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這兒與外面相連,不怕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潛入嗎?」諸葛楓觀察了一下地形問道。
「我們這兒什麼也沒有,就是光禿禿的一片大地,再說,這邊的土質極差,他們潛入會有收穫嗎?而且,我爹雖沒空每日來這巡查,但至少半個月會來一次,有時我也會來。」
「你很喜歡來這兒?」他看得出來,裘昕一踏入這兒,全身緊繃的情緒都鬆懈了。
裘昕的心為之一凜,這麼多年來,除了奶娘外,就連爹爹也都沒對她這麼瞭解。
「對了,我是很喜歡這兒。若有可能的話,我天天都會來這兒,在這兒,我可以對著山野、長空嘶喊,不會有人看見或聽見。」
諸葛楓看著裘昕這渾然忘我的表情,竟有些癡邊了。
就在這當兒,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白龍陡地像發狂般向前直走,這使用權得一向習於白龍溫順性情的裘昕措手不及,險些跌下馬前。然而,拉住她的不是別人,就是他的娘子--小菁。
「抓緊我,可別鬆手了,白龍一定是受到了攻擊,否則不會這樣的;撐著點,我會想辦法安撫它的。」諸葛楓一手拉著裘昕,盡量不讓她碰觸地面,另一手則緊扣住疆繩,否則,兩人都會因為白龍的掙扎而摔下馬;這還不打緊,若運氣不好,極有可能成為馬兒蹄下的冤魂。
由於時間緊迫,且攸關性命安危,諸葛楓無暇再裝模作樣,吼出來的聲音已恢復男兒本色。裘昕縱然心有百般疑惑,但如今她所能優做的也只有緊抓住他了。
眼見白龍毫無理性的四處狂奔,就快撞上前面的山壁時,諸葛楓運上全身的內力,一使勁將裘昕拉上馬背,而後回身跳躍至白龍之前五十尺左右的距離,接著,掌風一擊,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白龍被此掌風擊退了好幾步,然後陡地倒了下來。
「白龍!」趴在馬背上的裘昕,驚見此一幕,赫然喊了出來。
「別緊張,它沒事,只不過是被我的掌風擊昏了。」他挽撫起抱著白龍的裘昕。
「你到底是誰,我猜你不是尤小菁,更不是個女的。」裘昕目不轉睛地盯著白龍,好像不是在跟他說話。
諸葛楓擊了一下額頭,撫了撫眉心,心中暗自叫苦:想不到任務都還沒著手去招待就已經露出了馬腳。
「你當我是尤小菁我就是尤小菁,至於,我是不是個女的,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你若不是尤小菁,那就表示你冒充嫁來我們裘家是有目的的,我能不問清楚嗎?」裘昕義憤填膺的說道。
「這麼說,我是不是也該弄清楚,我所嫁的夫君是不是個道地的男兒呢?」諸葛楓興味盎然地看著她變幻莫測的表情。
「你……你到底知道些什麼?」裘昕有些惶恐的看著他。
「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他那墨墨的眼眸直視她。「這是以後的事,現在你得先將白龍救醒。」裘昕撇過頭,不敢再注視他那如炬的雙眼,而且她也不敢再追問他,怕連自己的秘密也不保。
諸葛楓輕撇了下嘴角,打量她許久,才慢慢轉換視線;他首先檢查了白龍的全身,竟發現有一根尖銳的針釘刺入了它的蹄下,此針釘堅硬無比,看它貫穿馬蹄鐵的程度就可得知了。
「你跟人有仇?」也難怪諸葛楓會這麼揣測了,這種手法明明就是人為的,而且,那個人一定知道裘昕常來後溜馬。
「一定是他。」裘昕想也不想的就說,眼中充滿了仇恨。
「誰?」
「他叫姚玉清,是姚叔的兒子。」裘昕冷冷的說。
「姚叔?莫非你是指姚總管姚天翔?」
「沒錯。他是姚叔的獨子,只不過他不甘心做個下人,又嫉妒我的身份地位,於是常找我和碴。」說及此,可聽出她的言詞中是多麼的無奈。
「姚總管知道嗎?」諸葛楓看的出來,她已承受這種痛楚很久了。
「他不知道,他一直以姚玉清為榮,而我不想讓他失望。」
此時,諸葛楓真的得對她另眼相看了,想不到她小小一名弱女子,竟要承受這麼多的委屈。
「你這麼做,豈不是在姑息養奸?諸葛楓及不贊同她的做法。
裘昕淒然一笑,「走一步算一步,諒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再說,姚叔從小愛我疼我,我能做的就只有盡量感化他了。」
「你看看今天的這種情形,還說他不敢對你怎麼樣,他是想致你於死地,你知道嗎?」一想到她的安危隨時都堪虞,諸葛楓就無法自持地吼了出來。
裘昕驚訝地看著他,他憑什麼要對她這麼凶?於是,她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你凶什麼?看你一個大男人長和就像侏儒一樣,憑什麼管我!」
「你說我長得像侏儒?」諸葛楓兩眼充血的掃向她。
「難道不對嗎?我看你的個子又高不到我哪兒去,還長得一副娘娘腔的樣子。」她翹起嬌俏的小鼻尖,得理不饒人的看著他。
「是嗎?」諸葛楓倏地用唇蓋上她的,霸道野蠻地嘴嚙著她如玫瑰般的唇瓣,繼而緩慢地往上挪移,來到她適才微翹的鼻尖,輕輕舔著、撫著,剎那間變得溫柔纏綿。
偽裝了十七年男兒的裘昕,在初嘗兩性極端的情慾滋味時,只覺心醉神馳,掉入無法自拔的激情漩渦中。
一陣清脆的鼓掌聲,驚醒了兩個陷入渾然忘我狀態下的年輕人。
「真精彩!好一個卿卿我我、鴛鴦交頸的親熱畫面呀!」原來是姚玉清這個小人。
「真看不出來,你這位小媳婦是個如此熱情的人。真讓我好生羨慕!」他玩世不恭,且意圖不軌的用手調戲著諸葛楓的頸部,當然,他若知道這麼嬌艷又多情的姑娘是個男的,準會吐死。
「姚玉清,你坦白說,白龍腳下的針釘是不是你耍的詭計?」裘昕憤怒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