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把斗笠拿下來啊?一點禮貌都沒有。」
「對唷、對唷……」好好笑唷,她老爸竟然和她談到「禮貌」這兩個字,她將斗笠拿了下來。「雷先生……」
「我可以與芽芽出去外頭談談嗎?」
「可以、可以。」
俞父對於雷拓滿意極了,雖然他的膚色黑了一點,不過他這個人還挺幽默的,尤其是他告訴他,他泡的老人茶很好喝,這一點最令他高興了。
哪像之前那個莊欣諺啊,進到他家裡頭不只連叫一聲都沒有,還總是用下巴看人,令他們兩者反感到極點了,要不是俞芽芽愛他愛得要死,與他交往了這麼多年,他們早就把他用掃把給轟出去了。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和妳好好談談嗎?」
她的心狂跳了一下,偷偷看了雷拓一眼。「你想和我談些什麼啊……」
「這就要看妳到我的公司來是要和我談些什麼了,妳覺得我的話說得對嗎?」
「呃……對對……不對、不對……」
俞芽芽原本是點頭的,想了一下之後又用力的搖頭。
「我沒有到過你的公司去喔,你想太多了……去的那個人一定不是我。」
她不老實,她鮮少說謊的。
「妳該不會說那是妳的分身吧!妳的本尊還在屏東枋寮摘蓮霧。」這個笑話已經不好笑,過去式了。
「啊?你怎麼知道我在摘蓮霧啊……」
「伯父說的!」他笑了,雙眼露出了略顯疲憊的神情。
「他很熱情,也許鄉下就是這樣吧!我們都市是見不到的,他還告訴我回去的時候帶一箱蓮霧回去吃,這是你們自己種的。」
這個臭老爸,做什麼和雷拓說這麼多啊……
「除了這個呢?」俞芽芽想笑都笑不出來了。「他只說了這些而已嗎?」
「妳想聽嗎?如果妳想聽的話,我可以告訴妳。」
「什麼?」
「伯父說……只要我願意娶妳的話,妳的嫁妝還有三分地呢!聽起來好像很多,他剛才還告訴我要帶我去看。」
三分地,哇咧……倒貼啊!
俞芽芽拍拍自己的額頭,她真的要暈倒了。
★※★※★※
討厭!雷拓也未免太顯眼了吧,他走到哪裡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
原本他們只是在路上談,但是她那些有的沒的親戚就圍上前來「關心」,不是送飲料就是送餅乾,讓她非常的不自在。
有的從小看她長大的歐巴桑,甚至還露出了曖昧的眼神,然後豎起了大拇指向她說贊,真的是讓她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這裡的人真好,人情味很濃。」雷拓一手拿著西瓜汁一手又拿了蓮霧,就這麼邊走邊吃著。
「呃……是啊,我們這裡的人一向都是這樣的。」
「很好,我挺喜歡的。」
「妳到我公司去找我做什麼?不是和莊欣諺處得很愉快嗎……」
雷拓終於說出了重點,他沒有給俞芽芽任何的壓力,他的態度就像是談論手中的蓮霧好不好吃這樣。
「哪有啊!」
一聽到那個討厭瓶的名字,俞芽芽就氣憤不已。
「誰和那隻豬處得很愉快啊,我可是叫他去吃屎呢!」
她激動,忘了雷拓還在吃東西了。
「小姐,幫幫忙好嗎?雖然我很高興聽到妳叫他去吃某種肥料,不過請顧及一下我可以嗎?我可不想食慾不振。」他提示著。
「呃……對不起、對不起。」
「算了!」他聳肩,將手中的東西全都吃光光。「你們不是和好了嗎?」
「亂講,那是他說的,我又沒有這麼說,他這個人太自以為是了。」
俞芽芽的話讓雷拓有些高興。「妳與他……」
「哼!」她用鼻孔噴著氣。「早在我把錢全都要回來的同時,什麼也都沒有了。」
「呵呵……原來是這樣,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去找妳?」他再問道。
「對啊,不過我又不愛他了,來找我做什麼啊,笑死人了!」俞芽芽揮揮手。
「妳不愛他……」他挑了挑眉。「那妳現在愛上誰了?」
「這……」她吞吞口水又偷偷看了雷拓一眼。
「我不是很方便說,這可是秘密。」
「妳可以跟我說,我發誓我不告訴別人。」他用自己的名譽起誓。
「我先問你,你除了有在情人店裡頭打工之外,你還有在其它的地方工作嗎?」
「沒有了,不過妳若想要告解,我可以現在就改行當十分鐘的神父。」
「哇……」他仍是這麼幽默。
「說吧。」
「我又打電話去你們的店了,就是那支000-520-520的專線。」她向他坦誠她又做了這種事了。
「為什麼?妳覺得這種假情人比較好是嗎?那間店裡頭是沒有黑人的。」唯一的黑人就是他了啦。
「我知道。」她嘟著嘴。「那位接線生有告訴過我了。」
「還是妳這次想要白人?」他小小聲的說道。「如果妳要白人的話,我可以介紹給妳!我有朋友全身上下都白透了。」
「討厭啦,你不要亂說啦。」
她拍拍雷拓的肩,兩個人就像是在熱戀的男女朋友一般。「我才不要白人呢,我是打電話去那裡找你的。」
「為什麼?」
他握住了俞芽芽的手。
「因為……嗯……呃……不過說出來你可能會笑我……」不說的話悶在心裡頭她又會很難受,真是有夠討厭的了。
「我不笑妳,妳說啊。」她的手好滑、好細,嗯……他果然將她照顧得很好,他對自己也很滿意。
「我喜歡上你了。」她嘟著嘴。「雖然我知道不可以,但是我真的愛上你了……」
她在說這些話的同時,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我不想帶給你太多的麻煩的,我也知道你只是個陪伴我過到情人節的假情人,不過我還是對你動了心了……」
沒用、她真的是人沒用了!自制力不足啊……
她就是深陷在他溫柔的情網裡頭不可自拔……
「聽起來我的魅力無窮。」
雷拓非常的高興,他拿起了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乾了她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