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離婚教主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30 頁

 

  莫詠詠笑著眨了眨眼。

  「哎,雖然這屋子的房間不少,但我覺得還是把整問屋子留給你們,你們會自在些。」

  「啊!謝謝姊姊。」塗劍蘅誇張地道謝,卻遭了莫均均一記白眼。

  「姊,妳別這樣啦!這樣我以後都不敢帶他回來了。」莫均均咬咬唇說。

  「有什麼關係?」莫詠詠笑道:「而且方嚴一個人在那,還等著我去幫他做消夜呢!」

  這下莫均均的罪惡感全沒了,她狡黠笑道:「喔--那是我剛好成了妳的借口,好讓妳在那邊徹夜不歸。」

  莫詠詠唇角一掀,那表情像是在說:彼此彼此!隨即她拿起皮包,出門去了。

  偌大的屋子現在全是他們的了。塗劍蘅拿出買來的白酒,到廚房找開瓶器想把它弄開,莫均均則歪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他的公文包。他今天去出版社交稿,公文包裡全是東西。

  他的私人物品願意讓她翻,使她有種受寵的感覺,這代表她的身份與眾不同,在他心中的地位無與倫比。看!他的秘密全是她的了。

  塗劍蘅拿著兩個杯子和酒走過來,莫均均正在看他記事本上記了下個月開始要去出版社開會。她又往後翻,是電話簿。

  劍蘅這人習慣把所有的電話都記錄在一處,公私不分,因此電話簿上密密麻麻一堆。

  莫均均每看見一個女人的名字就皺眉頭,她霸氣地像個法官審問他:「這個蔣玲玲是誰?」

  「前女友。」他頭連抬也不抬。

  「這個錢依玲呢?」

  「前女友。」

  莫均均呸了聲。「孫雅佩?」

  他笑著把杯子遞給她,還是一句--「前女友。」

  她這下子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了。哪有可能全都是前女友?莫均均冷哼一聲,再往後翻,她看見了一個名字--馮子民。

  莫均均一怔,第一個想法是同名同性,畢竟這不是個太特殊的名字。

  她的臉色斂下,笑容微僵,刻意平淡地說:「呃,我以前也認識過一個叫馮子民的人。」

  塗劍蘅放下酒杯,忽然發現他竟把這件事全忘了。他不是準備要把馮子民的事告訴她的嗎?然而這陣子兩人日子過得太幸福甜美,過去的陰影竟被他全拋在腦後。

  「他是我從前的病人。」

  這麼巧!她認識的馮子民跟劍蘅認識的是同一個?

  她一時還沒想到塗劍蘅熟知她的過去,只覺得出人意料地巧合。然而因為對塗劍蘅的愛與信任,她頭一回想把馮子民的事全盤托出。

  她沉默了一會,歎了口氣道:「也許你不該放他去美國。」

  塗劍蘅愣了愣,以為她已經都知道了。

  是克堯告訴她的?有可能,或者是克堯告訴了詠詠,再由詠詠告訴了她……既然她已經明白了一切,他也不想再瞞。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自責很深。這件事也使我不想再做心理醫生,因為覺得對他我必須負很大的責任。如果我不放馮子民去美國,或者晚一點再讓他去,也許他就不會自殺,也不會造成妳的痛苦。」

  塗劍蘅訴說著,莫均均一直靜靜聽著。前面她都懂,也都完全理解,但最後一句,她有些驚訝。仔細想了想他話中的含意,思索出的結果卻讓她神色愀然一變。

  「等等!你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早知道我的事?你知道我曾經是馮子民的女朋友?」

  這把塗劍蘅搞糊塗了。怎麼?原來她並不知道?

  「妳姊姊告訴了克堯,克堯則轉告了我。」

  莫均均只覺得有股涼意從她腳底一路竄上身子,快把她的心凍成冰塊了。

  她無法置信地瞪著他。

  「許克堯一直覺得我有問題,但他治不好我,所以叫你來醫治我是不是?!而你反正對馮子民感到愧疚,正好藉著幫助他的前女友恢復對愛情的信心,來彌補你心裡的不安?!」

  塗劍蘅臉色一凝,直覺得事情變得嚴重,均均果然全想偏了,他得把她的想法扭轉過來。

  「完全不對!」塗劍蘅焦灼地說:「剛開始也許只是想幫助妳,但妳征服了我,我無可救藥愛上了妳,根本再沒想過什麼幫不幫的問題……」

  他急切地說著,她卻像什麼也聽不見。她眼光茫然地從他身上透過去,不知落在何處,只是陷入死角中不斷痛苦地鑽牛角尖。

  「怪不得!怪不得你那麼苦心積慮地糾纏我,原來你有其它的目的,怪不得--」

  「不!妳想的都不是真的!」他苦惱地說:「我並不是故意瞞妳這些!好幾次我都想說,但不是沒遇上時機,就是被妳打斷,妳要相信我--」

  「不!我不相信。」她安靜地面無表情,那冷漠的聲音令他心寒。「你滾!」

  「別這樣!」他慌了,用雙手捧住她的臉龐,急切地逼近她,試圖尋求她諒解。「我是瞞了妳,但我沒有惡意。」

  她抬起她的眼光,冷冷地不摻雜一絲感情的目光。

  塗劍蘅心中一震。她如果生氣發怒,他也許還有對策;但她如此冷漠而深切的絕決,卻是他所陌生的。

  「你滾!」

  她的臉色蒼白,推開他的手站起來,打開了大門,嚴峻而近乎冷酷地等著他。

  他這輩子還沒被人家如此趕過,他的眼光慢慢變得陰鬱,怒氣掛在眼梢眉底,他的聲音僵硬。

  「均均,妳到底講不講理?!」

  莫均均咬牙不回答,也不肯看他,只是僵立在門邊,等著他離開。

  他的心一路往下沉,忽地感覺心灰意冷。面對這樣的她,他知道任憑他再多的解釋,她一句也不會聽;既然這樣,他何必留下?

  他也許驕傲得盲目,但至少他得保有一些些屬於他的尊嚴。他再看了莫均均一眼,就一言不發地從她身邊走出門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屋外下知何時不起了雨,還是狂猛的大雨。置身其中不消幾秒他已全身濕透。塗劍蘅茫然地在街上走,沒撐傘亦不走騎樓避雨,路人紛紛停佇眼神看他。淋得一身狼狽依然不減英姿的男人,眉宇間陰鬱又茫然的神色……怎麼,這是在拍廣告還是什麼?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