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閻羅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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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站在二樓陽台的他,將那一幕悉數看進眼底,她臉上的神情讓他明白,她只是想藉此來懲罰那幾個追打狗兒的少年,這是她表現自己正義感的方式。

  之後,她進入了他就讀的高中。

  她的容貌讓她一入校園就被封為校花,有意追求她的男學生多不勝數。

  她從來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也不曾主動親近她,只是暗暗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更證實他先前的臆測,她其實是個好惡分明的女孩,卻不知為了什麼原因,刻意的壓抑住自己的本性,在人前裝成柔順的好學生和好孩子,背地裡才表現出另一種個性。

  對她的好奇就這樣逐漸的加深,一直到那好奇不知從何時變了質,他開始很想親近她,想讓她知道他的存在,想讓她對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於是他才會在那次她破壞了老師們的車子後,約她在後山見面。

  那次,原本他是沒打算吻她的,只是在近距離面對面的情況下,他竟然抗拒不了她的誘惑,一股想吻她的慾望充斥他全部的思維,以至於他提出了令她錯愕的要求。

  話說出口後他自己也很意外,不過她甜美的唇瓣,即使過了多年,仍讓他回味想念不已。

  「辛可鈺,該不會是法官的工作太枯燥無趣,所以你才想藉著威脅我來尋求刺激吧?」她揣測的問,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他是因為愛上她,所以才想和她交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要當心,」她陰森森一笑,「玩火自焚哦。」

  他也笑吟吟回道:「我從不玩火。」

  瞄向他的左腳,她帶了點壞心的問:「你的腳是什麼時候弄傷的?」

  「高三那年,見過妳之後沒幾天。」

  「這麼說來這是你罪有應得的報應了。」語氣裡沒有半絲的憐憫,還透著濃濃的奚落。

  「怎麼說?」

  「那時候你不是在後山以惡劣的手段威脅我嗎?看吧,這就是老天給你的懲罰。所以說人還是不要做這種卑鄙無恥,威脅恐嚇人家的缺德事比較好。」她說得快意。

  他搖頭,不同意她的看法。

  「錯了,就是因為當時吻了妳,帶給我無比的幸運,所以才讓我大難不死逃過一劫。」當時他身受重傷,陷入重度昏迷,醫生甚至宣告他成了植物人。為了治療他,父親將他送到美國就醫,三個月後他清醒了,再經過三個月的復健,除了左腳之外,身體己完全康復。

  閻羅禎好奇的又問:「你當時是怎麼受傷的?」

  「等妳愛上我時,我就告訴妳。」辛可鈺微笑著,眸底似有千言萬語幽幽的睇住她。

  她被那幽深的眼神看得心頭一悸,微怔須臾才道:「真是遺憾,看來我這輩子都沒機會知道這件事了,還好我也沒多大興趣想知道。」

  她把目光移向櫻花,發覺他的眼神仍定在自己身上,心緒莫名的亂了起來:心跳怦咚怦咚的急遽擂動。

  討厭,她又不是沒經歷過世事的小女孩,幹麼被他一看,胸口就莫名其妙的小鹿亂撞?!

  不想承認他似乎對自己造成某種程度的影響,她趕緊再搖了搖櫻花樹,一副很專注的看著櫻花飛舞。

  但他還在看她,而且笑得很詭異。

  「不准再以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我!」被看得好心煩,她沒好氣的瞋他。

  「妳不是也在看我嗎?」他好整以暇的說。

  「誰在看你了,你少自作多情。」送他兩記白眼。

  「妳若是沒在看我,又怎知道我在看妳呢?」他俊秀的娃娃臉上笑咪咪的,很天真無邪的模樣。

  她卻很想打掉他臉上那可惡的笑容。

  「如果有一個人一直瞪你,你會沒發覺嗎?」

  「妳說我的眼神奇怪,是奇怪在哪?」他笑著問。

  「很詭異就是了,」她努力的搜尋著形容詞,「讓人毛骨悚然,好像是大野狼盯上了小紅帽的感覺。」

  「如果我是大野狼,那麼妳一定是只母狼,不會是小紅帽。」辛可鈺戲謔的道。

  「你錯了,我跟你可不是同類,我是披著人皮的母夜叉,凡是招惹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最好三思,否則你連骨頭都會被我吞下肚。」

  「我倒想嘗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滋味是怎樣。」他好心情的笑著,一手抵著櫻樹,輕輕一推,就落下了一陣粉嫩的花雨。

  閻羅禎驚歎的看著繽紛落下的櫻花,張開雙臂,沐浴在花雨中。

  「再來一次,快點。」

  「可憐的櫻花樹,它的花會被我們搖光。」雖然這麼說,他仍照著她的要求做,又是一陣花雨飄下。

  「好浪漫哦!」她笑得極為開心,發上衣上都沾到不少花瓣。「辛可鈺,看不出來你還有點用處嘛,不是個只會威脅人的流氓法官。」

  「以後妳會知道我的用處還多著呢。」他突如其來的環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領著她在櫻花樹下跳起了華爾滋,嘴裡輕哼了一首抒情的西洋歌曲,微跛的腳並沒有妨礙到他輕盈的舞步。

  他營造的浪漫情境,讓她在這一刻鬆懈了高築的心防,隨著他的腳步翩翩起舞。

  她的心也跟隨著腳步旋動,覺得自己恍如初戀少女般,心兒怦咚怦咚的擂著,方才因為沉俊青而起的怒火全都消飲無蹤。

  有一股熱氣在她的胸口瀰漫。

  「想不到你這麼會跳舞。」

  「以前在美國讀大學時,常受邀參加派對。」

  被他帶著旋轉了一圈回來,她再問:「你既然在美國讀大學,又怎麼會回來當法官?我記得美國的法律是英美法系,台灣是采大陸法系,並不相同不是嗎?」

  辛可鈺笑著解釋,「我在美國花了兩年半的時間讀完大學後,就回國報考國內的法律研究所,研究所畢業後,再報考司法官的考試。」

  「兩年半?是哦,好強唷。」她語帶揶揄。

  他絲毫沒有驕矜之意。

  「因為腿傷的關係,我比別人遲了半年,所以才會想快點趕上,因此特別花心思在功課上,才能提早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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