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我自己拿主意,你的好意姐姐心領了。」齊如月歎著氣走回房去,她推開窗戶等著樹上人來。
鳳凰木上人影已到,四目相對,叫她從何說起?
「如意,我要回去了——」雲霞已大功告成。
「不要!雲霞姐姐,我會害怕,孤男寡女的——」
「拜託,他人已昏迷不醒。」雲霞笑道。
「萬一他突然醒來,獸性大發,那我不就慘了……」齊如意提心吊膽的,綁人她可是頭一回。
「那……事後如何解決向公子?」齊如意又問了句。
「把他扔在大街上啊!白癡,不能被他知道是我們幹的。否則你准有苦頭吃,搞不好你爹要你代嫁——」
「代嫁?」齊如如意想都沒想過。
「咦!如意,窗外鳳凰木上有人……慘了……向重陽的手下追來了!」雲霞站在窗口,他看到鳳凰木上有人影。
「真的?那我們怎麼辦?會不會被抓去坐牢?」
「笑話!我可是堂堂七公主也!誰敢隨便抓我。」兩人對著窗口張望著,那鳳凰木上的人卻沒下一步動作。
「雲霞姐姐,那人好似……」齊如意懷疑著。
「聶天星!」雲霞啞然失聲。他看向提齊如月的窗口。
多麼感人至深的浪漫情愛!
「聶大哥一定是來看姐姐的,但他為何不進房找她?」
「傻瓜!聶天星不想如月難做人——」雲霞點破。
「可是明明他們倆都有心。」齊如意感歎。
「相見恨晚。」雲霞歎了口氣。
「他們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下去,真急死人了!」齊如意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比姐姐還著急。
「如果不是他只看中你姐姐一人——」雲霞感言。
「那又怎樣?」齊如意不解地問。
「我就倒追他啊!追他到天涯海解履行『婚約』。」
「羞!羞!羞!雲霞姐姐想嫁人想瘋了。」齊如意調侃著雲霞。雲霞臉上一抹紅暈,她的確對聶天星印象深刻。
兩人一直討論著齊如月和聶天星是否能結成連理……
「成親之日,新郎官沒現身,你就慫恿如月快走。省得麻煩!」雲霞已盤算好了,當天那個「局面」。
「那爹一定對向家很不滿意,他又被人失信——」
「總要有一方失信。不是向家就是齊家!現在是敵我分明,不能有憐憫之心。就讓向重陽在床下躺三天三夜之後,我們再把他『放』了!我們易了容他認不出的!」
「雲霞姐,其實向公子挺無辜的——」齊如意歎道。
「你是要你姐嫁得不痛快?還是同心上人遠走高飛?」
「當然是後者了!」齊如意私心作祟。
「那你少婦人之仁起來——」雲霞長吁一聲遙望鳳凰木,她真希望此刻聶天星看的人是她。
兩人一直「陪」著他們倆「盡在不言中」。
「雲霞姐,你可別同姐爭。」齊如意打趣著。
「我哪爭得過!天地間聶天星眼中只有如月一人!」雲霞是明白人,她只是奢望也有一個男人夜夜望著她。
「天都要亮了,他們仍一句話也沒話。」
「說什麼?一切都太遲了。不過咱們來扭轉乾坤!」雲霞得意地笑了起來。她又當上了紅娘,第二回了。
上回她幫過齊劍飛和雲霓,而且牽成紅線。
「咦?聶大哥要走了!姐姐為何不喚住他?」
「如月已非自由之身。」雲霞坦言。
「那聶大哥為何不開口。要姐姐同他走呢?」
「真心愛一個人,就是設身處地為她著想。聶天星不想如月背上一個『罪名』,可見得他是一個正人君子。」
「那我們兩個豈不是卑鄙無恥的小人,幹出這種綁人的勾當。」齊如意回轉過身來,指向床鋪底下。
天已明、夢已逝,又是新的一天了。
聶天星和齊如月又結束了他們一夜的望眼欲穿。
而一直充當「觀眾」的齊如意和雲霞卻面面相覷起來。因為床鋪底下空空如也,向重陽已不見蹤。
他什麼時候走的?她們竟不知道?太大意了。
「向公子沒有被迷香迷倒?」齊如意顫聲道。
雲霞皺著眉,這下子計劃要破滅,希望落空了。
「他可真會裝,裝得不省人事,看來身手鐵定不凡。」雲霞判斷著。她們太輕敵了,以為輕而易舉就解決了向重陽。
「雲霞姐,怎麼辦。向公子一定都聽到我們說的話了!」兩個長舌婦講了一整夜,心急如焚,卻於事無補。
「早知道他武功如此瞭解,我就該犧牲美色的!」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不但綁人不成,反而被將了一軍。
「如果向公子知道了如月姐心中另有他人,起了報復之心。成親之後虐待她怎麼辦?」齊如意急了!她一夜未眠,可緊張得精神仍高昂著。
「嘖!」雲霞也感到相當棘手。
「雲霞姐,怎麼辦?明天就是成親之日——」
「唯今之計,只有勸你姐姐今晚等聶天星再來時,同他私奔,走得越遠越好。至於如意你……乾脆也離家好了!咱們一起去闖蕩江湖。等你爹氣消了再回來。」雲霞提議。
蹺家?齊如意不敢,可事已至此。陣腳全亂。
「咱們找你姐姐去。勸勸她,別無他法了。」雲霞拉著齊如意走向齊如月房間,她又在數著紅豆。
「姐。我有事同你說!」齊如意悄聲道。
「什麼事?」
「姐,今晚同聶大哥私奔吧!到一個人煙絕跡之處。」
「對,事不宜遲,如果聶天星不帶你走,我就纏著他不放!」雲霞在一旁幫腔,她和兩姐妹是同一國的。
私奔?齊如月不是沒想過。她的手緊握著紅豆項鏈。
如果昨夜聶天星開了口,恐怕她已追隨他而去。但聶天星沒有,依舊只是凝望著倚著窗口守她一夜。
眼看齊如月沒有反應,齊如意只好道出實情來——
「什麼?你們做了什麼?」齊如月驚慌失色。
看來昨晚她沒有看花眼,她們真挾持了一個人。沒想到那人是向重陽。他的未婚夫婿,這計劃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