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雲飛風起戀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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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姓喬?你是說那個叫喬桓的色鬼?」海棠想到了,不就是那仗勢欺人的巡撫之子嗎?一時怒火填膺,咬牙切齒道:「好啊!上次饒了他一條狗命,沒想到還不懂得收斂,反倒變本加 厲,如今再犯到本姑娘手裡,我就讓他絕子絕孫永除後患,看他還怎麼逞能。」說罷,便跺著蓮足要去找那禍首算帳。

  「海棠。」「相公」這廂說話了。

  她猛回頭,嬌吼道:「幹嘛?我要去砍了那個畜生,讓他當太監。」

  西門展雲翻翻白眼,這像姑娘家說的話嗎?簡直大膽的可以嚇壞人。

  他伸出手指,勾了勾,意思很明顯,她這「娘子」鼻子摸摸又回平常。

  「人家不能見死不救,何況香凝跟我交情不同,當然得有人替她出頭了。」她很有理地說。

  「那也輪不到你,別再給我惹事。」他警告的意味深重,要是犯了戒,他這「相公」也不是當假的,到時可要家法伺候。「你先去探探傅小姐的病情,我去辦點事再來跟你會合。」

  「你要去辦什麼事?」她帶是想親手教訓那色鬼才甘願。

  「解鈴還系繫鈴人,我想發生這種事,起軒不會坐視不管,袖手旁觀的。」 瞭解好友的個性,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轉變。

  海棠眼睛一亮,「你是說——」如果因此撮合兩人的婚事,倒也是意外收穫。

  「目前還不曉得,你就在傅家等我消息,別亂跑。」

  「是,我等你的好消息。」

  她由衷的對天禱告,但願好事能成。

  「滴……答……」

  什麼聲音?好像是雨聲?

  怎麼回中?她的頭好昏、好沉,好像掉人很深的地方,到處黑漆漆的。

  她在那裡?雲郎,你在哪裡?

  她費力的想睜開眼睛,抓住腦海裡放後一段記憶。

  對了,她正要去香凝家,然後……路上遇到一位老伯……

  那老伯身體不舒服,於是……她叫襄兒先回去,而她先送老伯去大夫,接著,她不記得了……

  「滴……答……」

  雨聲愈來愈大,她的眼皮也不再沉重了。

  她慢慢睜開眸子,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警覺到自己躺在一處陌生的房間,海棠跳起來,下意識的檢查身上的衣著,還好,並沒有任何異狀。

  頭還是有些昏眩,她揉揉太陽穴,疑惑的審視目前的所在地。

  她可以確信這是間女子的寢室,瑩白透明的紗曼自個個壁角垂落,連床榻的四周也一樣,地上鋪著柔細的皮毛,桌案上的花瓶插著銀白色的薄雪草,那是種盛產在山上,全身長滿白色棉毛,彷彿益著一層霧的小花,她之所以會認識這種花,是因為它是娘生前最愛的,爹爹常上山專門採回來給她。

  她雙足放在地上,穿上鞋,走到一扇窗前。

  窗外下著細雨,綿綿不斷,空氣中沁著濕意,海棠情不自禁的伸出窗外,沾濕了皓白玉手,她從小就喜歡下雨天,這也是被娘傳染的,打小開始,每一下起雨來,她便抱著她站在窗前,像這樣感覺雨落在掌中的滋味。

  「奇怪,怎麼突然下起雨來了?」她望望天空,納悶的自言自語。

  「那不是雨。」背後有人說話了。

  湖案修地轉身,輕蹙柳眉,打量面前的兩位陌生人。

  方纔開口的是一位年約四十出頭的青衣男子.長得不惡,看似成熟穩重,特別是他才正值壯年,卻已兩鬢飛霜,他望向她的服有種難以言喻的深情,不!她重新更正,該說是透過她的眼睛,心裡想著另一個人。

  接著她看到那青衣男子身後的老人,竟是那位老伯,海棠扳起臉,問道:「原來真是你把我抓來的,為什麼要抓我?我又不認識你們,你們究竟有什麼目的?最好趕快把我放了,否則我相公不會放過你們的。」「玉笛公子」名聲響亮,搬出他的名號準沒錯。

  耿競虹抱拳道:「我是這『聽雨閣』的主人,敝姓耿,他是服侍我多年的忠僕,因為某些原因,自作主張把姑娘擄來,我在此向姑娘道歉,請姑娘見諒。」

  「什麼原囚?我又不認識你們。」雖然他們是綁匪,可是她卻能感受他們並不是壞人,一個眼中深含感情的人絕對不是作惡多端之人。

  「因為姑娘的容貌與我一位故人神似,一時心情激動,我這忠僕為了讓我再多瞧一服,便私自將姑娘帶來;耿宗,還不道歉。」

  耿宗一揖道:「對不起,姑娘要怪就怪我,跟主人完全無關。」

  「並不完全,只是你和她都有一雙鳳眼,二十多年不見,那日一見,竟恍如見到真人,難以自己,這才有今天的事發生。」耿競虹仔細的凝望她嬌美的俏顏,比綾妹添了幾許媚,少了一些柔美。

  「你所說的她是你的心上人嗎?」能讓一個男人癡狂二十多年,可見得一定是位傾國紅顏。

  耿競虹略帶憂傷的歎氣,說:「過去的事提也沒用,她已嫁他人,也許兒女早已成群,我這般癡等又有何用?罷了,不提也好。」

  海棠被他的真情感動了,除了爹爹外,他是天下第二位癡心人,古人云「情到深處無怨尤」,大概就是這般吧!

  她換了話題,問道:「你剛才說窗外的不是雨,那麼是什麼?」

  「是從山上流下的泉水,『聽雨閣』是沿山壁而建,屋頂正好接著石壁,無時無刻都有水,宛如下雨一般,因為她最愛雨天,而這『聽雨閣』也是為她而建,屋時的擺設全是她喜歡的,連這薄雪草也是她的最愛,這裡什麼都不缺,就獨缺它的女主人。」

  海棠愈聽愈驚,太巧了吧!雨天、薄雪草,是娘最愛的兩項東西,難道……這一思量,原先要問的已問不出口了。

  「還沒請教姑娘芳名?」耿競虹對她有股親切感。

  「大叔叫我海棠就好。」如果他的心上人就是娘,叫他大叔也不為過。

  「海棠,好名字,你住在哪裡?家裡還有些什麼人?」他到底在想什麼?她不可能和綾妹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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