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再不給她一點教訓嘗嘗,讓她明白厲害是不行的。」
祈圓圓說:「可是她現在有江會長撐腰,早先那些人都沒人再敢動她,她才得意的!」
「明著不行,不會暗著來啊!」
幾個人看向荊筱梨。
荊筱梨鬆開絞緊的拳頭,優雅地掠掠髮絲。說:「我只要海深明白,勾引他的是怎樣的賤貨,他就不會再被她迷惑了。」
「筱梨姐,你的意思是......」
荊筱梨撇撇嘴,目光射向林漾。「林漾,你覺得怎麼做才好?」
林漾震一下,抬眼看看三樓的方向。歪頭想想。「讓何澄空退學?」
「那太便宜她了!」
「那麼......」林漾躊躇著。她是恨何澄空沒錯;何澄空沒資格過這種好日子,她應該受受她受過的那些羞辱欺侮。但......
「林漾,你可別心軟。」梁蘭說:「別忘了,她是怎麼不要臉地利用宋晴學長、勾引宋晴學長的,害得宋晴學長跟江會長失和。」
聽見宋晴的名字,林漾心一緊,反望梁蘭。
「那你覺得怎麼做比較好?」
「我是有個主意。不過,要靠你將她引出來。」
林漾點點頭。
荊筱梨說:「說吧。」
梁蘭笑嘻嘻,十分得意地說明她的計畫。
艾瑪玉聽了說:「這個主意好!她那麼騷,喜歡到處勾引男人,就讓她騷個夠好了。」
「這樣好嗎?」女王語音有些猶豫。
「這樣她才會知道厲害!到時別忘了幫她多拍幾張角度好的照片,校園裡每個人都拷貝發一張。」
林漾沒跟著得意的笑,但也沒有反對。
荊筱梨眨眨水汪汪漂亮的大眼睛,輕描淡寫說:「找幾個人教訓她就可以,其它的,不必太過份。拍了照片,公佈一兩張就可以。懂嗎?」
「是的,筱梨姐。」
荊筱梨高高在上地點個頭,目光仰上三樓那扇窗,窗裡那兩幀身影一如先前的安靜相對,目光絲般的交纏。
她不禁握緊拳忿怒地輕抖起來。
坐在那位置,讓江海深那寧靜深沉的波光注視輕撫的人應該是她才對!江海深是她的;有資格讓他那樣凝視的人也只有她才對!
等著吧!何澄空。
她要讓她徹底知道,膽敢跟她荊筱梨作對,爬到她頭上來的人,會有怎麼樣的下場!
她恨恨地轉開身,不再望那方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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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常地撿個後面角落的位置,剛坐定,前面的人回頭看她,竟是邵琪。何澄空有些訝異,傾傾身,說:「你怎麼跑來,這種初級生的課?」
「閒著沒事,來上著好玩。」邵琪說:「你看起來過得似乎還不錯,神清氣爽。難怪,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一話雙關,似暗示著什麼。
「爽個頭喔!」何澄空回個白眼,脫口說了句粗話。她已經收到她母親的信,說稅務局的人還了她清白,還跟她道歉,彌補她精神損失;至於那個男人,原有些小麻煩,現在一切也有驚無險,回到軌道。
看得她暗暗心驚。所謂的權勢是那麼一回事。江海深也不過才多她幾歲,雖然她知道他在桐梧呼風喚雨,感受還沒那麼深,畢竟這封閉的環境,一切容易扭曲變得不正常。現在,她忽然覺得像在看出劇,越發地覺得不真實,卻又清楚地明白那不是戲,而是真實。所以邵琪再來開這種玩笑,便一點也不好笑。
「原來你也會說粗話!其實老實一點,被江海深看上有什麼不好?大家光羨慕你都來不及,也沒人敢找你麻煩了。」
「你特地跑來這裡說這種無聊的事嗎?」何澄空一陣不耐,起身收拾東西往外走,沒心情上課了。
「這種事一點也不無聊。」邵琪跟出去。「我在這裡這麼久,多虧我明哲保身,而且功課好,得校長庇護,所以一直平安無事。好不容易,很快我就可以解脫了,就做一點好事,給你點勸告。除非你逃得出這裡,要不然,不要跟自己過不去。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總該明白。」
「是的。我受教了。」
「實在說,如果是宋晴還好,江海深那個人......就不知道是幸或不幸了。你要當心一點。」
「當心什麼?」
「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
「荊大美人啊!」邵琪才起頭,遠遠看見艾瑪玉一夥人,表情一皺,擺手說:「反正你當心一點。我得走了!」轉身匆匆走開。
何澄空自然也瞧見,不多追問,也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快步走開,免得碰上不想碰上的。
「澄空。」結果在迴廊撞上了宋晴。
「宋晴。」宋晴精神似乎不是很好,但還是很陽光,一笑整個週遭都燦爛起來。像他這種人,連黯淡時都比滿月明亮。
「好久沒看到你了,最近好不好?」
「還不錯。」何澄空微微一笑,宋晴有陽光的特質,這種特質容易令人覺得溫暖。與江海深截然不同。江海深像陰鬱黑雲厚重的暴烈天,總有一種潛在的威脅。「對了,我母規沒事了。多謝你的幫忙。」
「不必謝我。其實我根本沒能幫到你什麼。」宋晴苦笑。
「你別這麼說。」
「這是事實。我沒海深那種魄力,也沒海深那種強悍,我甚至沒勇氣與他撕破臉。」笑容更澀更苦。
「你有他沒有的──」何澄空脫口替他辯解。「我是說,你有很多優點的。你會為人著想、不會咄咄逼人,更不會強人所難──」
「而我就不會替人著想,只會咄咄逼人且強人所難是不!」由後頭冷不防插進江海深冷冷又犀利的不滿。
何澄空與宋晴都沒注意身後的動靜,江海深冷冽的哼聲驀然穿進來,兩人一時怔詫住,都不知該說什麼。
他走到他們中問,臉色是有些陰沉,倒也沒有暴跳如雷。
「宋晴。」口氣雖冷,但並不激烈起伏。「我以為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