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望月獠嗓音緊繃,恨透他那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的灑脫笑臉。
「我長這麼大,還沒小心過任何人。」他眸光深沉,表情挑釁。
「那麼你可以從這一秒開始小心。」望月獠眼中透著濃重惡毒,他冷冷地瞅著他,「小心你的手,別擱在不該擱的地方,小心你的眼,別盯在不該盯的地方,否則它們很快就會跟你的身體分離。」
高浪凡大笑,不以為然的聳肩,「你若真能動得了我,你早就動手。你現在動不了我,以後也一樣動不了我。」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望月獠殺機進射的眼眸早已在高浪凡身上鑿出千百個孔,他恨他的傲然自信,更恨被他說中處境。
義父下捨不能動高浪凡,他卻已幾近忍無可忍的地步,他受制於影人戒司的命令,即使恨透這個奪去夕璃全部注意力的男人也不能動手教訓。
沒有影人戒司就好了,如果他能擺脫影人戒司……
「我總有一天會讓你嘗到比死更痛苦的滋味。」望月獠的眼色越來越邪佞,某個從很早以前便蠢蠢欲動的念頭再次閃過。
「沒有什麼會比夕璃的痛苦更讓我痛苦,死亡也比不上。」高浪凡的嗓音淡不可聞,濃厚的情感卻如醇酒般熱燙了夕璃
「你痛苦你的,與我無關。」夕璃冷言,他的真心,她選擇視若無睹。
「夕璃,真愛不是你所害怕的偏執,我只希望你幸福,不必佔有,毋需強迫。」高浪凡對她輕語,彷彿望月獠不存在似的。
「我不相信幸福,我也不相信你。」她甩開望月獠的手,搖頭離去。
高平濤也好、望月獠也罷,哪一個男人不以擁有她為目的呢?他們都一樣。
高浪凡沒有喊住她,縱使她拒絕他、傷害他,他眼中仍只有她,她美好背影,她那剪去長髮露出美好形狀的頸項,在在令他失神。
望月獠無言冷腮兩人之間暗潮洶湧,眸光更加深沉。
第六章
「我要娶夕璃為妻。」高平濤這番話宛如在高家投下一枚炸彈。
」你才認識她不到一個月,這麼快就決定結婚,會不會過於倉促?」高仁傑認為他太過衝動,決定欠缺考慮。
「這有什麼不好?夕璃小姐長得甜美,人又善良,任何男人都會希望娶到她為妻,平濤的動作如果不快一點,心上人就會被搶走啦。」高夫人出言附和贊成這樁婚事。
「我的事不勞你費心。」高平濤對於她厭惡至極。要不是她,他母親不會積憂成疾、早早病死。
高夫人沒回嘴,十分反常地閉上嘴安靜地修著指甲與她競奪高氏財產的最大敵人不娶名嬡淑女當後盾靠山,卻要一個來歷不明的日本女人,她是樂不可支,懶得和高平濤再計較。
「你不該與夕璃結婚。」難得出現的高浪凡,口吻與表情都是少見的認真,對高家大小事從沒意見的他,首次堅持自己的意見,這讓高仁傑很吃驚。
「我不行,你就可以嗎?」高平濤冷笑,認為他根本就是嫉妒。」夕璃與望月獠有計劃地接近我們,他們的目的是高氏。」高浪凡覺得是時候戳破真相,高氏是父親一輩子的心血,他不能眼睜睜看它被奪走。
「這是真的碼?」高仁傑詫異驚問。近年來他已淡出公司運作,大都交付給大兒子經營,他只知道平濤與望月獠企劃了不少合作方案,
「你可以仔細研究大哥和望月獠簽訂的企劃,看看高氏是不是一點一滴的被侵吞了。」高浪凡從陳秘書那兒聽到許多抱怨與擔憂,現在望月獠幾乎主宰了高氏。
「天哪!」聽他如此信誓旦旦,高仁傑慌了,「那個日本人要侵吞我的高氏!平濤,你到底簽了什麼約?你有沒有看清楚再簽啊?」
高平濤沒理會父親的追問,自以為聰明地傲笑,「你休想挑撥離間,我信任望月獠,他會為高氏創造更高的利潤,為我攻佔更寬廣的版圖。」
「望月獠是只批了羊皮的老虎。」高浪凡沉聲道,真覺得他大哥的愚蠢已經病人膏盲,無藥可救。
「哼,你嫉妒我,你恨我擁有夕璃,你怕我坐擁江山美人,而你一無所有,只能在路邊乞討。」
「我不嫉妒你,更不恨你,沒有人可以擁有夕璃,而且夕璃不愛你,她要的是高氏。」他搖頭不已。瘋狂的愛情與仇恨讓大哥既偏執又自欺。
「你得不到她,就污蔑她,你和你母親都是一個樣,雜種就是雜種,我不會相信一個雜種的鬼話!」高平濤的理智被妒火燃燒殆盡,他指著高浪凡大罵,連偽裝都忘了。
「平濤!」高仁傑臉色大變,他從不知文質彬彬的大兒子會脫口而出如此惡毒的話,他擰著眉規勸道:「浪凡只是提醒,你有必要口出穢言嗎?婚姻大事不是兒戲,我也覺得你該再斟酌一下。」
「他本來就是雜種,我有說錯嗎?」高平濤揚聲問他,「你當年口口聲聲說愛媽媽,結果卻搞外遇、生下這雜種,讓她傷心死去,像你這種人,有資格過問我的婚姻嗎?」
高仁傑撫著心口呼吸急促起來,瞠大眼又驚又怒地瞪著他,從沒想過會被自己的親兒子用這麼殘酷的話批評。
「你一向都這麼孝順……」眼前這人真是他聽話勤奮的大兒子嗎?
「那不過是哄你的,老頭。」高平濤輕柔卻狠毒的說出實話,「不這麼做,你怎麼會將大權交給我,把股票登記到我名下呢?我恨你,為了高氏,我才忍氣吞聲的。」
「高氏是我的,你休想得到。」高仁傑忿怒地咆哮,聲音卻薄弱得宛如垂死的老人。
「多虧望月獠的指點,現在整個高氏都是我的了!」在短短時間內,他已悄悄運作將高氏據為已有。
「什麼?!你說什麼?高氏已經是你的了廠高仁傑沒發難,高夫人已經難忍地叫嚷起來,「不行!老頭子的股權有一半該歸我,你還給我,不可以全部拿走。」她抓著他追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