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幻想,他正貼著她,而她的曲線竟然不可思議地與他契合。
他癱在地上,強壓著想環住她的慾念。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只是在他繃緊的身上,點起一簇簇的火。她的手壓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撐起來,碰上他的胸口時,她幾乎可以感覺到布料下,他勻稱的肌理,她的臉緋紅,腦中嗡嗡地,有些紊亂。
是瘋了嗎?她穩著心跳,不敢相信在腦中閃過的念頭。
他們相貼的時候,她竟然想像著,他攬著她,然後輕輕地一吻,她甚至已經想到要將眼睛閉上了。
好瘋狂!她抿緊嫩紅的檀口,跨坐在他身上,手鉗壓著他的胸口。「眼鏡還我啦!」她故意讓聲音聽起來很兇惡。
水珠沿著濕瀌瀌的髮梢滴下,因為看不清楚,所以她的眼底看來迷濛,不像她的聲音這樣不可親。
老天,他確定自己想摸著她的發,看著她的眼,吻著她的唇。
「喂。」她不耐煩了,得不到他的回應,她的心頭也更亂了。「我說把眼鏡還我,你很討厭耶,沒事搶人家眼鏡做什麼。」
任飛揚吸了一口氣。「眼鏡剛剛摔在旁邊,你先起來,我再幫你撿。」
她惡聲威脅著。「不准再搶我的東西了。」她的腳跨開,朝地板上一坐。
「好啦。」他答應,把眼鏡還給她。
她一把拿過去,戴了起來。
看著她,他的眸色暗了下來。
他們每次見面,都是吵嘴鬥氣。他想,她應該不喜歡他吧?!也許也不是真的那麼討厭他,但是至少,她絕對不像其他女人一樣對他這樣迷戀。
可是他對她越來越在意,想要她的念頭,也益發強烈。
他栽在她的手上,她卻可能還沒有感覺吧?!這樣也好,至少相處起來不尷尬。
她嘟著嘴。「做什麼這樣看著我?」他不是嫌她醜嗎?還這樣一直看著,害她心跳又亂了。
「沒事。」他笑一笑。「我有東西送給你。」他站起來。
「什麼東西?」她把手伸出來,要他拉她。
他很自然地拉她起來,沒有察覺到她對他是這樣依賴。
「布鞋。」他打開鞋盒,拿出一雙黑色為底,鞋面設計深藍色中穿織金色的氣墊運動鞋。
「酷!」鞋子的造型很好看,她忍不住喊出來。
「穿看看吧。」他臉上流露出笑意。
她迫不及待地套上,鞋子合腳到令她訝異。「你怎麼知道我穿幾號鞋?」
「這沒什麼難的。」任飛揚摸了摸鼻子。「只要忍著一點腳臭味!把你功夫鞋的大小畫下來就可以了。」
「忍著腳臭,是嗎?」她挑了挑眉,站起來。「不用這麼麻煩的。」她抬了抬腿,嘿嘿一笑。「只要我踹下去,你就知道我鞋子穿幾號的。」
「這樣呀……」他仰頭看她,勾了一抹笑。「我現在比較有興趣的不是你鞋子穿幾號,是內衣穿幾號?」他攤開雙手。「你壓過來,我應該就會知道了。」
她的臉上一臊。「不要臉。」腳踢了過去。
他俯身,避開之後,滾翻了起來。「三十二B,根據目測。」
她一張臉燒紅。「色狼。」有些事情,不是踹上一腳就沒事的。易小奴掄拳,追殺出去。
「動口不動手。」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猜錯你可以反駁啊。」身子一矮,閃過她揮來的鐵拳,腳一跨出她的門,一把將門關上。
「開門。」她死命拉著這一端的門,與他拉扯。
他突然鬆手,害她身子向後一跌。
他從門邊探出頭來,一笑。「不好意思,送錯了,我下次改送豐胸產品。」
「任飛揚。」她衝回門邊。
「嘖嘖。」他一退,緊急關上門,抓著門把,大聲嚷著。「你要是嫌吃的效果太慢,我可以出錢幫你動手術。」
「要出錢啊,那好,姑娘我拚了,出錢幫你買棺材。」真氣死地了!她用力地拉開門,探頭出去——他的腿果然不是長假的,才一下子,人竟然就不見了。
「給我記住。」她惡狠狠地吐著,把門關上。
外面不屬於她的勢力範圍,這次就暫時饒了他。
她脫下布鞋,小心地放入鞋盒裡。
可以在這裡落腳了吧,她想。
因為和他在一起的自在,讓這裡多了些家的感覺,不再像是作客。
— — —
星期五晚上,易小奴從土林擺攤回來時,剛好和任尚志的座車同一時間回到豪宅。
父子倆下車後,任尚志皺了眉頭。「小奴,這麼晚才回來啊?」
「今天人多。」易小奴笑笑,停好了摩托車,打算扛起座前的那一袋東西。
「等等。」任尚志阻止她。「讓飛揚來扛就好了,反正他能做的事情也不多。」
「什麼叫我能做的事情不多?」任飛揚抗議,不過還是把易小奴那包好的一袋內衣褲扛在肩上。
「一個女孩子在夜市擺攤,擺得這麼晚也不好。」任飛揚看著她。「我出錢給你,讓你租下一間店,這樣不是比較好嗎?」
「不好。」不只易小奴這樣回答,連任尚志也是這樣說。
易小奴覺得奇怪,往任尚志那裡看去。
任尚志對她一笑。「你跟我年輕時候一樣,都有著自食其力的魄力。這麼晚擺攤雖然很辛苦,可是什麼都不欠人家,這樣賺錢才踏實,況且在夜市賣和在店裡擺,那感覺是不一樣的。」
易小奴沒想到任尚志這麼用心地端想她的心情,她頓了一下,然後燦笑滿面。「是啊!」她親匿地拉住任尚志的手。「還是任爺爺最瞭解我了。」
她和任尚志的相處不算太長,可是她看得出來,他不但盡全力去瞭解她、照顧她,更努力把握和她相處的每一個時刻。常常,他會讓她想起自己的爺爺,這種親切和窩心,每每讓她感激滿懷。
看著任尚志的和藹慈祥,任飛揚抿了唇。他記不起他們父子是否也曾這樣有說有笑?
任尚志樂呵呵地笑。「話雖然這麼說,可是你也不要太辛苦,這樣任爺爺看了會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