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
芽兒擔心她娘會讓那壞女人給欺負,邁開兩條小短腿,便要趕上去。
銀兒拉住芽兒。
「銀兒姨——」
「去求堡主。」銀兒心知此時求赤兀揚還比較快。
現在,就只有堡主可以救宛兒姑娘了。
「堡主不在城裡!」
當銀兒帶著芽兒四處去尋赤兀揚時,卻到處找不著人。
「發生了什麼事?」
當年總管聽到銀兒急著找赤兀揚時:頭一個想到的便是宛兒出了事。
他雖不知赤兀揚與宛兒姑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從宛兒姑娘進城的第三天起,赤兀揚便開始變得不一樣之際,他便隱隱約約嗅得出他們之間濃厚的火藥味。
赤兀揚企圖用夜夜笙歌來激怒宛兒姑娘。
而宛兒姑娘卻回以一派的漠然,所有舉動均漠不關心。
如此惡性循環,赤兀揚的怒氣愈采愈大,可知道內情的人卻懂得他也愈來愈在乎宛兒姑娘了。
以前的一些舊部眾們甚至開始竊竊私語地討論著,說苑兒姑娘其實就是當年的魯含菁姑娘,甚至說芽兒小姐便是堡主的女兒!
但這些都是未經證實的傳言,只在弟兄間流傳著,倒也不敢讓赤兀揚與他的女人們知道,怕傳錯了便會遭來殺身之禍。
大家已盡量地在避開麻煩,而麻煩卻依舊找上門來。
倘若今天出事的真是宛兒姑娘,那堡裡的幾百顆人頭,只怕都不夠讓赤兀揚砍來出氣。年總管聽到消息便急急地趕回來。
銀兒看薊年總管,眼淚二直流。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別淨是哭啊!」;年總管看到銀兒淨是哭,他也急了。
銀兒抽抽搭搭地回話說:『宛兒姑娘讓柳媚兒姑娘帶走了。」
年總管眉頭一皺,又問:」她帶走宛兒姑娘做什麼?」
「說是要讓宛兒姑娘去當嬤嬤,服侍她。」
「服侍她?」年總管聽了,差點暈倒。
柳媚兒也不稱稱自己有幾兩重,也不看看在這堡裡,宛兒姑娘是何等身份,她又是何身份?竟敢讓宛兒姑娘去當她的嬤嬤,讓她使喚。
要命!這事要是讓赤宛揚知道了,不知會是怎樣的景況? 「我去看看。」年總管急急地趕去柳媚兒的院落。
銀兒、芽兒則在後頭跟上。
看到這般陣仗,柳媚兒心中又有氣了。
怎麼?她只是要找個人來服侍她,大伙便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似的,先是有堡裡的弟兄們爭著為宛兒說情、請項,在說不通之後,又有入主動提議要頂替宛兒的缺,主動當她柳媚兒的奴才。
啐!她要個粗手粗腳的奴才做啥?
她才不要呢!
柳媚兒將那些人一個個地趕走,沒想到這會兒倒好,竟來了個年大總管。
「怎麼?年大總管擺出這個陣仗,想必是來討人的吧?,柳媚兒單槍直人,直接將話挑明了講,也不拐彎抹角了。
「在下只想請柳姑娘放了宛兒姑娘。」
「她是什麼人?」柳媚兒問。
但年總管卻答不出來。
宛兒姑娘的身份可以有很多層,但卻沒一個可以說得出口。
他不答,柳媚兒便替他答了。
「她只是芽兒的娘,而霍青芽又是什麼人?也只不過是一個賣身於鬼城的奴才。奴才的娘被我召來當嬤嬤,這應該沒什麼不妥吧?」柳媚兒說得咄咄逼人。
年總管捺下脾氣,回以一句;「柳姑娘,這堡裡好像還輪不到你做主。」
「但也輪不到你年大總管做主。」
「柳姑娘此時脾氣大,可是仗勢著堡主寵你?」
「你知道這個事實便是最好了。」柳媚兒擺明了恃寵而驕,完全不將年總管放在眼裡。年總管倏地寒了臉。
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年某希望柳姑娘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此嬌縱,柳姑娘莫要後悔。」
「我絕不後悔。」柳媚兒傲氣地回了年總管這麼一句。
她才不信在這堡內有誰比她更重要。
赤兀揚回堡時,年總管便將柳媚兒要宛兒當嬤嬤去服侍的事說出,赤兀揚的臉容陡地轉陰。
他健步如飛地趕回凌霄閣,便見到宛兒又是奉茶水又是端食盒的,正在服侍柳媚兒。
她曲膝向人折服的模樣令赤兀揚見了礙眼。
赤兀揚隱忍著怒氣,一腳踏進凌霄閣內。
柳媚兒見赤兀揚來,頓時眉開眼笑,起身迎上前去,嬌聲地道:「爺,您不是說要回關外幾天嗎?怎麼今兒個便回來了?」
「滾!」
赤兀揚對著柳媚兒怒吼,而兩個眼睛卻死瞪著魯含菁。
魯含瞢愣了愣,在他眼裡,她見到他受傷的痕跡。
看來,她又惹他生氣了是不是?
魯含菁愣在原處走不開,因為她動輒得咎,進退兩難。
是柳媚兒看到事情不對勁,連忙遣宛兒出去。「爺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他叫你滾,你還愣在這裡找罵挨嗎?」
柳媚兒欲將宛兒推出她的院落+沒想到赤兀揚卻一個擒拿便將魯含菁給揪了回去。他赤紅的雙眼掃向柳媚兒。「該滾的人是你。」
「我?!可是這兒是奴家的地方。」
「不再是了。」赤兀揚冷絕的嗓音中絲毫不帶任何情感。「即刻起,你收拾行囊,馬上離開這個地方。」他要她遠遠地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為什麼?」柳媚兒不懂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隨即,她看到赤兀揚的手正緊緊抓著宛兒,不願輕放,陡地,她懂了。「你是為了一個嬤嬤在責罰我是不是?」柳媚兒轉到赤兀揚的面前,要他看著她。
可他的眼裡卻只有一個宛兒。
「瘋了!瘋了?這鬼城的人全瘋了不成?要不,一個已婚的婦人,一個殘花敗柳之身,為什麼會迷亂眾人的心?我今兒個只不過是要了一個嬤嬤來服侍,全堡裡的人就像瘋了一般,一個個地來求情,一個個地來說項,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到最後卻鬧到連鬼王您都親自出面!她是誰?是何身份?為什麼她值得你們大伙這麼緊張?」柳媚兒再問一次。
而這一次,她不再愚笨地以為宛兒只是個奴才的娘,只是個進堡裡來當嬤嬤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