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飛來女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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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狂喜之下,他滾鞍下馬跪在地上,親吻這十七年來不曾踏上的土地。在胸口悶了十七年的鄉愁,終於化作一聲喜悅且悲愴的嘶吼,「老族長,我們回來了!」

  雖然他不曾對靈眸提及有關靈族與血族之間的恩怨,可是客居中原這麼多年,他卻從未忘記他們身上流著屬於靈族的血液,因此,他將她的名字由「蘭眸」改名為「靈眸」,意在勿忘她是靈族的蘭眸。

  「我把靈族的希望帶回來了!」麻禮再次仰天長嘯。

  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傳來,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一隊騎兵包圍住——

  ◎  ◎ ◎ ◎

  在敵人眼裡,邪莫爾絕對是個殘暴易怒之人。

  可是以前無論他如何憤怒,都不曾遷怒胯下的愛馬,直到此刻……

  它一直是他沉默的伴侶,與他共同叱吒沙場的快意與危險。對他來說,這匹烏孫馬甚至比女人更重要。

  該死!他竟暴力地鞭打它!耳聞愛駒的痛嘶,目睹它血肉模糊的腹側,他忍不住詛咒,心裡亦隱閃過一絲愧疚。

  突然,野獸低沉的咆哮喚起了他的注意,邪莫爾抬起眼一瞧,發現是一隻黑豹,而它面前竟有一抹嬌小的身影!

  即使是草原上最勇猛的獵人也不敢與它如此近距離的對峙,這女人莫非瘋了不成?!她的愚蠢讓他吃驚,不過,他並不樂意在沙場之外見到鮮血!

  低咒一句,邪莫爾快速撤下懸在鞍邊的烏木大弓,彎弓搭箭,然後尊貴的黃金箭破空而出——

  疾風自耳邊掠過,靈眸驚恐地睜開雙眸。原以為這次難逃一死,誰知居然瞧見它龐大的軀體突然像一座傾斜的大山似的迎頭壓來!

  出……出了什麼事?

  發軟的雙腿幾乎支撐不住她的身體,而徹底停擺的腦子則讓她僵立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大黑貓」就要將她壓倒在地——

  「傻瓜!」他忍不住咒罵。沒見過比她更蠢的女人,居然連逃開都不會!

  邪莫爾驅馬上前,抓住她的腰帶將她拎上馬背。

  她得救了嗎?死裡逃生的靈眸心中仍是一固混亂,而身後過於逼近的男性氣息更讓她不安,她下意識地扭身掙扎。

  「別動,蠢女人!」她的不馴讓他再次咆哮。

  在她能聽懂的有限匈奴辭彙中,「蠢女人」這個名詞被重複了不下數十次。雖說他才剛救了她,可此刻他的憤怒似乎比那野獸更可怕三分!本就驚惶未定的她這下更慌亂了。

  「你是誰?」邪莫爾口氣不悅地詢問。

  「唔……」驚恐讓她失去了語言的能力,當下她只是微張小嘴,說不出任何話。

  「說!」他粗暴地攫住她的肩膀強迫她側身面對他,這才發現她的身子單薄得令人心生憐惜。

  這陌生的心悸他惱怒,可是在怒氣爆發以前,她的那雙黑眸已奪去了他的心神——

  她漆黑的雙瞳有如兩粒凝露的寶石,讓人情不自禁地想沉溺其中!

  該死!邪莫爾在心中詛咒自己的綺思。

  對他來說,婚姻不過是取得政治利益的工具,而女人也只需是他歌給的唉起(匈奴語,兒子的母親)就夠了。

  更何況,她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異族女人而已,既無法為他帶來財富,也不能讓他獲得權勢,而她過分單薄的身子甚至很難令他產生足夠的歡愉,更別說有子嗣了!

  他試著不在意她,但偏偏她只是睜著一雙黑眸凝望他,就輕易地喚起了他的慾望。

  一定是這場戰爭持續得太久,他很久沒有女人了,才會如此輕易地被她迷惑……他兀自沉思。

  突然,一個念頭竄出!他伸出大手扣住她精緻的小下巴道:「你不能說話?」一定是這樣的,否則她不會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甚至對他的問題置若罔聞。

  她當然不是啞巴,可對她而言,匈奴語是一種陌生的語言,要想徹底瞭解並說得流利仍需要一段的時間。何況,他的強勢極度干擾了她,讓她的思維比平常慢上不只一拍。

  她張口結舌,因找不出能確實表達心意的辭彙而萬分沮喪。孰料,她的無言與挫折看在邪莫爾的眼裡,卻無異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這精雕玉琢般的女人真是一個啞巴!霎時間,憐憫掠過了他剛硬的心頭。

  「小可憐!」帶繭的大手撫過她的小臉。那肌膚細緻的觸感是沒有任何織品能比擬的。他在心中讚歎,忍不住以拇指愛撫她的櫻唇。

  她柔軟似花瓣的粉唇挑動了邪莫爾的慾望!盯著她有些蒼白的唇,他渴望用吻使她的雙唇回復嬌艷。

  他早就習慣掠奪,即使是她也不例外。當下,他不假思索地俯下頭攫取她的甜美……

  第二章

  男性的氣息包圍她、侵擾她,似乎要通過她的七竅,進而侵入她的內臟。他的呼吸則縈繞在她耳畔,沉重而跋扈……

  她的呼吸受到極大的影響,忽然變得急促起來。當這男性的剛毅之唇以不容拒絕之勢襲來,她的感官竟都停擺了,只有那心跳如擂鼓,快速且紊亂……

  靈眸有些惶恐,似乎……似乎自己是一座疏於守備的城池,而他則是前來掠奪的大軍,以長驅直入之勢朝她而來。

  他的臉因逼近而放大,也因此更顯威脅,這讓她覺得心慌、無措!

  她漲紅小臉的樣子真有趣!感覺到她如蘭的氣息,邪莫爾的唇角不自覺揚起向上的線條。

  終於,他到了她的滋味,那帶著處子純真的柔軟……

  突然,一道熟悉卻略顯遲疑的聲音傳來。「單于……」

  該死!是呼衍黑幕!邪莫爾忍不住在心裡詛咒。他來做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他強迫自己離開那甜美的誘惑。

  「大夥兒都等著單于主持祭日典禮,所以……」呼衍黑幕吞吞吐吐的,不知該如何陳述才不至於惹毛單于,「還有——」

  「還有什麼?」邪莫爾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不耐煩地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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