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飛來女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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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西邊的玫瑰谷。」

  「玫瑰谷?」她瞪大眼睛望定他,「這草原也有玫瑰嗎?」

  「嗯!我住的山谷裡滿是玫瑰,到了玫瑰盛開的時節,整個山谷絢爛得能與日光爭艷。」他驕傲的描述道。

  「只用想的就覺得好壯觀喔!」她的眼神發亮,心嚮往之。

  「你等一下。」說完,他突然跑開。

  不久後,他抱著一大束紅色野花回來交到她的手上,「這些送給你。」

  這些花並不美,也沒有好聞的香氣,但色澤卻紅得煞是可愛。「這是什麼?」靈眸好奇地問。

  「蔫支。」

  「閼氏?閼氏不就是單于的妻子嗎?」她偏著頭,張大美瞳不解的問。

  知道她是將在匈奴語中有著相同發音的「蔫支」與「閼氏」弄混,屠耆在泥裡劃出「蔫支」二字解釋,「是蔫支,而非閼氏,不過,草原上有種說法,閼氏之所以為閼氏,是言其可愛如蔫支也。」

  「言其可愛如蔫支……」靈眸喃喃地重複道。眼前突然浮現出邪莫爾與大閼氏並轡而去的身影,她的心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捏著,幾乎讓她疼得喘不過氣來。

  「許久以來,靈族人以它製成胭脂給女人作為艷色之用。不過,製作最上等胭脂的秘方一直歸靈族的靈巫所獨有,自靈族戰敗,靈巫成為活死人後,草原上已沒有真正的好胭脂了。」他歎口氣,惋惜的說。

  靈族!一聽到話題與自己的靈族人有關,她立刻認真了起來。「哦!」

  「我正試著用玫瑰花瓣製作另一種胭脂,只是目前還沒有成功。」

  「我相信你一定辦得到的。」她用力的點點頭,加強自己的語氣。

  「謝謝。」聽得她的鼓勵,他大為高興,當下便將她引以為知音。

  他喜歡製作些胭脂香粉的嗜好,常人是無法理解的,甚至的親哥哥邪莫爾也因此而蔑視他,畢竟,在血族男人眼中,做這種事哪比得上馳聘沙場快意,這也是當年頓突單于對制胭脂的秘方不屑一顧的原因。

  「對了!什麼是活死人啊?」靈眸來不及想知道關於靈族人的一切。

  「活死人護陵就如中原的活人殉葬一樣,他們的生命是墓主人所有,雖然他們不至於得陪葬,但活動範圍僅限於單于陵,而且也不能與外界接觸。」屠耆皺起劍眉繼續解釋,「這對於喜好自由逐水草而居的匈奴人來說,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可那個……不是有人去過單于陵嗎?」那次明明先有血族人到單于陵,然後才有她的血族營地之行啊!她困惑地看著他。

  「只有當他們急需靈巫救治最在意之人時,才會不顧禁令以身犯險。」

  「哦!那靈巫是什麼呢?」她像個求知慾旺盛的學生不停的發問。

  麻禮曾告訴過她,她將會成為下一任的靈巫,也知道祖母蘭婆婆就是現任的靈巫,可靈巫究竟是什麼,又背負著怎樣的責任,她卻完全不知道。

  「靈巫是靈族的精神領袖,據說他擁有先知釋利的神秘力量,能佔卜吉凶、預言未來。歷代以來,有資格成為靈巫的只有靈族蘭氏一脈,不過,自蘭月倫死後,蘭家就絕後了。」

  「可蘭婆婆不是現在的靈巫嗎?」靈眸提出她的疑問。

  「這些年確實有傳言說老族長的妻子達妮,也就是你所說的蘭婆婆獲得了這種力量,不過實情如何,誰也不清楚。」他雙手一攤,聳了聳肩,「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可以確定的是,有了那些相信她是靈巫的人,靈族的活死人才不至於餓死。」

  「原來是這樣!」她茅塞頓開。祖母實在是太辛苦了,她希望自己能幫上忙。「要怎樣才能成為靈巫呢?」她急切地問。

  她的明靈眸滿是懇求之色,屠耆拒絕不了這樣的眼神。「傳說靈巫的繼承人會在十八歲生日當天獲得神秘的力量。」傳說是很荒謬的,可他說話時卻很認真。

  「十八歲?」難道說她會在十八歲生日的那天繼承先知的力理!她內心感到一絲惶恐。

  「嗯!」他應了一聲,卻不明白她為何對這個話題這麼感興趣。

  他無意中抬頭,卻發現剛才還陽光燦爛的天空,此刻已佈滿烏雲,眼見就要下起大雨來。「喏!你的鞋。」他這才記起手裡仍提著她的皮靴。

  哎呀!她竟在陌生男人的面前光著腳丫!

  「噢——」她懊惱的呻吟,臉上迅速染就了胭脂紅,心急地抓過那只皮靴,還沒來得及穿上,天空就」辟哩啪啦」下起雨來。 

  「來!」他脫下披風遮擋在他們的頭上。

  手忙腳亂的她邊顧著穿靴,邊又急著躲雨,一不留神,手中的皮靴竟滑了出去。

  「糟了!」她著急的低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靴子一直滾、一直滾,然後停在一雙大腳前,她順著大鞋、皮袍往上看——

  天!竟是邪莫爾!

  「我……」驚嚇之餘,她雙腿發軟得幾乎支撐不了她的身子。

  眼見她搖搖晃晃,隨時有可能掉進泥淖,屠耆趕緊扶住她的肩膀。

  邪莫爾看著屠耆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而她全然沒有反抗,當下,他的臉色比此刻下著豪雨的天空更難看。

  「三哥,你怎能隨便勾搭單于哥哥的女人呢?」雅米娜正巧趕上這團混亂,看著單于哥哥的臭臉,她立刻將整件事連貫起來。

  「單于的女人?」屠耆大吃一驚,轉頭看向靈眸。

  她只是低垂螓首,不發一語。

  「把手從我女人的身上拿開!」邪莫爾的聲音比千年冰雪更寒冷。他的女人不容任何人染指,即使是他的親兄弟也一樣!

  「是!可是……」屠耆連忙鬆開手,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們在一起做什麼?」邪莫爾一把搶回她,大手威脅地擱在那纖細而秀直的頸上。他絕不允許背叛,否則,他寧願親手殺了她!

  「我……我們沒什麼……」她痛苦的皺著秀眉。他弄得她好痛!他想來了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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