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躲在角落的圓圓看了看自己的一雙大腳……莫非男人都喜歡將腳裹得緊緊的姑娘呢?
她垂顏落淚,不禁告訴自己:笨圓圓,你嫁給他的目的不過是為了還願,為何現在竟要求這麼多?只要娘健健康康的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就算自己的身子與心給了他又如何,長了十七歲總算讓她學會了什麼是愛,這也是一種收穫呀。就當是拿這種心傷來換取母親的健康,怎麼算也值得了。
尚掛著熱淚的臉上揚起堅強的微笑,她拚命告訴自己:她該收心,不可以愛他……萬萬不可以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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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哲沁這一出府居然近半個月沒回來,他僅是一開始曾派人回來交待管家亞伯他前往查案,之後便沒有任何消息。
為此,圓圓可是憂心極了,幾經追問亞伯,他才無奈地向她坦言公子的真實身份——理藩院中最紅牌的師爺。也告知她半個月前安哲沁派人捎來的消息,更希望她能為他保密。
「安哲沁是師爺?!」她喃喃自問,「那一定學問很好了,而且跟在大官身旁壓力一定很大,像他這樣的人才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歡,但他為何要娶她呢?還說……要她每個月都嫁他一回?」
以往她從沒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因為她不敢問,可如今她卻被自己問傻了。
當初她是以為他身懷隱疾,這才在父母的壓力下隨便找個女人搪塞。但是他明明是個身心健康的男人,又是為了什麼緣故娶她?更讓她百思不解的是他父母離家多時,怎麼還不見他們回來呢?
唉……愈想愈不明白,這問題幾乎擾得她整夜無眠。她索性下了床、披上抖蓬,走到屋外散散心,或許可以讓自己的腦袋清澈些。
來到園子裡,她看著天上的月亮,記得她嫁來安府的那天晚上也是無聊地坐在房裡偷偷掀起紅帕透過窗看著它。
當時月兒像柳眉般,可如今它已變得好圓好圓呀!
「你半夜不睡覺,跑來園子裡做什麼?」突如其來的熟悉嗓音震住她的心。圓圓明顯感受到自己心口狂跳著,卻不敢回頭看他。
「你怎麼了?沒聽到我說話嗎?」安哲沁走到她身後。
圓圓不停的吸氣又吐氣,一宣告訴自己不能愛他,直到心牆築起後這才轉過身,又對他施以慣有的甜笑「你……你回來了?」
看著她的笑,他眉頭又猛然一皺,為何他消失了那麼多天,她居然連問也不問,甚至笑得這麼開心?
「我去辦事。」他只落下這簡單四個字。
「我知道。」她點點頭。
「你知道?」安哲沁甚是驚訝。
「是呀,你總不會像孩子一樣失蹤呀,不見了就一定去辦事了嘛。」嫁給他之後,她學會了隱瞞,因為怕說出實情,他會怪罪亞伯多話。
眉心緊緊一蹙,安哲沁瞇起了眸子仔細端詳起她,這陣子,她絕對是清瘦了許多,是為了什麼?
又為何對上次在書房乍見的事情視而不問呢?
「對,我去辦事。」那晚與艷兒去看了京戲後,他便回到理藩院。為了某件案子前往南方半個月。
「累了吧?」她望著他顯得疲累的表情。「有點。」
「想……想吃什麼嗎?我去幫你做去。」她彎起唇線,那迷人梨窩再一次迷眩了他的心靈。「你!」他驀地一愣。
「呃、如果你不想吃我做的東西也沒關係,我去請小玉弄去,她比較知道你的口味,等等哦。」見他的臉孔一皺,她又以為自己說錯話,心悄然一緊下便趕緊改了口。
「不是,我當然想吃你做的。」他瘖啞地開口。
圓圓聞言,眼眶竟控制不住地紅了,可心底深處還是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愛他……絕不能的。
「好,那我就去幫你弄。你……在那邊亭子等我哦。」她蹦蹦跳跳地跑進了廚房,過了好一會兒便一手掛著盞油燈,手裡端著面,慢慢朝這兒走過來。
「我不會弄什麼精緻佳餚,就只會煮麵,你嘗嘗看。」圓圓小心翼翼地將麵碗放在桌上,接著把油燈擱在角落,緊張地等著他拿起筷子。
安哲沁看了她一眼,而後如她所願地拿起筷子,淺嘗了一口。圓圓極想問他感覺如何,但還是強忍了下來,直到看見他從碗上抬起頭,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心輕閃過一絲笑痕,「非常好吃。」
她重重吐了口氣,心底懸起的石頭也放了下來。但她想,他一定不喜歡她打擾他,於是說:「那就好。你慢吃,我先回房間去了。」
「圓圓。」他喊住她。「嗯?」
「能不能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他帶笑的唇揚起一絲溫暖的氣息,與半月前的冷然是不一樣的感覺。
能看見他這樣的表情圓圓比誰都開心,或許不愛上他是好的,唯有如此兩個人都會快樂。
「好呀。」她坐了下來。
「這陣子我不在,你都在做些什麼?」他想了想,就從最平常的問起。
「我……」圓圓想了想,「我大多時間陪我娘,她可以下地自己走路了耶,尤其喜歡園子裡的花,我會陪她來看花。還有,小玉教了我幾樣點心的做法,改天時間充裕些我再做給你嘗嘗。」「好……」不知為什麼,他想聽到的好像不是這些。
安哲沁,你真是個混蛋,眼看自己逐漸陷在這份不知不覺的情感中,正打算全身而退,如今一切正合你意,你還失意什麼?
「還有……」她偏著腦袋露出可愛的表情,「還有花匠小碎子送我一隻白兔,我養在後院,你別趕走它好不好?」
「小碎子!」他眼一瞇,細想這是哪個人?
「對呀,他跟我一樣出身平凡,我跟他很有話聊。他還說他最仰慕的人就是你了,我也跟他說你是個大好人呢。」說著,她竟笑得開懷不已。
哼,這有什麼好笑的,安哲沁的一張臉又擺硬了起來。
「他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