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吃炸藥哦?凶死了。」東方煦笑睇東方爆氣得惱紅的臉龐。
狠狠瞪了東方煦一眼,他又將她摟人懷中煨暖,無奈她此次卻像是十分認真地推拒他,令他錯愕地低首盯著她執拗的眼神,不禁有些惱。「你幹嘛啦?!」伸手又要抱,卻又讓她閃了過去。
「爆先生,請你不要生氣。」備受委屈的可憐兒嬌聲細訴。
「我、我哪有生氣!」他矢口否認,卻無法撲滅那簇因她拒絕而漸漸竄燒起的旺火。
「我們的關係真的很不適直太過親暱的舉止。」嬌嗓輕柔吟道,道出她內心的在乎。「我不想讓人家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你還有女朋友,請你別老是……老是跟我抱來抱去的,這樣不好。」
「你——」
「二哥,小喜說的很正確啊。」東方煦出聲支援嬌小人兒。
「你閉嘴!」無法對她的話加以駁斥,東方爆直接將怒氣轉向胞弟炮轟。「小喜,我問你……」
她微偏頭,柔凝著他苦思的神情。
「如果是兄妹之間的感情,那麼我們這樣摟來抱去算合理嗎?」東方爆俯首與她正視,企圖將她誘人自己所設下的圈套內。「合理是吧?」見她愣愣頷首,他立即喜不自勝地將她攬人懷中。
「那麼我們之間就只有兄妹感情啦,以後你只管叫我哥哥!」嘿嘿嘿,他還真是聰明蓋世!愈想愈得意,攬著懷中人兒的雙臂也愈縮愈緊,那擁摟的力道之重,彷彿在宣告著某種濃烈佔有的意味。
哥哥?!東方煦詫異,「那我算什麼?」
少來煩他!「你滾邊去吧你。」他伸腳一踹,恨不得將這閒雜人等踹離眼前。
「哥哥?」梅迎喜輕柔地喚著,突覺不可思議,她困難地抬首瞧著他喜孜孜的臉龐,不知如何去接受他太過熱情的應對方式。
哥哥嗎?可她總覺得好像不是這麼回事。但東方爆似乎察覺到她的沉默,立即摟著她輕晃,企圖拉回她的注意力。
她喟歎,由唇內呵出團團冷霧,瞇起雙眸往霧內瞧去,真是令她愈瞧愈迷糊。
既然迷糊……那麼就……順其自然吧。
緊接著,又是一聲輕歎。
*** *** ***
拍攝工作因早上一場突來的大風雪而延遲,有些工作人員待在旅館嗑牙閒聊,有些則跑去泡溫泉,好慰借這些天因趕拍進度而緊繃的神經。
因無所事事,再加上外頭溫度實在凍得令人無法忍受,梅迎喜只得窩在房內靜靜地捧著詩集吟讀,但……唉……除卻今日突如其來的閒悶之外,她擱於心頭的一樁事仍未釐清。
昨日赫然撞人東方爆懷中時,竟讓她興起了股淡淡的愁緒。
不知因何而來,但卻明白地知曉他對自己的需要。
對她而言,他是多麼遙不可及的天之驕子,是她怎麼想也不敢去想!但如今,他不但活生生地佇立於她眼前,更甚地,他對她寵愛有加。
細心如她,怎會看不出東方爆對自己的疼惜呢?即使他口口聲聲說他與她之間只存在著兄妹感情,但這份感情對她來說是……她要不起的。
這份兄妹感情,對她來說好沉重。
她沒有自信能夠去將這段感情經營良善,更沒有自信去相信他對自己的疼惜會延續到何時,也許,下一秒他對她便已不再存有任何一絲疼惜。
思慮至此,她駭怕地發顫。
全數的原因,均來自於她內心暗隅所小心隱匿的自卑呵。
她自卑得不知如何應對他……當她察覺到他愈來愈多的優點、察覺到他愈來愈完美的一面……她的自卑便不由自主地浮上檯面,教她椎心且窒息。
砰!
驚響的開門聲,嚇醒了沉淪於自卑愁緒的她,她抬眼望向來人,只見東方煦笑容可掬地佇立於門口,她亦揚起笑容回應。
「煦先生,有事找我嗎?」
「小喜,」漾著迷人笑容的東方煦有些咬牙切齒地道:「雪已經停了,待會兒就要出外拍攝了。」
「好。」她柔哂,卻隱約覺得東方煦頸部青筋似乎正暴動著。
「可是,我親愛的二哥卻還在賴床,到現在還沒起床,能不能請你去叫他起床?」他輕柔地笑著,雙眸卻蘊著薄怒。「因為我已經叫他叫了快半小時了,我好累,也沒那個能耐,也許你叫得醒他。」
咦?「我?」她懷疑她是否有那能耐。
「沒錯,就你啦。拜託你、全交給你了——」他大步一邁,將她由房內拉出,也不顧她身上只著了件單薄的睡袍。
梅迎喜畏縮了下,房間外的長廊並不像房內有著暖氣在烘著,驀然襲來的刺冷寒風讓她瑟縮,不由得令她疾速依著東方煦的步伐邁往目的地。
「交給你啦,請你在二十分鐘內把他叫醒,我們差不多兩點要出發。」語畢,東方煦二話不說,連忙將她推人室內。
無絲毫轉圜餘地,她愕然地瞪著緊閉的門扉,微扯出一絲苦笑。
旋身邁入房內,冰冷手腳因室內過分暖熱的溫度而迅速回升,她歎笑,明白了東方爆畏冷的性格,定是將暖氣給調升至最高溫……深呼了口氣,拭去額際已然泌出的薄汗,她走向床畔,伸手輕搖那團瑟縮於被窩裡的隆起。
「爆先生,起床了。」
被窩裡的人絲毫未動。
「爆先生,起床了!」見他不為所動,她細微的音調略微拔高。
還是無動靜,她重重一歎,雙手齊伸,大力地搖晃著。「爆先生,起床了啦,待會兒要出去工作,別再睡了!」沒見過這麼愛睡的人!
見他咕噥一聲,將被子掀高蒙頭再呼睡,她喪氣地垮下雙肩。「爆先生,起床了啦……」掀開他的被,那張煞時皺成團的俊臉倏地呈現眼前,她纖手伸前捏了捏他臉頰,「快起來啦……」嬌嗓中融人一絲無奈。
東方爆揮開那惱人的手,索性將臉悶於枕中。
「爆先生,你再不起來就完蛋了啦!」顧不得一切,她爬上他的背脊,用力地將他埋入枕內的頭顱扳正,並強行扒開他的雙目。「快起來!我是小喜,你已經賴床賴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