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不要說了!」和栽面紅耳赤。想起那段兩人赤裸裸活生生相對的日子,不但吃、睡、洗澡甚至連如廁都差點要在他那如影隨形的視線下進行,最後她崩潰大哭,才得以從這種尷尬中脫身!
「我很懷念這樣的相處,你也是嗎?」
威脅的口吻,令高見和栽咬緊唇,怨恨的瞪著他。
「不要再躲著我,不許再怕面對我,更不准隨意敷衍我,尤其不可以把對我的承諾置之腦後。」法西捧著她的雙頰,黃玉之雙眸凝出迫力與嚴正。
「不要、不許、不准、不可以!」和栽嗤聲。「還有什麼想綁到我身上的,繼續呀!」
「是你一再辜負我對你的信任,答應我豹眼法西的事就得履行,沒人能反悔,我應該這麼說過吧?」
「是說過。」
「你要求我給你半年的時間,讓你陪伴你小媽,因為你有這個義務讓她走出被古聖淵傷害的心靈創傷,半年後,無論情況如何,你都會回到我身邊,我沒說錯你當初的承諾吧?」
「沒錯。」
「我答應你,放手讓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半年後你竟然想悔約!」雖是指責,他卻依然帶著微笑,甚至刻意沙啞的低語,拇指撫上她的紅唇。「小栽,你不但毀約還違背我對你信任,你說,該怎麼辦才好呢?」
打顫的哆嗦掠過高見和栽,這個人和小爸古聖淵都有一種共同的特性,不高興時都必定會笑得讓人不寒而慄,其中又以這雙豹眼的主人最讓她發毛,因為沒聽過被豹盯上的獵物有逃生的可能!
縱然形勢百般不利,她若會就此認了就不叫高見和栽,古靈精怪的狡黠向來刻在她骨子裡。
「我沒有悔約!」哼!
法西扯唇,湊近那張倔然的麗顏。「想清楚再回答,我說過,不准再隨意敷衍我!」
「誰敷衍你,我說沒有就是沒有!」縱然在那雙銳利的盯視下全身僵住,高見和栽傲然回駁。
「約定的時間已到,結果你非但不願跟我走,還躲到古聖淵身後,這難道不是悔約?」她的反應可真激怒了他。
「當然不是悔約了,我只說請你多給我一點時間,是你自己小氣不答應的,我沒說要毀約!」她沒好氣的打掉流連在唇和面頰上的手。「聽不懂中文的話,我可以用英文、日文、德文,還是吐魯蕃窪地語,嘰嘰咕咕念一次給你聽。」呿!
「你應該沒忘記剛剛是誰吼不想回到我身邊、不想跟我走,對於這個約定,你有沒有侮約,答案很清楚。」欣長的背往後三罪,另一隻大掌撫著她這兩年留長的光滑長髮,享受著那髮絲的飄柔,順滑的溜過指縫,就如她遇事時的機伶狡猾。「還有什麼想說的?」
「不會吧!那種話你都想當真!」和栽誇張一聳肩,賴得乾乾淨淨。「隨便聽都知道那是被你逼到氣出來的,不代表我的為人處事好嗎。」她不忘強調。「我的本性重情、重義、重然諾,氣話不代表什麼,法西,你懂中文卻不夠懂東方詞句的深度,因為東方語言太博大精深了,懂說不懂精髓是沒用的,我只能告訴你,以東方文字來說,我、沒、悔、約!」
兜圈繞一遍,再扯一下東方文字的偉大,簡言之,悔約是你的認知,本人說沒有就沒有!
笑聲頓揚開,和栽發現自己再度被環入那堵男性氣息的胸膛。
「你可真是永遠讓人感到不無聊!」法西擁緊,拍撫著她纖細的背,他愛極這俏麗佳人在懷中的感覺。
偏偏懷中的佳人沒有同樣的情懷,只見她又是奮力扭動,太緊的懷抱讓她連話都像溺水的含糊聲。
「放手啦!」終於再用力掙脫的和栽,大吸一口空氣!「法西,我們兩個能不能面對面的好好說話,不要每次說沒兩句話,就開始抱人、摸人,只要有你在,我很難離開你手臂之外的距離,害我老覺得自己好像育嬰袋裡的動物,只能待在母體懷中。」
早就想離開他腿上的和栽,卻馬上又被法西攔腰抱住,溫熱的沙啞再度貼上她。
「不,只要有你在,我就只想抱著你、撫摸你,不停的感覺著你,一點都不想讓你離開我手臂之外的距離。」細密的親吻不停的落在她嬌顏上的每一處,發頂、額際、鼻頭、面頰,他就是廝磨著感受她每一分氣息。
「你……」小栽才開口,佔有的吻就落下,不是霸道的攫獲,而是不停的啄吻那欲言又止的紅唇。
絕不回應,也不接觸,更不是屈服。每當她內心如此想著,而不自覺的抿起紅唇時,有力的深吻便隨之而來!
逃不開這令人發昏的糾纏,下意識的她伸出雙手抵著,卻又清楚抗拒也無用,便又任由這份激吻延伸而放下。
這兩年,與法西的互動,小栽由初時的憤怒不馴到乾脆被動的接受。
因為,是她主動招惹上了惡魔,訂下了一輩子都擺脫不掉的契約,契約的代價就是婚姻和感情!
終於放開那幾乎喘不過氣的紅唇,他輕握的抬起那又垂首的下巴,直視的凝鎖住她避無可避的烏瞳。
「小栽,你該清楚,我給你半年的時間彌補你對你小媽的遺憾,也答應了古聖淵兩年內不勉強你,現在這兩件承諾都已完成,我不會再讓任何事橫在你我之間,就算你極力不當有這回事,想要裝作平常的相處,都不能改變這件事。」一眼看出她想佯裝忽略不理。
被嘗吻到潤紅的唇,不甘的咬起,用很悶的眼神迎視他。
對她這副完全看得出的倔傲,法西不禁勾唇。
「我要你名副其實都成為我的人。」
咬唇改成氣鼓雙頰,原本悶悶的神態也沉不住氣的發難了。
「你該清楚,我不會喜歡你的!」
「沒關係。」他挑眉,學她聳聳肩,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我討厭你的一切!」
「我知道。」銀髮下綻出包融的微笑,彷彿是在傾聽一個青春期的少女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