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虎抓緊了拳頭,黝黑的臉龐上閃過一抹的灰敗,猛吸口氣,他大聲喝道︰「開!」
三方同時開出,喝!這時響起的卻是倒抽氣聲,竟然是一樣的「麼、三、六」組合,但是卻只有一人猜對。
錢銀雅嬌脆開口,「薛虎,我會來找你的。」笑聲輕啟,蓮步款款的在婢女、侍衛的護衛下大方的離開了賭坊。
薛虎面色很難看,大掌奮力擊拍在桌上,將那組猜輸的骰子整個鑲入木桌裡,一甩袖,羞憤的大步走回內室。
賭坊裡人人噤聲不語,驚歎到忘了開口,那個賭神仙子不但打敗了雷龍,現在連薛虎都不是她的對手,她絕對是天下最厲害的賭後了。
了不起,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第四章
弦月高掛天空,近三更天了,該是安歇的時刻,寂靜的巷子裡卻有腳步聲響起。
「來者如何?」錢銀雅輕聲詢問。
「聽腳步聲該有七、八人,步履輕緩迅速,來人武功不弱。」李威回答。
「應付得了嗎?」
「可以。」張武話才落,就見到人影直撲而來。
「蝶衣、紋紋,護住小姐!」李威低喝,和張武兩人已抽出劍應敵。
刀劍交錯的金石聲裡,聽到勁衣殺手出聲,「我們不想多傷無辜,只要白衣女子,勸你們別做頑強抵抗。」
「作夢!」李威、張武手下不留情,招招出手逼命,誓死保護小姐。
殺手錯愕於對方實力的強悍,正心驚時,已經有人掛綵了。
「我不要見血,打昏人就好了。」錢銀雅下令。
「你太猖狂了!」那人不服氣的話才剛說完,一個手刀劈在頸上,馬上就咚的一聲倒地。
然後這種聲音像會傳染,緊接著又聽到咚咚的幾聲,殺手一一倒在地上,最後一個想逃走也被張武的暗器擊昏。
「這麼快就解決了,原來京城不止治安差,連殺手都這麼沒用。」錢銀雅不太高興的皺皺小鼻頭。
「小姐,您別當遊戲來玩,這是很危險的事。」比較膽小的紋紋捂
著胸口叫道。
「膽小鬼,都跟我這麼久了還是不生膽。」錢銀雅取笑婢女。
蝶衣氣憤,「那個薛虎已經輸給小姐,是小姐的屬下了,還敢以下犯上,太可惡了!」。
「這個京城還要再加一條罪,沒有忠義之風,皇帝小子連個小小的京城都管不好,要期待他能治國、平天下,簡直就成笑話了!」錢銀雅不屑表示。
「小姐,夜深了,我們快回客棧吧!」李威提醒。
錢銀雅點點頭,一行人便離開了。
就在他們剛消失在巷子那頭時,三條修長身影就迅速的出現在巷子這一邊。
「還是晚了一步!」古羽的語氣失望,只看到倒地的人,又讓說話的女子走掉了。
唐皇蹙眉,他本是放棄了,卻在要回宮時又聽到嬌俏悅耳的笑聲,還有她評論自己是個笑話,他急急忙忙循聲趕來,希望這次能見到這個放肆女子,可惜仍舊是錯過了,上天是特意在開他的玩笑嗎?
他是天子,沒有做不到的事,要揪出這女人不會是難事,只要他想做!
「叫醒地上人詢問。」唐皇下令。
「是。」兩個侍衛抓起地上一個大漢,連忙為他推宮活血,助他醒過來。
勁衣殺手醒後想逃走,被壓制跪在地上,「放開我,你們是誰?想要做什麼?」
「你們和何人起衝突?他們又是什麼身份?」唐皇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放開!」殺手不肯說,努力的想掙脫。
唐皇看了侍衛一眼,安邦不客氣的大力扭緊殺手的手臂,讓他痛得哇哇大叫。
「不想受苦就好好回答我家主人的話,否則要絞斷你的一雙手臂也不是難事。」古羽冷酷地告訴殺手。
「我……我說,求……求你放了我,好痛、好痛!」殺手哀叫的求饒。
安邦鬆手,不帶感情地催促,「快說。」
殺手揉揉被扭痛的手,一臉倒楣樣,「我們是拿人錢財辦事的殺手,只知道要殺的對象是個穿著一身白衣、臉罩白紗的女子,那女子身旁跟了兩個婢女,還有兩個帶刀侍衛,沒想到那兩個侍衛武功那麼厲害,我們打不過就全被擊昏了,至於他們是什麼身份,我們也不知道。」
這答案讓唐皇不滿,墨黑利眼掃過殺手,臉色冷厲,「說老實話!」
殺手被他的氣勢震懾得身子縮了下,「我……我說的全是實話,別說我們不知道,連聘雇我們的人也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我知道有許多人都想明白她是誰,可是她都不曾表示過自己的身份,因此大家都不明白。」
「那要你們去殺人的人是誰?又為了什麼要殺那女子?」唐皇再問。
本來這是職業機密,但是到逼命時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保住性命要緊,殺手遂明說了,「我們是薛大賭坊所養的殺手兼保鏢,平時就是為賭坊主人薛虎效命,原因是那女子和薛虎比賭技卻勝出,讓薛虎必須依賭約做那女子的手下,薛虎不甘受辱,就要我們殺了那個女子。」
「那女子去賭博?」這消息讓唐皇愣住了。
殺手連忙點頭,「聽說她不但會賭,而且賭術高超,今天贏了薛虎,而昨天還勝了雷龍,這兩人都是京城裡著名的賭王,許多人都猜她明天會去挑戰另一個賭王馮平呢!」
「她住哪裡?」
殺手搖頭,「我們也不曉得。」
「而那女子除了穿白衣、戴面紗外,還有什麼特徵嗎?」唐皇要知道得更清楚。
「月色不明,加上她臉覆面紗,我也看不清她的模樣,只覺得那女子的嗓音很甜、很好聽,該是個很年輕的女子,而身旁能有婢女、侍衛保護,也應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我只知道這些了。」殺手詳細回答。
「你走吧!」唐皇不為難他。
殺手如蒙大赦,也沒心思顧及還昏迷在地的同伴,連滾帶爬的自己先跑了。
唐皇揚揚眉頭,「這應該就是沒有江湖道義的表現對不對?」若是讓那女子看到,可能又會將罪怪到他頭上,即便他是天子,也不應該管那麼多雞毛蒜皮的事啊,可見她真對自己很有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