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煦機靈地避向門邊,「你真的要扁我?不考慮一下?」手掌伸至門把輕轉,得意洋洋的抬高下顎睨著東方爆乍然顫慄的身軀。
「你你你……你想幹嘛?」他連退數步,忙著拿起擺於一旁的厚重外衣。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好熱。」綻著迷人笑意,東方煦好不開心地捧腹發噱。
好窩囊!
東方爆吹鬍子瞪眼,卻無法抵制自己太過畏冷的體質。
鈴鐺個鈴、鈴鐺個鈴……
東方爆接過響個不停的手機,沒啥子好氣地粗聲道:
「喂?」微怒的霸臉瞬間乍現光采。「考慮得怎樣啊?」口吻雀躍飛揚,十足十的自信。
聽著他過分喜悅的語調,東方焐不免抽些注意力到他身上,只見他原是歡欣的神情轉朋間沉鬱,爾後暴怒,東方焐再也無法專注於公事上。
「她是東方所屬的model嗎?」得到了對方確切的答案,他
掛斷電話後,氣得咬牙切齒:「誰是梅迎月!」
「我知道、我知道!」好奇寶寶東方煦連忙舉右手發表意見。
「說!」不論任何人事物阻擾,他就是要定了小暖爐!
*** *** ***
錯亂的腳步聲夾雜著幾絲急促喘息踏人緊繃室內,梅迎喜揮汗如雨,焦急的眸四處梭巡,總於見到了將她急召而來的大姊。
小跑步至大姊身旁,直到驚見大姊鐵青的臉色,不禁頓住步伐,細聲喚道:「大姊?」
「怎麼這麼久!?」沒好氣的問,不耐煩的神情明顯得傷人。
「有事耽誤了。」梅迎喜刻意迴避那刺疼人的眸光,「大姊找我來有事嗎?」
梅迎月抿嘴怒道:「是你去向東方爆告狀?」
告狀?她不解,搖首。
氣惱於她的反應,梅迎月的嗓音更尖銳:「不就是你對他說是我不准你去打工的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害死我?他可是我的上司耶,要是得罪了他,我就要喝西北風了!」
迭聲炮轟,罵得她更為納悶,「大姊,我沒有!」
「你還狡辯!明明就是你,你這個討厭鬼!從小就愛打小報告,每次都把我害得好慘。你說,這次你還想要把我害到多慘!」圍觀的人愈來愈多,梅迎月原是尖銳粗劣的嗓音轉瞬成矯飾哽咽。
她搖首,再搖首。
除了沉默,她怎麼也無法去應對此刻的梅迎月,唯恐一旦出口辯駁,更多、更重的誤解便要接踵而至,壓得她無法承受。
耳畔傳來的可憐悲泣令她麻痺了所有感官,不自覺緊握著拳,一再告訴自己別去聽、別再意、別難過……但拳握得太緊,好疼;心酸得太過,好澀。
面前這個人是自己的至親,為何面孔瞧起來卻如此生疏?
好奇怪,她總是不懂這感覺,也討厭這感覺。
遠步踱來的東方煦觀看著異常熱鬧的片場,「哇!怎麼這麼多人圍在這裡?」
原是心不在焉的東方爆隨意一瞟,卻意外瞟見那抹日思夜盼的嬌小身影,原先的鬱悶隨即一掃而去,神采奕奕地飛奔竄去。
她她她!那個小暖爐、香香的小暖爐!
怎她看起來卻那麼可憐兮兮?東方爆加緊步伐,雙臂下意識擁住她細不盈握的腰,「你決定好了?決定要來打工了?」欣喜的口吻飛揚著,就連他那張俊美霸氣的臉龐也滿溢燦笑。
恍惚撞入一具堅硬胸膛,梅迎喜推了推歪斜鏡框,抬首瞧視來人。
「小喜!」梅迎月從未間斷過的嗓音又拔高,一時忘了偽裝而失去了她平常慣有的矯揉造作。
雙肩一僵,梅迎喜瞭解大姊口吻中的警告意味,連忙施力推拒這太令她心動的避風港。
東方爆欣喜的神情在面對梅迎月時立即拉下,「我在跟她說話,你插什麼嘴?!」粗聲斥喝時,雙臂不忘攬回稍稍退離的香暖。「你現在就來打工好不好?我好想喝你泡的咖啡喔,我大哥忙到都不肯幫我泡了。」俊臉立即堆滿笑意。
呃……一個人的表情怎能變換得如此快速?她呆愕。
「我好可憐耶,都沒有咖啡可喝。」
他是在向她撒嬌嗎?呆愕瞬轉錯愕。
「反正你要來這裡打工,就這樣決定了。」
不容反駁的口吻雖霸氣,卻令她滿心感動。
頭一遭感受到如此被需要的她,心坎頓漾幸福,悄悄滋長的喜悅緩緩蔓延全身,烘暖了她方才冷麻的僵軀;但太過不切實際的幸福,令她不禁質疑起自己究竟有何條件能讓他這般堅決地需要自己?
「東方先生,我曉得你已經有女朋友了,請你別招惹我妹妹好嗎?我妹妹可是很單純的,你別看她好欺負就硬拖著她。你若需要個助理小妹,人選多的是,為何偏偏執意要我妹妹?」梅迎月尖酸刻薄的斜睨。
要問出口的話讓大姊攫去,梅迎喜怔忡著,胸臆間充沛的雀躍剎那冷卻,只因大姊的話雖太過直接傷人,卻是無法抹滅的現實問題。
「我的事用得著你來管?!」他嗤哼,冷眼睥睨梅迎月乍青乍紫的臉色。
「小喜!」氣不過的梅迎月又是跺腳,又是以眼神威脅一旁顯得侷促不安的悔迎喜。
「不准你再威脅她!」東方爆氣急敗壞的嘶罵,萬般不捨於面露為難的梅迎喜,「我該說的話都跟你過了,如果你投有聽進去,你最好好自為之!」瞇眼撂狠話.他擁著梅迎喜香軟身軀大步離去。
哼!臭女人,敢與他搶小暖爐,門兒都沒有!
「東、東方先生……」她詫愕地在他懷裡扭動,不停回首探視大姊,唯恐大姊又不高興,回家後又得挨一頓罵。
「別擔心,你大姊從今以後不會再干涉你來這裡打工了。」察覺到她的不安,他放緩步伐安慰。
推了推厚重鏡框,她囁嚅;「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
他堅決的神情令她頓挫,眉心微擰起,再次疑惑起他渾然天成的霸氣與自信究竟由何生起?「那麼……能不能請你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我來這裡打工呢?」嬌細的嗓音蕩著幾絲不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