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學姐的車緊急煞車,兩側的車門大開,後座上三個女人以飛快的速度跳下車,眼看我們的車就要撞上去了,阿成方向盤往左一打,敏捷的閃過從左側跳下來的小兔,險象環生的景象嚇出一身的冷汗。
我們的車在前方掉頭,停在距離學姐車幾公尺處,浩碩跟東則下車查看狀況。
原來是拔營時一隻大蜈蚣跟上車了,一陣慌亂後娛蚣不知逃到哪去了,三個驚嚇過度的女人重新回到車上。
處理完後。東與浩碩從前方瀟灑的走來,這景象讓我想起MIB中對付外星蟑螂的兩個大男人。
窗外落下豆大的雨點,突然問艷菁發出慘叫聲。
阿成探著頭問:「浩碩呢?」
「好像掉到水溝裡了。」艷菁拉長脖子往漆黑的窗外看。
「不會吧!剛才我停車時,他還要我小心點,別掉到水溝裡,想不到掉到水溝的人會是他自己。」阿成忍住笑。
我往窗外一瞥,發現浩碩矮了東一大截,他果然掉到水溝裡,看見這個景像我搖下車窗問:「浩碩,你掉到水溝裡了喔?」
「干,好痛,都是東啦!他明明是坐左邊,幹嘛從右邊上車,一開車門就把我擠下水溝了。」
哈哈哈……阿成的笑聲震天響,我跟艷菁也無法克制的大笑起來,實在太好笑了,這麼大的人也會掉到水溝裡,還MIB咧,哈哈哈……超爆笑,難得我也能當一次沒良心的狐群徹黨死損友。
在笑聲中,我的酒也漸漸退了。
第三章
這次露營並沒有達到休假的目的,反而把我弄得精疲力竭,把僅剩精力搾乾搾淨。
回到工作崗位後,面對桌上堆積如山的檔案,開始懷疑這次出遊是正確的抉擇嗎?從一早坐下直到中午,始終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埋頭苦幹。工作途中接獲小蘭通知下午兩點有個會議要開,一想到又得在大會議室裡開會,不禁煩惱是否會遇到無聲鬼。
船到橋頭自然直,等遇到再說吧!杞人憂天不是當務之急不快點把延遲的進度趕上,晚上就得叫無聲鬼陪我加班了。
下午兩點,拿起架上的記事本倉皇進人會議室,大伙早已就坐,挑了一個角落不容易被注意的位子,我打算利用開會的時間,把手上的文件處理好,偏僻一點比較不容易被發現。
會議進行到一半,我被隔壁的打鼾聲吵醒,人事小姐在椅子上搖搖欲墜,瞧她有節奏的搖頭晃腦貌,真擔心等會兒會摔下椅子。
主席座位上坐著老董,他正口沫橫飛說著最近市場上的最新動態。幸好沒看見無聲鬼不會那麼衰每次都遇到吧,高興不到兩秒鐘,才發現這次無聲鬼不是用站的,而是坐在老董後方的椅子上,並且翹著二郎腿雙手交疊於胸前,他的樣子看起來比老董更像老闆。
無意中我跟無聲鬼的目光在空中交會,我的心狂跳了一下,不禁在心底問了一句,「他看到我了嗎?』
我和無聲鬼的目光像兩塊磁場相同的吸鐵,互相吸引無法分開,這是否為另一種形式的鬼壓床?
這是我第一次正眼看他,他有張滿帥的臉,嚴格來說,無聲鬼長得不錯,眼神挑釁意味濃厚,嘴角帶了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意,莫非他也不認同老董的論調。
老董是個法學博士,不瞭解念法律的人不去律師事務所上班,來司攪和個什麼勁?常常滿口大道理,官僚得很。
那天耳聞他就快下台了,大股東對他的經營方式忍無可忍、決定在這次的股東大會上改選董監事,趁機把他撤換掉。
無聲鬼生前大概是個馬屁精,否則為何老是喜歡跟在老闆身邊,上回是老總,這次是老董,標準的小跟班。
提到他的穿著品味倒是沒話說,標準雅痞一個,說也奇怪陰間難道也注重名牌?還是有人會在初一十五時燒給他。
如果沒看錯,他身上穿的好像是兩千零三年亞曼尼的新裝,要是能翻開襯衫領口一瞥的話,應該是同木村拓哉所代言的那件新品同款。
我特喜歡男人穿著名牌,並非愛慕虛榮,而是名牌能提升穿著者的品味。
男人長得帥不帥不重要,但品味卻決定了男人的形象,形象遠比長相有用多了,長相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品味卻可以靠後天努力堆砌而成。
記憶中無聲鬼很高,少說超過一八O,要是矮一點就好了,沒事長這麼高幹嘛?唉!我是不是想太多了,高跟矮都不能改變人鬼疏途的事實,就像我無法改變跟東之間的年齡差距,是同樣的道理。
選擇一個不適合的對象,就像用了不合適的衛生棉,時時提醒你它的存在,讓你有它也痛苦,沒它也不行。一定整得你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一個會開了四個小時,光老董一個人就講了三個半小時,人事小姐在三個小時五十九分時終於跌下椅子,她糗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不,我更想。
因為她跌下椅子的那一刻,順手拉住了我的袖子,只聽見滋一聲,襯衫的鈕扣被扯掉了兩顆,胸前春光乍現。
我羞紅了臉擰著敞開的襯衫跑回座位拿針線,還好大家都下班了,否則這副狼狽樣要是讓同事看到的話,不被笑掉大牙才怪。
坐在馬桶上脫下襯衫,穿好線把掉落的鈕扣縫回去,拿起第二顆鈕扣時,突然發現鈕扣上的四個孔已經變成一個孔,過度拉扯把孔給扯壞了,難道沒辦法再縫回去了嗎?
差異過大的愛情就跟壞掉的鈕扣一樣,勉強縫回去也搖搖欲墜滁了換顆新的鈕扣很難再讓它起死回生。最近不論做任何事都會令我想到東,想到我跟他之間的差異。
由於發生了剛才的糗事,坐在電腦前少了工作的慾望,人活著難道就為了不停的唸書、工作、談戀愛?不能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嗎?
點開word寫起小說,這兩年寫作對我的生活起了重大的影響,從兩千年底開始在網路上創作起,幾乎每天都會寫一些文章,習慣是種可怕又戒不掉的毛病調而復始做著同樣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