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離婚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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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好吧!我只說兩句。」

  她知道無須言語,他也能瞭解她,這是最令她訝異而心折的。

  「如果生命中沒有你,那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從來,只有自己對她傾訴他有多愛她,她卻從不曾有過任何告白的響應:但這一刻,他終於感覺到同等的愛與信任,他不會失去她了。

  「我的天!」他緊緊地摟著她,他的唇在她的肩頸留下一連串熱情的痕跡。「是誰教妳講這些好聽的話的?」

  「你不喜歡?」她微微一笑,陶醉在他濃濃的愛意中。

  他將她扳過身來,捧起她嬌俏的臉龐,重重地吻她。

  「我該拿錄音機錄下來,一天聽上幾次我就能飄飄欲仙升天了!」

  莫均均咯咯笑了起來,一個重心不穩,腳踢到了什麼,害她差點摔倒。

  「什麼東西放地上?」莫均均彎腰看到有個厚重的紙袋。

  她正想再看仔細一些,塗劍蘅卻緊張地喊--「沒什麼!」甚至還大步一跨想把那袋子拿走。

  但是來不及了,她已經認出那紙袋上的商店名稱,是一家畫廊,那家陳列著馮子民畫作的那間畫廊。

  「幹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看?」

  塗劍蘅愈想藏,她就愈好奇。她霸道地搶過了紙袋,塗劍蘅也莫可奈何,只好任她把紙袋打開。

  紙袋裡竟是那幅畫!他當初付了錢要畫廊在她生日時送到她家去的:但現在她生日還沒到,這幅畫卻在他家裡。

  「怎麼會在你這?」她眼裡充滿了疑惑。

  「我下午去拿回來的。」塗劍蘅只好實話實說,全招了。「當初買這幅畫送妳的時候,並不知道妳跟馮子民的關係;但我後來愈想愈覺得這主意不好。我似乎不該再讓他遺留下來的東西來--」

  「刺激我,是不是?」她替他把話接下去,她能明瞭他的用心。

  「你在想,馮子民是我最在意的創傷,而我們才剛因為他吵過架。而且,我的生日就快到了,你不想在我生日當天還喚醒我不愉快的記憶。」

  她捧著那張畫:心中既感歎又感動。「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那麼好?」

  他不知該苦笑或是該喜悅,她是他最在乎的人,他當然得小心呵護她,至少她現在終於明白了這點。

  「這幅畫,其實很值得紀念。」她輕輕地撫著那畫上的紋路,思緒飛回從前。「我第一次到子民在紐約的公寓,他畫架上畫了一半的,就是這張畫。也是這樣,我那天才會不由自主站畫廊前呆呆盯著它看……我沒想到,它竟然又從美國飄流回台灣。」

  她悠悠訴說著這些,像是提起一樁陳年往事,也許有所感慨,卻已經釋然。

  塗劍蘅深深望進她眼眸深處,那裡是清澈無波的坦然,他從沒見過她提起馮子民時能這樣乎靜無波。

  「妳不再恨他了?」

  「當然恨。」莫均均輕輕喟歎。「但我已經可以把那些藏在記憶最深處的地方,拿鑰匙好好鎖起來。而且,換個角度想,」她望著他的盈盈眼波有著難以化解的濃情。「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不可能遇見你。」

  「怎麼突然想通了?」塗劍蘅幾乎不敢相信眼前她說的話是真的,他甚至有點受寵若驚。

  「我姊姊直到今天才把你那時候因為我而失業的事情告訴我。」莫均均的淚水也在這時不由自主地漫上她的眼眶。「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卻--」

  「只要妳能丟掉舊包袱,走出陰影,我再怎樣都無所謂!」他拉她入懷,柔情地吻去她的眼,不讓她的淚珠滾下。

  「我走出來了。」她抬起晶瑩的眸子看他。「我給你一個全新的我,不任性、不古怪的。」

  「可是妳要是不古怪,就沒意思了!」他刻意逗她笑。

  她笑了。「你放心,我說說罷了!要我不古怪滿難的!」

  雲霧散去,陰影全化成飛煙。

  他摟著她,以全副心靈的愛意吻她;她也以滿腔的熱情響應他,毫無保留地釋放出她的濃情蜜意,那些只屬於他,只為他而有的似水柔情……

  儘管門外的塗父、塗母拉長了耳朵,好奇地想知道他們窩在小房間裡做什麼,恨不得要進來一探究竟,但熱情瀰漫了整個房間,融化在彼此的唇瓣、心魂俱醉……一切都幸福而圓滿,不再有心結、不再有疑慮。

  要不是因為門外還有好奇窺伺的第三者,他們可以繼續纏綿下去;但這裡實在不是個適合的場地,於是他們只得分開。但看到彼此喘不過氣來又依依不捨的模樣,兩人都忍不住笑了。

  「我有峻有跟你說過我愛你?」她的眼角漾著盈盈波光,忽然問道。

  「沒有。」

  「我愛你!」她甜甜地傾吐她的愛意,顧不得門外有人窺伺的疑慮,再度獻上她甜蜜的唇。

  【全書完】

  後記

  在寫這本書之前,我不小心看了一些心理學的書,其中一本是變態心理學,裡面都是多重人格、幻想症、戀物症等等之類的,很有趣。

  那時候我就想,嘿!我來寫個有精神問題的男主角吧。英國電影Capitives演一個女人愛上監獄裡的囚犯,那我就來讓女主角愛上一個精神病院裡的病患好啦!一定很有意思!

  結果,朋友在聽完我口沬橫飛、興致勃勃地形容完我的計畫後,居然嚇得花容失色!

  她說:「妳神經啦!有精神病的男主角?那多恐怖!」

  於是,在夏日下午兩點半的Starbucks Coffee裡,霎時有如飄來一道冷鋒……望著女友花容失色的臉,有如當頭棒喝的我終於理解到,別人對於心理有問題的人,可能並不像我,那麼樣地覺得有趣。

  這樣講起來,唯一發神經的人好像真的只有我。

  走馬燈似的,我的腦袋裡忽然閃過一位念心理學的朋友對我抱怨她畢業之後找不到工作的困境。她的老師在對我們形容本地對心理醫生的看法,依舊是「有病才去看」的「醫生」,而不是平時的心理咨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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