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雖然還是很錯愕,不過僕人仍然感染了她的喜悅。
易小奴翻身,跳到沙發上頭。「呵!呵!呵!」她雙手捧著手機,這個好消息,當然要告訴乾爸,還有任飛揚。
任飛揚!易小奴微微皺起眉頭。那小子有夠討厭的,那天才在那邊深情款款,噁心巴啦地問自己要不要接受新戀情,之後人就不見了。
不知道他是在騙肖,還是在發情中,才會這樣說。害她還小小期待,他這幾天能有多一點的表現,誰知道……哼!
「豬頭,你不聯絡我,我才不要聯絡你咧!」她自言自語,還吐著舌頭。
突然之間,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任飛揚的號碼。她愣了下,眨了眨眼。「不會吧?」她拿的是手機,又不是拜拜的香,不會這麼靈吧?
她的心頭又怦怦怦地跳著,她接起了電話。「喂。」她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夠跩一點。
「小奴。」他的聲音和平時聽起來不大一樣。
「什麼事啊?」她問,有著擔憂和關心。
他突然不出聲。
她皺眉,眼睛骨碌碌地轉。「欸,我有事要跟你說。」
「那好,你先說。」
「不好,你先說。」她想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他一笑,在電話那頭,穩著呼吸。「你幫我和爸說,我今天晚上不回家。」
「不回家?」她一愣。
「你知道的,就是那種在外過夜。好妹妹,拜託你了,你跟爸說。」他故意讓她知道他會跟個女人過夜,還故意叫她妹妹,這宣示著,他跟她之間的關係就是兄妹了,他不會跨越界線,和她成為男女朋友。
她的心口悶悶地發疼,她囁嚅著唇瓣,好半天,發不出一點聲音。原來,他把她當妹妹看待,原來是她自己誤會了……
他擔心地說:「怎麼不說話?你剛剛不是說,有事情要和我說。」
她覺得有些冷,身子向沙發緊貼著。
她早就知道了嘛,運作他大腦的,不是腦細胞,是精蟲。他只有偶爾才會對她好,其他時間都對她很凶。是啊,這是對妹妹的態度,她早該知道的……怎麼會到現在才弄清楚,笨蛋!
「你說話啊。」他很緊張,恨不得關了手機,衝回家去。
「喔。」她扯了一個笑。「我上次看報紙上說什麼,好像有三成的人有性病,不會誠實地告訴性伴侶,你有的話,要告訴別人。」
她眨了眨眼睛,眼睛突然有些痛,她輕輕閉上,眼角濕濕的。
她聽到他在耳邊說:「我應該是沒有。」
「那……」她張開眼睛。討厭,她竟然哭了,淚一直掉下。
「怎樣?」他焦急地問。
她擦掉眼淚,一笑。「要戴保險套。」
「我會。」他一直聽不到她的聲音。電話兩頭,兩人沉默了許久。他不想掛掉電話,故意輕鬆地問她:「你要和我說的,就是這些?」
「對啊,除了女人之外,你還關心什麼,我還有什麼好跟你說的?」再說下去的話,她怕語氣中的哽咽,會讓他聽出什麼。
她急急地掛掉電話。訊息一斷,他在那頭,什麼也接收不到。
只差一步,他們就是情人,可是兩個人卻在同一個地方停下來了,讓生命各自回到原來的軌道。
— — —
賓館內,赤裸的肢體交纏,沉溺在翻騰的慾望之中。嬌媚的呻吟聲從Lisa微張的口中不時地逸出。
他們像是野獸一樣,互相舔弄著對方,愛撫探索著最私密的禁地,撩動彼此一波又一波銷魂歡愉。原始的汗水和誘人的香水,雜揉成最激情的味道。
他的慾望腫脹而亢奮,變換姿勢後,一記又一記地挺入衝刺。
她的神魂幾乎要散去,他的粗暴和熾烈,讓她飛騰到最接近痛楚的快感。「啊!」狂漫上來的感受,幾乎要讓她崩潰與虛軟。
「呼。」他躺下,埋入她胸前的豐軟白皙之中。
她抱住了他的腰,自胸臆間釋放所有的悸動,軟媚地說:「飛揚,你真棒。」她覺得自己恍若死去了然後又活了過來。
他推開她的手,從她吸引人的胴體上滾翻下來。
他望著天花板,喘息著。
她的身體是他見過最美的,她的技巧也是最好的,她讓他感官的享受衝刺到顛峰頂端,到達一種幾乎要將人吞噬的烈焰狂歡中。
他閉上眼睛,她的手指眷戀地在他胸前勾動著。
他拿開她的手。「我們分手吧。」
「什麼?!」她愣住,翻身起來看著他。漾水的眼眸睇盼著他,那張臉龐,看來如此的嫵媚而勾人。「我剛剛有什麼做不好的嗎?為什麼要分手?」剛剛他們一同享受先前未曾享受過的完美性愛,她不明白這樣子他怎麼捨得離開她?!
他坐起來,摸著她的臉。「Lisa你很棒,問題不是在你身上,是在我身上。」她緊擁了他的慾望,但是在感官極至的釋放之中,他竟然覺得空虛。他的心頭,渴望著更深沉的觸動。
「我不懂。」Lisa搖頭。
他薄勾著唇。「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給你解釋。」
那樣的變化很微妙,不是言語就能說得清楚,就能懂的,也許要不知不覺真的愛上一個人,才能懂。
他也是到剛剛才明白,原來他對易小奴的感情,已經不是想退後就能退後的。
在和她成為情人的關卡前,他緊急地煞車,卻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回不去原來的生活方式。
— — —
凌晨一點多,任飛揚回到家,客廳的燈還亮著,任尚志竟然在客廳坐著。
「爸,你怎麼沒睡?」任飛揚脫下外套,走了過來。
任尚志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小奴搬走了。」
「什麼?!」任飛揚愣住。
任尚志起身,對他一笑。「我沒睡,就是為了看你的表情。」話說完,就從他身邊走開。
「爸。」任飛揚快步地跟上他。「她怎麼會搬走呢?」
任尚志看著他。「你真的不知道?」
任飛揚一頓。難道是因為那通電話,因為他和別的女人過夜,所以她要搬走?那表示她不能忍受,表示她很在乎他,表示……她喜歡他?!天啊,難道她也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