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還會想出什麼無恥的方法來。
「很好。」他一進門,隨即落鎖.並將她重重地丟在床褥上。
床?這軟綿綿的是床嗎?
他把她丟到床上?
她開始驚慌起來,該不會,他是想對她——
「乖乖在這兒待著,等我忙完,就會回來看你。」
他的話讓她在瞬間鬆了口氣,原來他沒想對她怎麼樣。至少,現在她還是安全的。這樣的想法讓她又有了勇氣。
「你這個綁匪!最好死在外面永遠也別回來!」她詛咒。
「很可惜,不能如你所願。」他大笑著把門開啟,隨後關上。
她掙扎著起身,卻聽見門鎖的聲音重重落下。
「該死的男人!不要臉的綁匪!放我出去!放開我!」她聲嘶力竭地大叫,屋外卻全無回應。
他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他難道不怕王法的制裁?
天!
她絕望地呻吟,會不會等到王法足以制裁他的時候,她已經身首異處了?
現在唯一的希望,只有等小眉找到易風行、期盼易風行可以找到左子頎了。
左子頎自己也沒想到,他竟會將她綁來。
他指揮著船上的作業,打理好一切就準備出海。
把她帶離陸上,這個主意可好?
但除此之外,他不認為還有比這更好的方法。
他要她在他的羽翼之下,瞭解他的一切。他更想讓她看看,海上的世界是多麼遼闊。他知道她會喜歡。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來,她連色誘易風行的機會都不會有。
他無法長期待在陸上。自然,他要他的女人也可以待在海上。現下,正是個好時機,等那小婢女找到風行時,他已經離開了陸上。
易風行會怎麼做,他無法確定。
但可以確信的是,他找到了他要的女人。
「黑鷹,一切都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海了。」一名大副即時回報。
「揚帆!即刻啟航!」他一聲令下,所有的船員依命行事。瞬間,「黑鷹號」就已駛離了港口。
黑鷹!是他在海上的稱號。
離了陸上,他就像一隻翱翔的鷹,無人可以阻攔他的去向。但在陸上,他卻必須收斂羽翼,是以,只有在海上他才能做自己。
「大副,叫人準備些酒菜,送到艙房來。」想必她現在應該餓了吧。
現在如果進艙房,應該還可以聽見她怒罵的聲音。也或許,她罵得累了,正在休息呢。
想起她氣得雙頰通紅的模樣,他不禁發笑。她縱然在生氣時也是美的像極了美麗的母獅子。
他轉身離開,走向艙房。
輕輕拉開門,裡面卻聽不見任河聲音。睡了?他挑眉。
很難想像她會這麼容易就屈服。
只見她俯著身子躺在床上,全然毫無動靜。
「薛如鳳?」他走近她,不知她又在打什麼主意。
似乎,她是熟睡了。他鬆開她腕上的繩索,竟發現她的掙扎將腕際磨破了皮,滲出斑斑血跡。
這女人,好倔強的脾氣。明知道掙不脫這繩索,她卻仍寧可傷了自己。
微微皺起眉,他輕揉她可能已經發麻的雙手,引得她發出一聲呻吟。接著,他解開了她的蒙眼布。
然而,她卻只是不安地皺起了眉心,並沒有醒過來。
「如鳳?」他低喚。
「走……開……」睡夢中,她揮舞著手想要趕走他。「水……喝水……我要水……」
「水?」他轉身,倒了杯水,單手扶起她。「來,水來了。」
他將杯口湊近她,水卻從她的嘴角流出。這讓他不禁皺起了眉,怎麼回事?他這才發現,她身上的熱度燙得驚人。
發燒?
怎麼突然病了?
該不會是海上的溫度太冷,讓她病了?
「薛如鳳,你你給我醒來。」他命令。
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勉強睜開眼.卻看見是他。「你——走開!」她用盡力氣推開他。
這不要臉的男人,對她下了什麼藥?為什麼她會覺得全身無力,身上又熱又難過?
誰?誰快來救她啊!
「如鳳,你病了!快把這水喝下。」他扶起她,試圖以水濕潤她乾澀的唇。
「不……要……」她別過頭,半杯水就灑在她身上。「我不會……喝下你的毒水的……」
她已經動彈不得,不能再讓他餵下毒藥。
「毒藥?!」她竟以為他會對她下毒?!
「該死的!」他放下她,拉開艙門。「來人!快把船醫給我叫進來!」
在昏迷中她都對他如此抗拒,難道在她眼中,他真不如那易風行?!
— — —
「什麼?!子頎綁走了薛姑娘?!」聽聞消息,易風行簡直不敢置信。
薛如鳳不久前才由他這裡離開,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又被子頎綁走?而且,子頎為什麼要這麼做?
「易公子,這是真的,就在剛才,那個左子頎跟小姐大吵一架,然後然後他就當著眾人的面,把小姐架在肩上,硬是把小姐綁走了!」小眉急得淚眼汪汪,不知如何是好。
「當眾把薛姑娘綁走了?」易風行實在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怎麼可能?」
「易公子,你就別再懷疑了,這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是小姐大叫著要我來向你求救的!你還不快跟我來,要是遲了,只怕小姐就要性命不保了!」小眉再也等不下去,拉起易風行就往外跑。
左子頎綁架薛姑娘?!
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但可以確信的是,他絕不可能傷害薛如鳳的。這樣的認知讓他放心不少。
「小眉姑娘,你別急,子頎不會傷害薛姑娘的。」他安撫她。「更何況,以子頎的功夫,現在他們必定已經不在市集裡了,你找我過去也沒用。」
「沒用?」小眉整個人一震,恍如晴天霹靂。「那小姐不是死定了!報官!對!我要報官!讓官府裡的人把他捉起來,管他是什麼探花探草的,光天化日下強擄小姐,一定要治他個死罪!」
「先別急,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千萬別輕舉妄動。」易風行搖頭。「據我所知,子頎不是這樣的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