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入暈沉……
再次醒來,她是被額頭上的冰冷喚回知覺,但喚醒的一樣只有痛苦如焚的感覺,她伸手想再推開,不過這次她伸出的手卻被阻擋下來,她換另一隻手,也一樣被厚實大掌抓住,她想用頭甩去額上的冰涼,不過一股力道就壓在她額頭上,強迫將冰涼傳入她身體裡,想降低她身體的燥熱。
但是她實在好難受,無助的哭泣叫喊,便聽到耳畔響起似是熟悉的嗓音在安撫著她。
「銀兒,一會兒便不痛了,別哭……朕在這裡陪你呢,不哭……難過很快就會過去了,乖,你受苦了,朕的寶貝,乖啊!」
也感受到他有些涼涼的唇落在自己臉上、嘴上,話越說越溫柔、他的吻也越來越密集。
朕?是他嗎?真是他在身邊嗎?希望又一絲絲的回到她心裡,他的聲音漸漸有了安撫作用,她靜止不掙扎了,在她又要被黑暗所擄獲時,涼涼的唇再次吻上她,但是這次卻從他嘴裡送入了苦苦的汁液到她喉裡。
好難喝!這激起了她的反擊,她努力要將藥汁吐出,可是他的唇堵住她的嘴,怎麼都不肯離開,時間一久,她氣力用盡,唯有被迫的將藥汁吞下,然後感到溫熱的菜汁就如此一口、一口的被他餵入自己已嘴裡。
「乖乖喝下藥後,你很快就會好的,你會復原的。」在她睡去前,最後的記憶是他在耳旁的呢喃與印在額心上的唇。
見她終於平靜題著了,唐皇鬆口氣,轉頭面對御醫時卻仍是嚴厲的臉色,「銀兒的情形怎麼樣了?她何時會轉醒過來?」
御醫趕忙恭敬回話,「回皇上,錢小姐這次的病來勢洶洶,差點就轉成肺炎,目前雖然情況已經控制住,不過大概還要昏迷個兩三天才會清醒。」
「她身子已經如此瘦弱了,還禁得住昏睡嗎?」唐皇擔心。
「這點請皇上放心,下官也會抓藥熬些補湯混著藥讓錢小姐喝下,那就算她在昏迷中,也是在調養身子,有助於錢小姐康復的。」御醫表示。
唐皇稍稍放心,「那可以將她帶回皇宮照顧嗎?」
「啟稟皇上,錢小姐的情況才穩定下來,目前不宜移動,以免她吹到風再受寒,那就非常危險了。」御醫提出。
唐皇點頭,「朕明白了,御醫,你下去準備藥材吧,其餘人也退下。」
房裡的人魚貫退出,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看著床上人兒虛弱的模樣,唐皇心疼的伸手撫著她蒼白的臉龐,也拿起她細瘦的手放在唇前吻著,輕歎口氣。
「小傢伙,你是用生病來懲罰朕嗎?只是這苦了朕,你也不好受啊!快點好起來吧,不管 你想要什麼,有什麼條件,朕都願意和你商量找出解決辦法,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寶貝,快點康復吧!」
想到自己聽到她重病的反應,當場就丟下一堆文武官員急急奔出宮來看她,焦急慌張得差點騎不穩馬,唐皇只能無奈苦笑,教他明白自己這一輩子都和這個奪去他心的小傢伙分不開了。
只是想到她的心結也讓他為難,哎,她真是自己的剋星!
但不管如何,他要她身體先好起來再說,這才是最重要的。
— — —
蝶衣、紋紋端了水盆來到床前,兩人將布巾弄濕,為小姐擦拭身子。
「已經過去兩天了,小姐怎麼還沒醒?」紋紋擔心。
「御醫說兩三天嘛,有皇上和御醫這麼細心在照顧小姐,小姐一定會醒來的。」蝶衣安慰。
「皇上對小姐真好,幾乎是不眠不休在看守著小姐呢,餵藥、喂補湯都親自來,看得出皇上真的很喜歡小姐。」紋紋指出。
蝶衣也有同感,「皇上對小姐的用心是人人都可以看得出來的,只是別忘了皇上有後宮佳麗三千,那麼多女人搶一個皇上,小姐一定不願意加入這樣的事。」
「那怎麼辦?皇上喜歡小姐,我們也明白小姐一樣很愛皇上,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是很痛苦的事,小姐真能捨得放棄這段感情嗎?」紋紋很懷疑。
「我怎麼知道,就看小姐的選擇了。」
兩個婢女輕柔的為錢銀雅拭好身子後,就端著水盆離開了。
當房裡只剩下床上病人時,應該還在昏睡的錢銀雅睫毛扇動,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其實她在婢女為自己擦拭身子時就醒了,只是不想引來騷動,索性繼續裝睡。
回想腦海浬斷斷續續的記憶和婢女的話,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的人真是唐皇了,不是她的幻想,他為何要這麼做?為何要來照顧她?他們不是一拍兩散各走各的路了,他為何還要來看她呢?
他不該這麼做,那只會讓她陷入更痛苦的抉擇,環境是無法改變的,所以他們絕不可能在一起,他又何必再來招惹她呢!
這病來得不是時候,她應該回到富城再生病,如今明白他待自己的情未曾減少,那他會肯放她走嗎?這又該如何解決呢?
原以為化去了的情劫,卻依然是剪不斷、理還亂。
陷入沉思裡的錢銀雅沒注意輕靈的腳步聲走入,他悄悄的來到床邊,見到她歪著頭在出神的可愛模樣,他先是心大驚,然後湧上的就是狂喜。
輕柔撫在臉上的觸感讓錢銀雅從神遊中轉醒,還來不及看清是誰,黑影就向她罩下,激動的吻封住了她的唇。
「你醒了,太好了,你醒了!」灼熱的擁吻間,灑下欣然若狂的歡喜。
是他,一接觸到他的氣息她就知道是誰了,熟悉的纏綿滋味化去了她的反抗,小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頸項,用心應和著這失而復得的溫柔。
顧及她還在病中,唐皇不敢需索太多,在細碎的吻裡戀戀的放開她,將她整個人緊緊的擁在懷中。
「小傢伙,不准再這麼輕忽身體了,你這次生病嚇壞了朕,朕以後會好好的盯著你,不會再讓你病倒了。」他心疼的語氣裡還有絲餘悸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