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要吧!你這麼珍而重之的收藏,那一定是對你很重要的東西,我還是別看的好。」
「那有何關係?我的還不就是你的!」話落,不理她的反應,他專心研究起來。
這麼匠心獨具的作品,其開啟的方式應該與眾不同,也許有所謂機關之類的。他摸索多時,終於得意的微笑起來。
李尋舟在玉盒的四個邊發現有幾不可見的細縫,若不是他夠細心,根本察覺不出來。他小心的在縫隙上用指甲輕輕一劃,玉盒「叮」的一聲打開來,一條絲絹整整齊齊的折放在裡面,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他大為奇怪,「怎麼只放一條絹帕在這裡?」
無悠聞言,好奇的拿出絹帕展開,白色的素面上只繡上一朵水仙,有數處污跡,還有塵土的沾染,說不上是條精緻的絹帕,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知李尋舟為何要收藏它。
她越看越覺得眼熟,似乎在哪個地方見過,思索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她的手帕!
是新婚之夜她用來照顧他醉酒時用的,用完沒有多久就消失不見。她找了很久一直沒有找著,也就不甚在意,沒想到竟被他收藏起來,還用這種方式……
無悠的水眸濕潤,有股暖潮在她心底深處發酵,酸酸的、甜甜的,像孩子無意間打開回憶的藏寶盒,裡頭的東西讓她眼睛為之一亮,興奮不已。
他到底對她有沒有心?
這個長久以來的問題,如今她已找到滿意的答案。
「你認得?」李尋舟十分好奇。
「嗯!」她坦白,「是我在新婚之夜時為你拭汗用的,之後就不見了,沒想到竟是被你收藏起來。」
李尋舟自她手裡接過帕子,順勢摟住她的腰,望著手中的繡帕,整個人陷入沉思之中。
在夢中,他又回憶到舊日的情景,他可以感受到當日的冷硬和無情,原本以為對於無悠亦是如此。但從這些日子以來,點點滴滴的挖掘,他發現了以往他不輕易宣洩、不為人知的感情。這些感情被他深深埋在心底,連她也不知。
現在,他知曉為何當初不准讓她進書房來了。這裡是他獨自一人思念、咀嚼她身影的地方,各處都有他暗藏情意的痕跡,他不希望無悠得知這一切。
但是為什麼呢?
他們是夫妻啊!
「我想……我當初對你並非是無情的。」他老實的說出心中的想法,「只是不知為何不肯讓你知道罷了。」
無悠嬌羞的俯首,胸中如小鹿亂撞。雖然她隱約猜到他的情思,但經由他光明正大的說出口來,還是讓她悸動得不能自已。她一直認為含蓄表達感情的方式最為她所喜,兩人相知相惜,心有靈犀,又何必訴諸於口?
現在她才瞭解,當另一方親口承認他的愛意,而不只是猜測時,那種喜悅和滿足像無數的泡沫自她胸口湧出,想止也止不了。
尋舟等不到她的回答,低頭看她,只見她水眸流轉,唇角噙著一抹好美的笑意,正沉浸在思緒當中,不知身外之事。
她這個模樣令他胸口一熱,放在柳腰上的大掌頓時敏感起來,雖然隔著一層衣物,但她肌膚的嬌嫩、細滑仍然透過衣物傳達到他的指尖。
他試探的緩緩輕撫,在腰肢間來回徘徊著,在無悠驚訝的抬起頭時,含住她的唇,一個火熱纏綿的吻剎那間難解難分。他伸出舌,挑開她的貝齒,逗弄、吸吮她的舌尖,她的丁香柔軟滑膩,教他怎麼嘗也不厭倦。
無悠的玉手虛軟地搭在他的臂上,對他強力的進襲無能為力,陽光、青草和他的男人薄汗綜合出一股屬於他的味道,在她的鼻端繚繞不去,無悠捧起他的臉,新生的鬍髭刺得她掌心發癢,但那種感覺很好,她禁不住一再摩挲。
他的強悍遇上了她的柔順,百煉鋼也能化為繞指柔,霸道狂猛的吻融化成一泓柔水,細細密密的網住他的心。
單純的吻再也不能滿足他的慾望,他開始在她的頰骨上游移,輕輕的啃舐她的巧鼻、下頷,還有柔軟敏感的耳垂,順著她的頸線蜿蜒迤邐而下,來到她小巧美麗的胸前。
無悠的喘息更劇,但卻沒有阻止他,不示意的默許更像在他火力十足旺盛的身體內灑油,蓄積的壓力吶喊著要爆發出來。他苦苦的抑制,只希望能帶給她美好的感受。
李尋舟不知在何時已解開她的衣襟,探手人內,唇隨手移。無悠的膝蓋早已虛軟無力,支持不了她的身子,若不是他的力量,她早巳癱軟在地。
「阻止我,無悠!」他的聲音濃濁,喘息更加急促。「再這麼下去我控制不了自己。」
口中雖如此說,他的大掌還是繼續往下探,沒有任伺停止的意思。
老實說,她再不開口阻止,他就快要無法回頭,而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想要的是她誠心誠意的回應,真心甘願的付出,而不是情慾下的結合,那會讓他覺得自己更卑鄙、更無恥。
「我為什麼要阻止你?」她聲音軟軟的說。
尋舟全身大震,如轟雷擊頂,他張口結舌的看著無悠,只見她的頰色緋紅,眸子清靈晶亮,她的上半身已被他弄得凌亂不堪,胸前的肌膚半露。饒是如此,她仍是他曾見過的女人中最美麗的。
她烏黑柔亮的髮絲,像光可鑒人的黑綢緞,披散在她的肩和胸前。
「你說什麼?」他粗獷瘖啞的說,「請你再說一次,拜託!」
「你是我的丈夫,不是嗎?」她避開他灼熱的眼神,聲如蚊蚋的說,眼神東飄西蕩,就是不敢看他。
李尋舟的心一沉,滿腔的熱情也被潑醒了一半。「就只因為我是你的丈夫,還有沒有別的答案?」他猶不放棄希望,繼續問道:「比如說喜歡……你有沒有喜歡我?」他的心跳如雷鳴,全身的肌肉繃緊。
「沒有!」她乾脆而簡單的回答。
他陡然慘白的臉色惹起她的輕笑,她羞澀的將唇湊到他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