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律師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爺爺的項鏈沒有保住,他先是遠遠的逃開她,而後又請人來接她上車,這是怎麼回事?
「一切等歐小姐您上車,就會明白了。」陳律師有札卻不容她拒絕的請她坐上等在外頭的轎車。
「是你!」一認出車內的人,燦融失聲叫道。
「哭了?」殷揚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揚起手中的錦盒道:「為了這個嗎?」
「是你標走的?」她吃驚的瞪大了眼。
轉念一想,這是她惟一的機會了。
燦融壓下心中所有的疑問,整理好思緒,想買回爺爺的遺物。
「殷先生……君子不奪人所愛,這串珍珠項鏈對我而言意義重大,你開個價,我向你買回來。」
「你要買回去?」殷揚瞅視著她,陰森的眼又瞇了起來。倏地,一縷微笑在他線條深刻的臉上漾了開來。
「你憑什麼以為你有辦法買回去?」
燦融愣了下。一時不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你的意思是,你會開出一個天價?」
「一百萬!就以我買到的價錢,只要你付得出來,我就把這串珍珠項鏈還給你!套句你說的,君子不奪人所愛嘛!」他帶著迷人的和煦微笑,興味盎然的瞅視著她。
殷揚覺得她比一隻小白兔還脆弱、還天真。他可以輕易的捏死她!但是,他不打算這麼做!
因為,那無法熄滅他滿腔的怒火,無法讓她明白她犯下了多麼不可原諒的錯誤,更無法讓他……擁有她。
「我當然付得出來!」燦融信心十足的頂回去。
「哦?」殷揚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嘲諷的又問:「以你錢夫人的身份?還是潘氏珠寶繼承人的身份?」
「有什麼不同嗎?不管是哪一個,我都可以輕易的拿出一百萬。」他那嘲弄輕蔑的態度終於引發了她的不滿。
「那你是要請錢維書出面羅!」:他仍是滿臉的笑容,有禮的遞給她一支行動電話,好整以暇地等著看好戲。
燦融毫不猶豫的按下號碼。
「維書,我是燦融。」
「燦……燦融!」錢維書支支吾吾地,「對不起,但是我……我真的沒有辦法了,真的!我……」話沒說完,他便慌忙地掛斷電話。
「維書?維書,你聽我說……」她呆愣地望著斷了線的電話,不安的感覺瞬間漲滿心頭。
「怎麼樣?錢先生什麼時候到啊?」殷揚笑得像隻狐狸。
「我……」燦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收訊不清楚……訊號斷了,麻煩你送我回去,我會一分不少的把項鏈買回來!」
殷揚盯視著她,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逝。
「女人通常不怎麼聰明!但一個女人如果笨到像你這樣,那就太可悲了!你憑什麼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如你想像的?」
他嚴厲的措辭、瞬間變得嚴肅冷酷的面容、渾沌不清的現況……在在令她心中的恐懼不斷加劇。
「你在說些什麼?」從沒有人這樣對她說過話。「我的生活不需要我去想像,因為那是事實!再說……這些你完全沒有資格評論!」儘管膽怯,她仍挺直腰桿回擊。
「我沒有資格?你先看完這份文件再說。」殷揚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的活。
燦融顫抖著手接過那分文件,仔仔細細的看著其中的內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我不喜歡這種玩笑!」她一臉無法置信的把文件丟回給殷揚,心卻不由自主的戰慄著。
「我段某人從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玩笑上!」他收起文件,嚴肅至極的對她說:「你我有一夜的時間可以共度,因為你是我買來的,所以我擁有主控權;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內,想做些什麼、完全操之在我,你有反對的權利。你可以找律師問個清楚。但我保證,所有的律師都會重複一遍我剛才說的。」
「怎麼可能?」她大叫,「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現實生活中?我是一個人,你們怎麼可以像買賣物品一樣的宰制我?」
「怎麼不可以?」殷揚冷酷的掐住她細緻的下巴,把她拉向自己。「第一課,有權勢、有金錢的人決定一切!這就是現實世界生存的準則,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學。」說罷,他狠狠的甩開她。
燦融狼狽的跌回座位上,嚇得說不出話來,傷心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他那一身冷冽殘酷的氣焰,是她從未見過的。她的世界因為他而產生變化,而自小到大的信念,也隨管他加諸於她的作為而動搖了…
「我順便提醒你,」殷揚又冷冷地開口。「別讓我看到你的眼淚!我的不悅,只會增加你的不幸!」
*** *** ***
車子從繁華的市區駛往郊區。
隨著燈光的逐漸稀落,燦融的心越趨不安。
維書!快來救我!告訴我,這一切只是場噩夢、只是場劣質的玩笑,別讓我一個人面對這一切,我好怕!好怕、好怕……
她在心裡吶喊千百遍,眼淚不爭氣的在眼眶裡打轉,卻也怕惹惱了他不敢流下來?
錢維書始終沒有出現,沒有像個英勇的王子般,現身救出陷入魔掌的她。而她曾經相信的奇跡,也沒有在這個時刻降臨到她身上。
「下車!」
有的,只是這個邪魅的男人,和他一身的邪惡氣息。
燦融害怕地慢慢挪動身子,腳才跨出車門,迎面而來的一陣沁涼夜風就讓她打了個寒顫。
「我明白的告訴你,我不懂得憐香惜玉,所以別期望我獻什麼慇勤!」殷揚冷著一雙眸子睨著她。
燦融像個小女孩,委屈地趕緊下車。她拚命拉高薄紗披肩,怯怯地跟著他,這才發現她正身處在一個小林子。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陣陣蟲鳴,和不知名的夜鳥鳴叫聲。
燦融緊跟著殷揚的腳步,走進他精緻的別墅裡。
「砰!」一聲,大門在她身後重重地關上。
燦融猛地回頭,發現殷揚正昂然的挺立在她身後,仿如邪惡的夜魅,令人望之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