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以為天下人都背棄她時,其實還有那麼多的人在關心她、幫助她。
「關關,到時我來當你的律師吧!」季涵卿說道。
「不行!」關穎棠斷然拒絕,使另外兩人同感錯愕地看著她。
「關關,你可能沒有搞清楚,別人可是拿著大把大把的鈔票,請我去幫他們辯護欸!」季涵卿說道。
「那又如何?天底下律師多的是,但我只有你一個親人,所以我要你乖乖在這邊養傷,等傷好了,就可以開始籌備婚禮。」說到後來,她的臉又紅了起來。
「哇塞!涵卿,我們關總經理是不是在跟你求婚啊?」路堯之在一旁惡作劇地興風作浪。「喔!實在太浪漫了!我感動得都快昏倒了!」他以手撫心,做出昏厥狀。
「堯之,通常一般人看見這種情形,都會很識相地閃人,省得當電燈泡。」季涵卿的黑眸緊鎖著關穎棠,對好友說道。
「是、是,我立刻就閃。」路堯之擺擺手,表示瞭解季涵卿的逐客令。當他即將踏出病房時,忽然回頭對關穎棠眨眨眼,說道:「穎棠,加油!我支持你。」
接著,才替他們把門關上。
「堯之學長的個性,怎麼還是一個樣兒啊?」關穎棠哭笑不得地對季涵卿說道。
「那是他的優點,隨時隨地都可以自娛娛人。」季涵卿拉著她躺回床上。「別提他了。關關,你剛剛說要我趕緊籌備婚禮,是認真的?」
「當然。」關穎棠把臉縮在他的臂彎裡,小聲地說道。「我像是會拿婚姻開玩笑的人嗎?」
季涵卿偏過頭,在她的頭頂印下一吻。「我只是太高興,難以相信這是真的。現在我終於體會到美夢成真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關穎棠更加偎近他,享受被他體溫包圍的舒適與安全感。
「涵卿,以後我在你的事務所幫你好不好?」她忽然說道。
「幫我?你是「費希科技」的總經理,我可請不起你。」季涵卿先是吃了一驚,接著失笑道。
「等朱玉蘋的案子結束,我就不會繼續待在「費希科技」了。」關穎棠說道。「當初我和瑞格叔叔約定好,一旦等我收回「關氏企業」,就把「費希科技」的台灣分公司還給他們,自己獨立經營「關氏企業」。」
「那現在為什麼又改變主意?」
「因為現在我有你啦!我們會組成一個家庭。我不想像爸爸那樣,因為經營公司而犧牲掉家庭的溫暖。所以,我決定把「關氏企業」變成「費希科技」的子公司,交由費希企業經營,也算是報答瑞格叔叔這些年的栽培。」關穎棠說道,顯然是仔細思考過。
季涵卿露出微笑。
一個家……多棒的想法啊!自從他父母去世後,他終於能再擁有一個家了。
「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季涵卿的臉頰貼著她的額際。「雖然讓你屈就在事務所是大才小用,但是我很願意和你一起工作。關關,我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我是多麼以你為榮。」
「我愛你。」關穎棠在他懷中輕輕逸出一聲歎息。
有他這句話,她還有什麼好求的呢?她所愛的男人愛她、欣賞她、尊重她,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也不過如此了吧?
她抬起手臂,輕輕環住他的腰。
感謝老天賜給她這樣一個男人。
這一生,她再也別無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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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關穎棠順利取回「關氏企業」的經營權,也依約將「關氏企業一併入「費希科技」,從此交由費希企業經營。
而季涵卿經過這段日子的休養,也已痊癒出院,和關穎棠開始籌備婚禮。
正當他們甜甜蜜蜜地打理一切結婚事宜時,卻驚傳朱玉蘋在監守所發瘋,自殺未果的消息。
「關關,你還要繼續告下去嗎?」季涵卿陪著關穎棠從醫院走出來。
他們剛才去看了朱玉蘋,想知道她是否在裝瘋賣傻。
不過,就他們親眼所見的情況來看,朱玉蘋肯定是精神有問題。一向愛美的她用筆把自己的臉塗得亂七八糟,見到人時,一下像潑婦般尖叫,一下又好似飽受驚嚇地抱住自己縮在角落。
「現在告她,還有什麼意義?算了,她變成這個樣子,也可以說是報應了。」關穎棠說道。
其實,要她放手,她真的很不甘願,她恨她太久了,而且她還是害死爸爸的兇手。但是,方才見到她那模樣,又覺得讓她一輩子瘋下去,或許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
「關關,既然你做了這樣的決定,那就讓過去的事情過去,別再心存怨恨,好不好?」季涵卿怎會不瞭解她的心情,於是說道。
「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是那麼一回事。」關穎棠捏捏他的手,擠出微笑。「但是我盡量,好嗎?」
季涵卿綻出微笑,伸手摟住她的腰,當街就俯下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喂!你做什麼!」關穎棠羞窘地拚命閃躲,輕輕捶打他的胸膛。「這裡是大街呀!」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欸!我在街上親親我未來的老婆,有什麼關係?」季涵卿理直氣壯地說。
「我的臉皮可沒你那麼厚!」關穎棠伸出纖指,在他的臉皮上刮兩下,然後一溜煙地跑回車上。
季涵卿笑著摸摸自己的臉頰,表情難掩喜悅。
他終於等到他的關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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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的婚禮簡單隆重,只請了路堯之、費希父子等至親好友,低調地完成終身大事。
「我終於可以不用背負拆散你們的罪名了。」席間,墨瑞對新娘、新郎笑道,還不忘對季涵卿眨眼。
「墨瑞,你是不是背著我對涵卿說過什麼?」關穎棠看見墨瑞對季涵卿眨眼,懷疑地問。
「哪有?我只是促成一對有情人而已。」他無辜地說道。
「San,你真的不再考慮接手「關氏企業」?那是你花了許多心血才拿回來的。」費希先生插入他們的話題,解救兒子免於被關穎棠繼續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