睞,可惜那公子卻是視若無睹,面色不改的往前走,直直來到了美人閣前。
人都會嫉妒,尤其對於比自己還要傑出的人,那兩個中年商人見俊帥公子也是要光臨美人閣,馬上在旁訕笑出聲。
「哎呀,來得晚囉,沒空位,進不去了。」
「那就只能在外等了,和我們一樣,哈……」
那位公子沒理會旁邊無聊笑話,隨侍之一上前給門前保鑣看樣東西,只見兩個原是凶神惡煞般的保鑣馬上變得恭敬有禮,一位趕忙入內,然後美人閣的大管家郭嬤嬤幾乎是以疾風般的速度衝出,用既興奮又熱絡的態度忙將貴客給迎入門。
這情形看得兩位中年商人非常不服氣,上前質問保鑣。
「為何那人就能進去?」
「那位公子已經先有預約了。」
「預約?美人閣何時有這條規則我怎不知道,早說我們就不必等了,那人是花了多少錢預約啊,可以讓郭嬤嬤這麼鞠躬哈腰逢迎巴結的?」叫老常的中年人語氣酸酸忍不住問起。
保鐮淡淡回應,「一千兩黃金!」
這數字成功的讓兩人閉上嘴,再也笑不出來了。
郭嬤嬤小心的將貴客帶到大廳,慇勤忙說:「天公子,您可來了,我們汲香姑娘可是早早就打扮好了等公子您呢,公子您坐會,我立刻喚她來迎接公子。」
「不用多此麻煩,我去見她即可。」天龍剛淡淡回答。
「天公子身份如此嬌貴,卻不愛排場,更是難得了,那郭嬤嬤這就帶公子到春香樓,公子請!」郭嬤嬤有禮的比了個手勢,帶著貴客入內。
走過長廊亭園,一行人來到座精美的閣樓,閣樓四周種滿了各式花草,傳來陣陣花香,春香樓,真是名副其實!
「天公子,這就是春香樓了。」
郭嬤嬤介紹,忙揚聲,「汲香姑娘,天公子來了,快出來接貴賓。」
樓門馬上被打開,兩個梳雙髻的丫鬢倚身迎接,「歡迎天公子!」
天龍剛走入春香樓,先聞到另一種的香氣,再來便見到了立在房裡的嬌美女子。
「汲香見過天公子。」汲香婷婷執禮,嬌柔甜美的語調如春風拂過,教人聽得耳根舒暢。
「不必多禮。」低沉雄厚的嗓音回應,如集鷹般的銳利眼神也飛快將眼前女子打量了遍,容顏姣好、淨膚窈窕,稱得上是國色天香,是有當花魁的資格。
汲香被天龍剛如利箭般的目光看得有些無措,嬌怯的略低下頭輕語,「天公子,請坐。」
天龍剛大方坐下,郭嬤嬤在旁笑道:「嬤嬤已將天公子帶來了,汲香你要好好招待啊,我就不打擾了。」話說完便搖著絲巾離開。
「退下!」天龍剛手一擺輕令。
「屬下告退。」兩個侍衛拱手後退下。
汲香看他摒退了隨侍,也對婢女道:「你們也下去吧!」
「是!」四、五位婢女魚貫的走出門,房裡只剩下天龍剛和汲香。
汲香纖纖素手為兩人倒酒,拿起酒杯微笑看著天龍剛,「這是汲香和公子初次見面,為謝謝公子的愛護,汲香敬公子一杯。」
天龍剛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公子真豪爽!」汲香也喝下杯裡的酒,再執壺倒酒。
「看公子的模樣便知是外地人,是否第一次來蘇州呢?」
「嗯!」天龍剛看著她輕應聲。
「公子生的英武不凡,出手又是如此大方,可知公子不該只是平常的富貴少爺,或許是位王孫子弟呢,能和公子見面,真是汲香的榮幸,我再敬公子一杯。」汲香漾著笑容讚美,再舉起酒杯。
天龍剛喝了酒,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傳言美人閣老闆有解語花的美稱,能看透人心,姑娘眼睛如此精銳,想必也得到貴老闆的真傅了。」
汲香笑了,「公子太抬舉汲香,汲香哪有小姐的能力,這只是平常的察言觀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