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多心,我有保護她的能力和環境。」
「法西——」正要再開口的羅睦天,卻被明雲軒給打斷。
「法西,你內心很清楚,高見和栽是屬於陽光中的女孩,與見不得光的你完全不一樣,和她在一起真正危險的是你,有她在,你見不到週遭事,她會鬆懈你的防心,消磨你的殺氣,成為你的牽掛,甚至你的弱點!」
「就算如此,我還是要她!」
「哪怕這個後果會讓你致命?」明雲軒望著他,別有深意。「十面埋伏的愛情,就算你再有毅力與決心,最後的結果或許能得到所愛,卻也極有可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多情總為無情傷!」
「好詞句、好結論,我也相信。」法西斂眉唇角掀扯,充滿幾分獨傲與不拘。「但是我的決定不變!」
「為何?為何是小栽?」這是羅睦天最難理解的事!「你對小栽這麼堅持一定有原因吧!」
原因,鏡片下的金黃眼瞳,思凝瞇起……
「大哥哥,你的眉毛不要垂下來,臉不要這麼臭嘛!我和你說話,唱歌給你聽,聽完你要笑給我看好不好?」
小小的聲,髒髒的小臉上是一雙晶亮的眼,不懼不怕的望著他,對他狼狽的模樣,染血的外表似乎不知危險,還拉著他的衣袖想拉起他。
「我沒心情,不要吵我!」他推開那聒噪的小東西!
「可是我肚子餓了……」小手拍著咕咕叫的肚皮,可憐兮兮道。
「我沒東西可吃,你等著餓死吧!」煩人的小鬼。
「嗚……」馬上賞臉的哭聲,卻沒有走開,學他在牆邊坐下,小臉掙擰的抽噎,卻始終抓著他的衣袖沒放開。「我對你很好,可是你對我很壞,又不給我東西吃,但我還是沒有不理你喔!所以你不要繼續臭著臉不理我喔,這……好黑好暗,不說話好可怕。」
「小鬼,不閉嘴就自己滾出去!」他才懶得管在這荒僻的地方,對一個小孩有多可怕。
「人家……是可憐你……你看起來就一副沒有朋友要跟你玩的樣子……嗚嗚……」
結果她拉得更緊,雖降低了聲音,卻哭很久,哭到眼皮差點抽搐。
這件事只怕早已鎖在她的記憶深處,以歡樂的童年光陰蓋過了不愉快的往事。
「我只能說,好不容易她主動找上我,終於正眼看向我,我絕不會離開她!」
想珍惜、想要愛一個人的感覺他不想失去,而這種感覺唯有小栽能給他。
「讓我見小栽!」羅睦天沉聲喝喊。「我要確定她沒再受任何威脅而屈服。」
「無此必要。」手指爬掠落額的發,這次看向羅陸天的眼神帶著銳冽。「轉告古聖淵,小栽很好,但是只要他敢從我身邊帶走人,別怪我不顧情誼,一槍送他下地獄!」
「法西,別仗逞能力而過分,帶走古聖淵的愛女又朝他開槍,身為古家掌權者,你以為他會再容忍你嗎?威脅都不是你們雙方會吞得下去的,我不贊同硬碰硬,反制你的人並非沒有,但是你想清楚了,真要走到這一步嗎!」
笑聲透過手機揚蕩在每個人耳內,他拿起掛在倚背上的外衣站起,將外衣披覆上手腕,開口的聲依然帶著輕笑卻異常森寒。
「世上有兩種人就算不拿錢我都想開槍——走狗和傳道的!」
話一落,遠在咖啡座旁的羅睦天,擱在手邊的咖啡杯當下像炸開般破碎一片,引起鄰座人的驚愕!
羅睦天皺凜雙眉,因為耳中繼續傳來法西那特異輕柔又冷譏的話,「尤其走狗,最是令人厭惡!」
「談判破裂!」羅睦天站起,對著趕來處理桌上碎片,還跟他鞠躬表歉意的服務生抬手,「好好等著東方麒麟帶給你的華麗刺激吧!」
望著對街咖啡廣場,會完鈔後離開的背影,明雲軒長聲一喟。
「『西方豹眼,東方麒麟』你們都是這一行業的翹楚,只是你向來和那位墮落貴族不對盤,古家大少會請此人出來,可見你真的惹到他!」
「哼!」他沒說話,迅即收回掩在外套下的槍,穿上外衣。
「古聖淵的性格你我都清楚,屬於他的人,誰都別想動,這下你不但動了他女兒,還跟他對上,你們之間有得瞧。」
「你這麼看重這位鐵腕律師嗎?」法西忽問。
「怎麼說?」
「你以為站在我身邊吸引眾人的目光,我就不會隨意出手?」
「至少能讓你有所顧忌!」明雲軒直認不諱。「你已造了太多殺孽。」
法西豹眼雙瞳犀利如刀,仿如一種無形之鞭,笞劃過身。
「別忘了我剛剛說的,世上有兩種人不拿錢我都會開槍,走狗和傳道的!」臨走前,他微側首,餘光橫睨。「對於後者,不管是誰,只要犯我規矩,我都不會客氣,請記好,非我族類的『弟弟』!」
秋風、落葉漫舞雙方拉開的距離,明雲軒只是在風中歎笑搖頭。女
金色圓頂與弧線造型的大酒店,整體建築融合巴洛克的富麗與歐洲古典的氣息,輝煌巍偉的岸立湖畔邊。
這兒是歐洲某個小國的城鎮,帶有異國風情之美的酒店建築,更是這座小城鎮的景點招牌,時值旺季,除了觀光客外,還有許多外地遊客來此一覽酒店的特色,攜家帶眷的流連拍照,商品街的紀念品更是擠滿人潮。
「小姐,你要的五色椒汁。」一名灰髮中年的西方男子,穿過偌大富麗的客廳,來到落地窗外的陽台,謹慎有禮的將托盤上,長長的玻璃瓶內,五種鮮艷色彩環疊,上頭還漾著雪花狀和碎黑點的飲料端上。
「酪梨打底,八角碾碎隔層,疊上一層鳳梨,再上紅蘿蔔,灑下芝麻,鋪上蘋果了,蛋白糖霜蓋頂,最後放下黑胡椒?」
「是的,一切依小姐吩咐而做。」對這詭異的內容搭配,中年男子連眉都不拾一下,像已非常習慣。
「嗯。」陽光下,一張俏麗容顏放下手中雜誌,桌上堆了好些介紹古玉的精裝書與流行雜誌,吸了一口玻璃杯內的傑作,自我欣賞一揚眉後又放回托盤。「再換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