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沒唬住你,她還會有別招,別懷疑她那顆永遠用不完詭計的小腦袋。」
在場諸人各個用力點頭!絕對不會有人懷疑,才幾天,酒店的服務人員倒了快三分之一,試嘗神奇飲料而瀉到脫水、被針扎到痛嚎、拔罐拔到週身瘀血;還不說抽背那變化無窮的潤喉茶過程,是一種多麼精神虐待的苦刑,苦撐活熬,終於達成任務等到老闆回來可以交差,結果人跑了!
「說你的看法?」對週遭人法西向來簡言。
「小姐相當機伶聰明,一旦有想法,那她無論做什麼事都有目的,偽裝成梅小姐只能讓她出了十樓監視器之外,不可能走得出酒店,所以她應該還扮了別種身份出酒店。」這段時間伺候在小栽身邊的查士道。
整座酒店為了讓高見和栽有自由走動的空間,監視系統非但嚴密周全,連全部的員工都特訓過,將和栽外貌、身高、體型都詳記清楚,尤其出入大門口的侍者,更是到了一眼將人認出的程度,以防她混充客人偷跑出,沒想到還是敵不過這狡猾的小姐。
「大門口侍者有交代過,出入的客人每一個都得瞭解一下面孔,他們對辨別都是熟悉的內行人,除非小姐真有變臉術,否則就算她化妝變髮型、髮色也沒用!」吉爾對自己管理的員工有信心。
「酒店是服務業,再怎麼嚴防也只能從旁小心,不方便影響客人,有的客人穿著不容易見著臉。」查士不以為然。「如果是戴著寬邊帽進出的常客,因熟悉而不加以辨認,再加上大波浪假髮配上太陽眼鏡,甚至抱上寵物遮臉,以上這些要點要混出監看嚴密的酒店並非不可能。」
「吉爾,將今天下午大門口的錄影帶調出,過濾出可疑者後,再從門口排班的載客司機去調查。」法西當下命令。
吉爾馬上帶著秘書往監控室去。
「這幾天小栽都在做什麼?」
「除了試做一些奇怪的飲料,玩針灸和拔罐,就是很喜歡看一些跟玉器有關的書籍。」
「玉?!」
查士頷首。「連相關的雜誌也訂了,小姐偶爾還會跟我討論一些玉的知識。」
「小栽對玉感興趣……」像喚起心中某處思潮,法西神態複雜。
「先生離開後,小姐就常坐在面對中庭的露天陽台,書看累了就看下方來去的客人,她說無聊看看人潮打發時間,現在想來,小姐是在觀察環境和可以供她假扮逃脫的客人。」
「離開……究竟想做什麼?」這是法西感到困惑的,信手翻著幾本被和栽留在桌上的雜誌。
小栽與他之間的關係,嚴格說來是建立在威脅的束縛上,他以她週遭人性命相脅,無論她是否相信他真會開槍,她都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影響甚鉅,行事前會有所顧忌。
縱然面對現下這種進退皆是難的困境,法西也不認為以和栽的傲性會就此認了,但是她內心也很清楚,形勢不利於她,只能先妥協,他一直如此想,沒想到,還是沒算到她那層出不窮鬼主意,竟會用懷孕這件事反將他一軍!
「這丫頭不會從小都跟在古烈華身邊較多吧?」古家另一號令人頭痛的人物。
「先生是說古聖淵先生的大姊,聽說古家大小姐不但人如其名,且愛恨分明,是個獨特的女子。」查士聽聞過。
「還有一點,麻煩,對有心管到底的事,古烈華是很難纏的。」這一點,在某種特質上倒和小栽很像,刁起人來,沒人敢領教。
「小姐不比同齡少女,她從小受古家的看重與栽培,成年後一直是古聖淵先生倚賴的左右手,對各類棘手事情的應對,絕對比常人有手腕,眾人寵愛下,任性也難免較重,只是……」
「有話就說!」
「剛剛在後面沙發與大家一同看小姐留下的影像,先生難道沒感覺到小姐對您說話,多了點沒防心的親密。」查士見法西投來的疑問目光,提醒道:「當小姐批評梅小姐的內在衣著時,抱怨的卻是自己沒穿過那個顏色給您看,就算是故意說來整梅小姐,也必須是和栽小姐內心先有這個感覺呀!」
聞言,法西面龐的線條,似有某處放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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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長的背影環胸站在露天陽台上,夜幕在大地灑下寧謐的寂靜,白色煙絲繚繞手指,菸蒂在不停拂來的風中璀紅,他陷入思考中。
希望你不是一t個討厭小貝比的人,因為我覺得小嬰兒呀!都是戴著天使面具的小惡魔……
想到她講這句話時,是很認真的皺著一張小臉,顯然玩計謀的同時,也想到這個可能性,才會讓她不自覺露出玩笑之外的抱怨。
「我們的孩子……」
法西唇角淡揚,夜空下長長輕吐一口煙霧,畢竟年輕,再怎麼嬉鬧玩手段,攸關切身還是會洩漏出天真的一面。
「既然敢拿這種事做威脅,就要有承受我怒火的準備,50%的機率!」他冷笑。「古靈精怪的丫頭,這一次我會讓機率變百分百,絕不准你再躲著我!」
他來到白色休閒桌旁捺熄已盡的香菸,再次燃上一根,這是主臥房另一扇露天陽台,面對的是山林倚著湖畔美景,尤其清晨破曉時與夜晚時分,別具一種霧蒙之美。
法西坐到休閒椅上,餘光瞥視到放在石欄杆旁的籐制長臥椅,上頭鋪著羽絨枕被,是日常休閒假寐之用,也是他在盛怒之下佔有她之後,繼續哄她纏綿一整夜的地方!
如果能,他實在不想變成她口中的摧花大魔手,但她擁有將正常人整瘋的本事,從離開綠風島的一路上她為求脫身,用盡計策,完全展現了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放棄的毅力,如果計謀全失效,她也不氣餒,因為在非常時刻,她還有下三流的詭計,氣得他理智全失的抓狂,從此也淪為她往後指控為獸行的活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