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讓時間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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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對不起。」他垂下頭,不作任何解釋。

  「明天,明天我就去公司,你給我安排辦公室。」她不再妥協。

  「明柔——」

  「我已經受夠了。」她大聲叫嚷。「回來後既不准我住祖屋又不許我進公司工作,你到底想把我怎樣?是不是你不再愛我?以前你完全不是這樣的。」

  他臉上有輕微的痙攣,好像掙扎得厲害。

  「你親眼看見發生右我們家的劇變,到現在我還不能完全平復,今你委屈處——請原諒我,以後——我會補償。」

  「不要以後補償,明天我要上班。」她說得斬釘截鐵。「明天。」

  他深深的吸一口氣。

  「你想做甚麼工作?」

  「你的助手,至少副總經理,我的職位不能比可欣低。」她似胸有成竹。

  「不。周中堅是副總經理。」以戰說。

  「可以加多一個副總經理,公司是你的,職位想怎麼加都行。」明柔嚷道。

  「公司是我們兄弟的,我和以哲。」他正色說.「公司是上市公司,還有許多小股東。」 「我不相信這點主意你都作不了。」

  「不行。」他肯定的說:「加一個副總經理一定要董事會同意。」

  「你們兄弟握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股權,別以為我不知道。」

  「這樣吧!你做我的私人助理?」他無奈的望著她。他和她中間始終保持一個距離。「或幫周中堅也行。」

  「不做助理。」她不肯妥協。「我要獨當一面,像可欣一樣的位置。」

  「讓我計畫一下——」

  「不。明天,明天我一定回公司。」她緊緊的盯著他。「以哲出事之後我一直都任你安排,不結婚,去三藩市生BB,住在這兒。現在我決定按排自己。」

  ——︵、,、。、、二︵」——一口*土可升日非,我需要自規。」

  「後天。後天你來,至少給我一天時間安排,我需要時間。」

  「好。」她展開勝利的笑容。

  「後天我才去.希望你給我滿意的安排。」

  以戰以陪母親為理由,沒有留在明柔那兒吃晚飯。回到家裡,看見可欣和周中堅都在。他把明柔的要求提出來商量。

  「如果她喜歡,我的位署讓給她。」中堅立刻反應。「我是來幫『傅氏』的,隨便甚麼職位無所謂,只要不減我薪水。」

  他爽朗地半開玩笑。

  「不行。」以戰立刻說:「她做不到你的工作。」

  「為甚麼她一定要工作?」傅太問。

  以戰的視線迅速的掠過可欣,沉默不語。

  「或者讓她管投資部門?」中堅說。

  「她能力不錯,但投資部責任太重,現在的總監做得很好,不能換。」以戰否定。

  可欣微微移動一下,以戰那迅速掠過的一眼她已敏感的接收到。

  「我想——我的位置讓給她最合適。」

  可欣輕咳一聲。「她的身份也應該管這部門。」 「可欣——」傅太叫。

  以戰眼睛一亮,他彷彿想到甚麼。

  「我做什麼都可以,甚至我回爸爸公司,」可欣坦然微笑。「我知道以戰為難。」

  「不——」以戰想解釋甚麼,又停住。

  「這樣可好?我們合掌現在我的職務,」中堅興致勃勃。「我們合作。」

  「或者——」以戰又看可欣一眼。「你肯委屈做我的助理?」

  「完全不委屈,」可欣露出難見的微笑。「我就做你助手。」

  她處理得極好,不著痕跡的推翻了中堅的提議,令他不會尷尬。

  「那不一定是輕鬆的工作。」以戰今夜特別對她多說了幾句話。

  「保證我不偷懶。」她又笑一下。

  事情就這麼輕鬆愉快的決定了,而且有種感覺.皆大歡喜。

  明柔第一天坐進原本以哲也是可欣的辦公室,她為自己訂了許多花,又把寫字檯搬了方向,令氣象煥然一新。

  她讓原有的秘書跟可欣走,自己另選了一個新秘書。才進公司,她就以一副老闆娘的姿態出現,架子、派頭十足。

  她要求傳太重新派廚子來公司做午餐,像以前一樣只服侍他們四個人。她要求司機隨時待命,接送她去洗頭、逛街購物或見朋友。她還要求以戰另派一個社交秘書。

  「社交秘書?港督才有。」以戰啼笑皆非。

  「以後我代表公司出席所有大小應酬派對,社交秘書絕對需要。」

  「通常都由我或中堅出席社交應酬。」

  「以後我負責。」她給以戰一個甜蜜笑容。「相信我會做得比你們出色。」

  「暫時——還不能以傅以戰夫人之名出現。」以戰要求。

  「可以,」她立刻答應。「我以丁明柔小姐的身份出現,你不介意吧。」

  「公司其實沒有那麼多應酬。」 一以後會很多,我保證。」

  「如果這樣,你為甚麼不做公關總監?」

  「我喜歡管財務。」她說。

  從開始到「傅氏」上班後,明柔表現得如魚得水,不再為小事再煩擾以戰。她真的開始有很多應酬,很晚才回家,兒子交給護士,有時傅太或以戰去她那兒探BB,總碰不到她面。

  她的照片也開始出現在一些中英文的社交雜誌,或八卦週刊上。她為此十分自得,嚴然城中社交名人。

  以戰不制止也不管束她,在公司在家裡,她有很大的自由度,只是,他永不陪她參加應酬,說是沒興趣。

  其他的人——包括以戰、可欣、中堅都默默的站在工作崗位上,做他們應做的事。

  生活還是像從前一樣過,平穩、踏實而低調,除了失去的以哲,那永恆的痛。

  匆匆一年,已是以哲去世的週年忌辰。

  大清早,天剛亮,路上還沒有甚麼行人,大廈垃圾工人還在辛勤工作,可欣已開車趕去以哲墓園,她要趁大家沒來到前,對以哲講些只有他倆才知的悄悄話。

  在墓地二十多碼處她站定了,心中呼然而跳,因為她看見墓前站立一個酷耳以哲的人——當然不是以哲,是比她來得更早的以戰。

  站在原地不再移動,心中有奇怪的念頭,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以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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