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飛來女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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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你又是誰?」邪莫爾的眉睫掠過一抹煞氣。

  「靈族的蘭婆婆。」她面無表情地回答。

  意識到自己受到欺騙,他怒不可遏,「好大膽子,你竟敢欺騙我!」他風一般地捲至她的眼前,一手虛抓在她的頸間,自齒間進出一句,「她是誰?」

  若她的回答無法令他滿意,他虛抓的手就會變成致命的真實,因為他會毫不猶豫折斷她的脖子。

  「靈……眸。」蘭婆婆知道,即使她不說,他還是有辦法從其他管首得知靈眸的身份。

  「靈眸?!」她確實有一雙慧詰靈動的黑眸呀!想起那嬌小甜美的小女人,邪莫爾緊繃的神經奇異地鬆弛了下來,他略為鬆開箝制她的手,「說!你把她藏在哪裡了?」

  「她仍未回來。」蘭婆婆冷然地回答。

  該死!入暮後草原會是嗜血野獸的天下,現在他得和那些獸類來爭奪她了!他急於找回她,將她真實地擁在懷中以平息此刻將會錯失她的恐懼。

  不過,他從不原諒欺騙者,現在該是他實行懲罰的時候了。

  「去死吧!」邪莫爾收緊了虛抓的五指。

  蘭婆婆的臉因缺氧而青白,然後是漲紫,眼見就要死在他手裡了。突然,一道憤怒的尖叫聲傳來——

  「不!放開她!」

  一個人兒跳上他的寬背,拳頭似雨點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該死!」邪莫爾咆哮一聲,戰士的本能讓他在第一時間將背上的人甩了出去。

  「唔——」襲擊者吃痛地悶哼,矮小的身軀飛過半個穹廬撞上一張矮几。

  這嬌嫩的聲音提醒了邪莫爾,她就是他急於尋找的小東西。他飛奔到她身邊,一把抱起她,將她安置在矮几上檢視著。她是如此嬌小而脆弱,他很怕自己傷了她。

  看著她皺緊的柳眉,他心疼地問:「很痛嗎?」

  「嗯!我的……我的腳……」她的背直接撞上矮几,當然很痛,可最痛的是她的雙腳,想必腳底的許多水泡都破了,否則怎會痛得鑽心刺骨呢?

  邪莫爾試著脫下她的皮靴,可她的皮肉似乎已與皮靴黏在一起,他一扯動靴子,她就痛得倒抽一口氣,心疼之餘,他抽出匕首從外面割開皮靴。

  脫下她沾滿血漬的布襪,他才發現她的腳上已滿是磨破與未磨破的水泡。「怎麼回事?」濃眉蹙緊,他的心臟彷彿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穿過一樣痛徹心嚅。

  「我的馬跑……跑了,我……我走了很多路。」靈眸囁嚅。

  她竟獨自走回單于陵!以她這瘦弱的身子,若遇上什麼……

  「該死!」想到她可能遭遇到不測,邪莫爾忍不不住咆哮,可是他那包裹她雙腳的大手卻十分輕柔。

  他這濃眉糾結的樣子好可怕喔!靈眸瑟縮地向後退。

  「不許怕我!」他霸道地摟她入懷,聲音粗嗄地要求。

  「放……放開我!」她結結巴巴的說,那驚悸的模樣就像是落入羅網的小鳥。

  老天!她好小,她的手掌還填不滿他的掌心呢!至於她裹在袍子裡的腰身,恐怕他雙手合握還有剩吧!

  「你是我的!」邪莫爾毫不理會她的掙扎,強勢地宣告對她的佔有。

  「我不……」抗議的話還沒完,她已像一袋豆子般被邪莫爾扛在肩頭,「救——」她正想開口呼救,卻教人硬生生給打斷了。 

  「住口!」

  令靈眸感到意外的是,喝斥她的竟是蘭婆婆。「為什麼……」她張大眼睛,不明所以。

  「你『只是』一名『普通』的靈族人!千萬記住,單于才是你的主人。」蘭婆婆特別強調「只是」、「普通」這兩個詞。「所以,為了你的族人,你可要好好服侍單于,知道嗎?」她厲聲交代。

  難道……祖母是要她隱瞞她靈女的身份嗎?可……為什麼要這樣呢?靈眸一頭霧水,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雖然蘭婆婆看出了她的迷惘,卻無意替她解惑。因為在她的眼中,靈眸只是那個沒用的異族女人所產下的女兒,即使她身為靈族長的繼承人,也不能改變她體內流著一半低劣血統的事實。

  就算她先前曾對她的孫女有幾分期盼,也在看到那副嬌小的身子骨與怯弱的性格時徹底幻滅了。

  「靈族歸葬的事,不知單于考慮得如何?」蘭婆婆回給靈眸一記冷冽的眼神,然後望向邪莫爾試探道。

  「好好守著活死人的規矩,除了歸葬之外,誰也不許擅離單于陵,否則還是殺無赦!」他冷聲道。

  「一切謹遵單于指示。」蘭婆婆拱手裝出恭順的樣子。

  邁著健步離開,邪莫爾無意深究她這份順從是否出自真心,他只知道,這名叫靈眸的小女人是他的了,而他絕不會再放手!

  望著他的背影,蘭婆婆的眼中閃過一抹算計。此番得回歸葬權,對靈族可謂意義重大。至於少一個靈眸,她根本不痛不癢,畢竟她從未承認這個混血的女靈是她真正的繼承人。

  第四章

  邪莫爾一行人回到血族營地已是半夜的事了。

  靈眸早在半路就昏昏入睡,甚至被邪莫爾打橫抱進穹廬,安置在屬於他榻上,她也只是呢喃了幾個單音,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大病初癒,再加上長途跋涉,邪莫爾也覺得累了,於是跟著躺上了榻。也許是有她在身邊吧!這一夜他睡得特別香甜……

  第二天,他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她那純淨得近乎無邪的睡顏。

  哦!她是多麼天真可人啊!他的唇瓣不自覺扯出笑紋。在征戰歲月中,他早已忘卻何謂歡愉的微笑,直到遇上了她……

  對他而言,女人只該是一種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而婚姻則是獲取政治利益的工具,可這小女人竟顛覆了他的觀念,讓他想將她捧在手心上細細呵護。

  天啊!她看起來是如此的誘人!邪莫爾忍不住俯身將火燙的唇印上她的,溫柔而輾轉地吸吮著。

  「嗯……」她的口中發出低吟,卻仍沉睡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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