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她霍地轉過頭,死命地瞪著正揉著鼻子,一臉很無辜的李桀騫,此刻,她真的氣到講不出話來了。
而他更沉得住氣,就這麼跟她大眼瞪小眼,一點也不退縮。
好不容易她才把肚子裡的那口怨氣擠出嘴。
「我、我是八字和你犯沖?還是前世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呀?你就這麼整我?和你見面的短短兩個時辰內,真是我意盈這輩子最倒楣、最失敗,也最灰頭土臉的日子!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婚,才會去抽到你這支籤,嫁給你這個人——不,是這只笨鵬!」
她的纖指又是一戳一戳地死命『欺負』著他寬闊的胸膛。
「我又沒求你一定要嫁給我。」他還不怕死的吐她的槽。
意盈憤怒地把樹枝丟到他身上,「限你一分鐘內把火燃起來,快點!」
說完,她忿忿地起身走開,不然她會忍不住想掐死他,她已經氣到……氣到無力了。
「轟!」一聲爆裂的悶聲巨響,然後她就聽到樹枝喲哩啪啦地燃燒起來,轉頭一見,他身前已是一堆燒得熊熾的火堆了。
「唉,有這麼好用的招數為什麼不早拿出來用?害我為了生火弄得整個人快虛脫了,你這個人很沒品那!」
她立刻白了他一眼,怨慰他怎麼沒早一點使出這個厲害的招數,讓她白受這麼多的罪。
「我也是第一回這麼用啊!」
他也很無辜耶!
師父的絕招「雲火掌」拿來生火,這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要是被人知道聞名天下的雲火掌被人用來生火,他……可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哼!」意盈沒好氣地再白了他一眼,拿出兩條已用樹枝串好的魚,開始烤了起來。
「你的水性很好吧?」李桀騫挑起眉,這魚應該是她上岸時順道帶上來的紀念品。
虧她方才演得這麼賣力,不僅臉色慘白,還一副真像快溺斃的模樣,哦!他真的被她給唬住了。
「怎麼?就只許你整人,不許別人晃點你呀?」她邊沒好氣的頂了他一句,邊將魚換了個面烤。
她撩了撩仍濕淋淋的秀髮,將一頭青絲撥到胸前,用火烘乾。
他哪敢不許呀!李桀騫暗歎。不只她覺得今天是她的倒媚日,他也覺得最近神明很不照顧他咧!
意盈抬眸看著他一臉沮喪樣,她突地露齒笑了,還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沒關係,等咱們成親後。我們有的是機會好好的互相瞭解。
不過前提是,只要在成親前她沒被他氣到昏頭,失手殺了他的話,他們『應該』能順利進洞房的。
「你……是認真的嗎?」他仍心存疑惑,可不可以不要啊?
意盈白他一眼,婚姻大事怎麼可以兒戲呢?「來,日子我已經選好了,這個月呢,有六個良辰吉日,你回頭叫個媒人和長輩先去我家下聘,關於嫁妝和聘利部分,我爹說一切都好商量,就等你們一句話,然後就可以選日子來迎娶了。」
她講得很理所當然,而他則是聽得毛骨驚然。
「呃……對不起,打個岔。」他舉手發言。
「什麼事?」她隨口應了一聲,心裡算計著,嗯——合八字、挑日子、下聘、回禮……還有什麼事她沒有想到的呢?
「為什麼你如此篤定地要嫁我呢?」他很有把握他們之前沒有見過面,因為像她這麼「厚臉皮」的女子,他若見過,應該不會忘了呀?說得再貼切點,是想忘也忘不了。
為什麼呀?
「你要聽真話,還是要聽修飾過後的話?」她用手流著發,媚眼望了他一眼說道。
還分兩種說法呀?「那,先聽修飾過後的話好了。」
「哦!修飾過後的話,就是因為小女子我素仰『李家一隻鵬』的大名已久,李家公子風度翩翩、英俊瀟灑、英雄氣概、武功高強、人品高尚、高風亮節、忠孝仁愛、兄友弟恭、閻家安睦、天下太平。小女子我芳心暗許已久,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思慕之情,決定拋棄莫有的矜持,以身相許,與君共效于飛,琴瑟和鳴,永結同心。完!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呼,一氣呵成,一點「凸糙」也沒有!她都佩服起自己來了。
這連番的「愛語」,讓李桀騫聽得真是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只差沒有拍手叫好。
「那,真話呢?」聽了好聽的話,他還是面對現實,不要被虛假一面給蒙蔽了眼睛。
「真話呀!就是你是不小心被看上的賭注之一,而我是那不幸抽中你的那個簽主。所以。我要努力辦一個月這內,以最快的速度嫁進你家門,就這樣羅!來,吃魚吧!」意盈三言兩語、輕描淡寫的交代事情的始末。
聽完她的真話,李桀騫只有一個反應可以代表……
「噢!」
然後他下是以他接過她遞來的烤魚,下意識地對她說了聲謝謝,再下意識地對她的笑容回了一個傻笑,便低頭吃魚。
然後約五分鐘後,待他吃完了魚、丟了魚骨頭、洗了手,他才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那,為什麼我要娶你?」這樣他豈不太沒有原則,只要是有人想嫁給他,他就一定要娶人家,那他有可能一年娶三百六十四個老婆耶!
哦!因為一年總得給他一天休息休息吧!所以,最多三百六十四個。對於他這個問題,只見意盈微側喚首,可愛地眨了眨眼,然後很理所當然地說:「因為我要嫁你呀!」
就這麼簡單嘛!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來問她,他真的很笨耶!
這……這是什麼歪理呀?
生平第一回,李桀騫嘗到有苦說不出的吃鱉滋味。唉……神明最近真是太不照顧他了,真的!突地,他驚訝的發現一項事實……
「你會武功?』她剛才不是分明點了她的穴道嗎?
「一點點啦!」因為她爹可是那退隱收山的盜匪大王,如果當年沒收山的話,她現在可能也是個山寨小當家了。「不過,哪比得上你呀!」她有些酸溜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