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你算了,混蛋小孩。沒有一點同情心。」可昕撇撇小嘴,眼睛不滿地瞪向揉著笑得酸疼肚子的妞妞。
「嘿!嘿!我看呀!那個歐昊宇真的是個大人,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是絲毫無招架之力,三言兩語就被吃得死死的,你是遇到剋星羅!」妞妞咋舌歎道。
可昕無奈地歎口大氣,「唉……人家哪裡知道他才是歐昊宇。我以為那個吞吞吐吐、看起來懊惱不已的男人就是歐昊宇嘛!所以才一物抵一物的說要代替我姊嫁他,何況,我當時料準他看到我精采的演出之後,一定不敢接受的嘛!誰知道此歐昊宇非彼歐昊宇。我現在是作繭自縛,陷入死胡同裡了。」
「你呀,做事就是這麼莽撞。真搞不懂你怎能平安無事活到十九歲?」妞妞圓潤的食指不客氣地搓了搓可昕光潔的額頭,嘮嘮叨叨的歎息萬分。
可昕撥開擾人的食指,「哎呀!你別再幸災樂禍了啦!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小姐我得天獨厚,老天爺又特別地疼愛我,瞭解吧?你還是幫我想想辦法,我不能真的搬去他家,那就是同居耶!要是以後傳出去,我就嫁不出去了。」
「有何不可?到時你就嫁歐昊宇就好了,又不必擔心沒人要,又可當少奶奶,那不是很好嗎?」
「你還說咧?我都快煩死了。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壞朋友。」可昕順手抓只大狗熊砸向賊笑不已的妞妞,以消心頭之怨,「你真的以為歐昊宇是當真的嗎?少傻了!用膝蓋想也知道,他一定是為了攀我老爸的線,順便報復我攪局!把我控制在他的魔掌之下,逼我學那些現代孩子根本鮮有人會的古代技術?!美其名是訓練,實際上是『魔』練。
「而且你看他是標準的三高耶!一定有很多紅粉知已,卻又無法照單全收,他若對外宣佈我是他的未婚妻,以後就可以假惺惺的對她們說:『我雖然有未婚妻,但我不愛她,我愛的人是你,只是我不能給你名份,你要諒解我的苦衷。』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左擁右抱,周旋於花叢中而又不必負責任,我就成了他的擋劍牌。自古以來男人都是這樣花言巧語欺騙女人的感情,結果最可憐的人還是無辜的我。既被他的紅顏知己怨恨,還背著歐昊宇未婚妻的盛名,以後誰敢追我?!」
「好了啦!事情不一定會像你想得那麼淒慘。咱們換個角度想,就算他真的如你所言,是拿你當擋劍牌,對你來說也沒啥壞處吁,你就大大方方地讓他栽培訓練,在這期間你就向外宣稱他是你表哥……遠房的。又有人照顧生活起居,不必辛苦地打工賺生活費,因為你現在是蹺家的小孩;學業也不怕荒廢落後。這麼多好處,只是要你當他的擋劍牌,比較起來,利多於弊喔。等到他不需要你幫忙,或是你爹地、媽咪原諒你時,你再回家。依你爹地的身份地位,絕不會讓你陷入與人同居的流言之中,屆時,最後雙方都是贏家……只要你沒有愛上歐昊宇。」
「哼!你放一百二十萬顆心,我是絕對不會愛上歐昊宇的。」可昕皺皺可愛的小鼻子自信滿滿說道。忽兒又低頭嘟起小嘴沈思片刻。未了抬起頭,一雙精靈大眼熠熠發亮,「好吧!姑且相信你的分析,對我也沒啥損失。歐昊宇自明天起會很後悔他的提議,讓我住進他家將是他苦難的開始。」幻想著歐昊宇被她整得灰頭土臉、唉叫求饒的狼狽模樣。嘿!嘿!嘿!她覺得原本陰霾的天空倏地變得蔚藍耀眼,心情好的想吹口哨。
「是嗎?本姑娘拭目以待。」妞妞斜眼睨視賊笑不已的可昕。以她行走江湖十數年的功力,嘿!嘿!嘿!這事必有下文,精采萬分的下文,想必這陣子她不愁沒好戲可瞧羅!
兩個賊笑兮兮的女孩,各懷鬼胎的望著對方。想到以後可能發展的精采好戲,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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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
可昕隨著上課鐘響快步的走在綠意盎然的古樸校園中,「變態教授,偏挑快下課的時候才交代作業。嘰哩呱啦的講個沒完沒了,也不怕被自己的口水淹死……」忿忿不平的罵著教授。
什麼時間不挑,偏挑今夭交代作業,還特別指明要以某一本、某一段、某一處為作業研究參考。他不知道如此會扼殺掉莘莘學子的研究上進心與發展力嗎?
生在台灣就是得要認命的接受這種填鴨式教育,以教授的真理為真理,以師長的定律為定律。如此一來,只會使得下一代都成為千篇一律、照著前人鋪好的道路走的娃娃。難怪保守嚴謹的東方人幾乎出不了偉大的發明家,因為偉大的發明家第一要件即是——要有天馬行空、荒誕怪奇的想像力,如此一來才會有前所未聞的發明誕生,例如卡特兄弟發明的飛機。而台灣的小孩早就在沈重迫人的升學體制下,喪失了作夢的權利。
可昕嘴裡氣憤地唸唸有詞。誰叫她上次蹺課,歹命的被教授逮個正著,害得她現在得每堂課必到,否則依學長、學姊的慘痛經歷,只要被這變態教授點名兩次未到,不管你的作業A、考試成績98、是教授的得意門生……照樣——當。
而今天是不是老天爺又放假了?還是今天她犯沖?!早上出門時,妞妞的愛駒……豪邁耍脾氣鬧罷工;公車又遲到;好不容易等到一輛公車,竟然冷氣故障,擠成沙丁魚般的她枉費早上精心打扮,下車時只能以披頭散髮、面目可憎來形容;上課發現帶錯講義,而今天的課又是一陣陣的疲勞轟炸。當下的她只求能安然無恙回到妞妞那可愛溫暖的小豬窩,那她就痛哭流涕、感激莫名的謝天謝地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