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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大人,您這是做什麼?」安哲沁輕吐了口氣。

  「是你?!你怎麼會睡在這裡?」祿子大感意外。

  「我不睡這兒我要睡哪兒呢?」他猛歎了口氣,並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皺褶。

  「你才剛新婚,是該睡在你家新房。」祿子先是撤出衝進屋裡的士兵,最後來到他身邊,「出了什麼問題?」

  「沒有。」

  「你不用瞞我,這太虛偽了吧?」祿子雖與他是師生之稱,但是他明白辦案過程中真正為師的是安哲沁。但他從不以此而自傲,更向他保證除非他不要他,他絕對不會投靠別人。

  面對這樣的情分,祿子一直拿他當朋友看待,彼此情誼因而更篤實了,而他又怎會看不出安哲沁此刻臉上那一道道怪異的線條?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心裡就是不舒服。」他抿唇一笑,為自己竟會掉入感情魔障中而自嘲良久。

  「你是不肯說吧?」祿子就是這樣,平時看來是個沒脾氣的官兒,但實際上卻比任何人都瞭解他。

  他搖搖頭,欲言又止。

  「是因為你那位新夫人?」他偷覷了跟安哲沁那張怪異的表情。

  「呵,大人,您什麼時候這麼瞭解學生?」安哲沁笑問。

  「因為你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表情。」祿子與安哲沁一塊兒走到外頭,看著圈子裡的花花草草。

  「其實也沒什麼,是我自己往胡同裡鑽。」安哲沁淡淡一笑,闐黑的眸底藏了某份心思。

  「那就好,我相信你必能處理好自己的事。」祿子拍拍他的肩,突然端正起顏色,「對了,據我分佈在京裡的眼線報告,余岡似乎回來了。」

  「怎麼?他還不死心呀。」安哲沁眸光倏沉。

  「就不明白他想怎麼下手了,這便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大蘅山上三個大土匪就以余岡最難搞。

  安哲沁點點頭,「這個您放心,我會多加注意。」

  「那就好,進屋裡辦公吧。」

  祿子別有含意地望了他一眼後,便率先走進屋內,拿起桌上一些未解的懸案。「為了讓你分分心,這些案子就交給你處理了。」

  「大人,您還真看得起我呀。」安哲沁無奈,卻也只能接手查辦了。

  翻開案卷,正在細心審理時,祿子突然冒出一句話,「哲沁呀,你性喜風流,但有沒有想過安定下來?」

  安哲沁一震,有點啼笑皆非地問:「為什麼這麼想?」

  「像我有妻兒,妻子很嫻淑,還有一雙可愛子女,從不覺得這樣的生活哪理不好。雖然夫妻之間的小爭吵一定會有,可是這也是生活上的情趣。」祿子以兄長的身份提點她。

  「大人,您這話太嚴重。」安哲沁睜大眼。

  「嚴重?哪嚴重了!」

  「您說妻子……就已經讓我渾身發毛,若再多對兒女我就會頭皮發麻了,萬萬不要吧。」不是安哲沁不喜歡小孩,而是他壓根沒想過,那種有負擔的日子他要怎麼過?

  逗逗人家的孩子好玩,自己生……他可就敬謝不敏了。

  「唉……你呀,真是死腦筋。」祿子搖搖頭,真是拿這個師爺沒辦法,不過這事他不用著急,他相信老天有眼,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第五章

  當晚安哲沁回到府中大廳,就見圓圓正在廳裡忙著,甚至還跟下人一塊兒拿著抹布四處擦拭,可嚇得僕人們個個不敢鬆懈,直跟在一旁拚命找事做。

  「你怎麼不乖乖躺在床上,爬起來做什麼?」昨天她才中了毒,晚上又被他給折騰了一晚,她居然不嫌累?

  「我已經好多了。」圓圓一見是他回來了,便奔向他對他甜笑著。

  望著她那兩片嫣紅的唇,他的心底又一次產生了莫名晃動。安哲沁趕緊別開眼,對一邊下人們說:「你們全都退下。」

  「是。」

  一干下人退下後,他又強調著:「還記得嗎,昨天我不是跟你提過要你顧及你的身份嗎?」

  「身份?」她垂首笑了笑,「我記得你提過我是村姑。」

  「村……」安哲沁輕吐口氣,「那不是我說的。」

  「是艷兒姑娘說的,可你也沒否認。」圓圓笑開著嘴,「何況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她。」

  「圓圓!」看著她苦撐的笑臉,他的心居然會隱隱抽痛。

  「但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呢?」她張著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祈求著他的回答。

  安哲沁眸心半瞇,「為什麼這麼問?」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騙我你有隱疾,但如果你沒有一絲絲喜歡我,昨晚就不會……就不會那樣對我了。」她羞怯地垂下腦袋,兩腮淺露霞影。「我已經喜歡上你了,或許咱們真可以白頭偕老,所以我想知道你可也喜歡我,如果有一點點,就算比喜歡艷兒少,我也有信心和勇氣讓你總有天會喜歡我比她多一些。」

  他眉頭一緊,下一瞬間已明白原來她這種含羞帶怯全是她欲擒故縱的邪惡把戲!她故意裝得一切不在乎,不在乎他愛誰、他下個月會娶誰,然後勾引他上她的床,讓他再也推不開她?是嗎?她是這樣的女人嗎?為何當初他會看走眼呢?

  「我是說我有隱疾,可從沒跟你說是這方面的隱疾。」這時候安哲沁的口氣變得暴怒了!

  「那對……對不起,是我胡思亂想了。」見他的態度丕變,圓圓渾身神經猛然抽緊。

  她不明白,他為何要動那麼大的怒呢?難道是她說錯什麼嗎?或是他根本不喜歡她?

  「昨晚是我……我喝了點酒,所以有點醉了,這樣你明白了吧?」他隨便找著理由。

  「醉了!但我沒從你身上聞到酒味,何況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夫妻不是嗎?」就是因為她單純無垢,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反倒帶給安哲沁非常大的壓力。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你能不能不要相信?」他深歎了口氣,逼不得已地說:「算我違背不碰你的承諾,你說要我怎麼彌補你,只要你開口,我定盡量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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