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殘酷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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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座落德國市郊,聞名全球的希凱特飯店總統套房內眼看著一名年逾半百、狀似落魄的男人,就要朝身著全套亞曼尼西裝,卻面無表情的男子下跪。他一身狂熾的高傲氣息,令人備感卑下而自慚。

  「滾出去。」那一聲低沉的嗓音,顯示出了該名男子的不耐。

  「歐陽先生,我求您行行好。」張力宏老淚縱橫的拉住想轉身的男人衣袖。為了挽救他一生心血卻面臨危機的宏達飲料,就算要他跪,他也會做的;只是歐陽就齊會因此就答應他的哀求嗎?

  「我叫你滾,沒聽到?」一個旋身、一個甩手帶出了歐陽就齊對一個失敗者藏於心中的不耐。

  他厭惡那些低下的生物,而——失敗者就是其一。

  想想,他為了要將宏達飲料公司給納人陽光集團,不知費了多少的心力、金錢與時間,才成功的將它並為旗下公司;現在,居然有人要他放手?歐陽就齊不屑的挑起唇角。

  張力宏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光是他暗中花錢收買宏達內部一些高階人員,運作他所定的計劃,就不知花了多少錢,更何況還有金錢所難買到的時間。張力宏當他是三歲小孩嗎?竟然妄想他會收手放過宏達!?濃眉冷冷地斜揚而起。

  「歐陽先生,求您再寬限我三個月的時間,只要再三個月就好。」張力宏被他突來的旋甩推跌於地。他跪抱住歐陽就齊的小腿,苦苦哀求道。「我一定會想辦法籌錢出來的。」

  宏達飲料因樹大招風,在一個月前慘遭不明人士勒索,對方撂下狠話,若宏達在三天內不交出一億現金,將在其所生產的飲料中下毒,讓其商業信譽毀於一旦。

  雖然報了警,但卻查不到絲毫線索。不得已,張力宏只好先依對方的要求想辦法籌措一億的現金。只是,他報警的消息卻曝光了,對方又將勒索金額調高至二億元。

  這讓張力宏在好不容易籌借了四仟萬,已無路可走的情況下,透過中間人找上了坐擁陽光集團的歐陽就齊,向他借貸了一億六仟萬。

  只是,他沒想到,當初看似俊美爾雅的陽光集團總裁歐陽就齊,竟會趁他被勒索事件纏身而無法注意股市動態時,低價購進宏達股票。

  看見張力宏至今仍毫不知情的模樣,歐陽就齊只是更加地看不起他。一樁飲料下毒案使得宏達股票狂跌,他若不趁宏達護盤不及的狀況下,大肆收購股票,哪能輕易的就吃下它。

  「叫保安人員進來。」他踢掉抱住他腿部的老人,按下桌上的通話鈕,對立於門外的林淵下達命令。

  坐進旋轉椅,歐陽就齊冷視遠從台灣追他到德國,顯得狼狽又落魄的張力宏。

  「歐陽先生!」張力宏一臉震駭,他從沒想到歐陽就齊竟然如此無情。「您真的不肯放過我宏達?」

  「放過宏達?哼!看來你已經老了,老得早該退出這個戰場。」歐陽就齊一邊斜睨張力宏,一邊從桌上的煙盒中拿出一根煙點燃;他緩緩地吐出一口煙圈,輕蔑地對張力宏說道:

  「後知後覺就已經犯了商場上的大忌,那不知不覺的你還有什麼資格可以在這商場打混?

  我真沒想到,一直到今天,你居然還對宏達何以會落入我手裡的原因不清楚?你,簡直就是商界的一大恥4。」

  「你!』張力宏一愣。

  「難道,還沒有人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

  歐陽就齊張口吐著白色煙圈,瞟他一眼:「居然還妄想我會放過宏達?」

  「這一切是你的安排?」為腦中突然所接收到的訊息,流淚不止的張立宏頓時兩眼大睜而嘴角抽搐。他手扶桌角緩慢站起,顫著手直指歐陽就齊。

  歐陽就齊不耐的點了頭。

  「這一切也都是你的主使?」那微顫的手指有著不信。歐陽就齊說什麼也是多數年輕人傚法的楷模,他怎可能會做出如此卑劣的行為,只為人主宏達?

  「現在懂了?」他挑眉。

  「我…我…·我要告你I」張力宏顫著聲音。

  「告我?你有什麼證據告我?勒索?還是下毒?沒憑沒據的,你認為有多少人會相信你說的話?」他冷笑著。「想跟我玩也得要有一點本錢。」

  「歐陽就齊,你會遭到報應的!」張力宏淚水乍止。憤意上身地朝他大吼地詛咒。

  從沒想到,他張力宏立於商場數十年,竟會敵不過這名年輕的晚輩;更沒料到現今社會竟然教會歐陽就齊

  為達目的,要不擇手段的錯誤理念。

  「報應?哈哈哈……」瞬間,歐陽就齊狂笑出聲。

  「就可惜時機未到呢1哈哈哈………」

  市郊——

  一座寬敞、所有設施皆符合國際標準的室內滑冰場,在今天坐滿了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觀眾與選手。

  週身情緒處於鼎沸的高昂,似乎與她隔絕。

  凝望著眼前的銀色舞台,待於場邊等候指示的銀衣紅顏,頓時唇角輕揚。

  她黑髮輕挽。然而,稀疏垂落的柔細髮絲,在室內空調的吹襲下,正輕飄地拂過她美麗的臉龐,楚君伊輕輕抬手撩過。

  參加過德國大大小小的滑冰賽會,她珍惜自己在德國所聞出的一點成績,也感謝德國所有長官對她的愛護與疼惜,更感謝他們承認她的實力,願意讓她一名東方女子,代表德國出席三年一次的奧柏林賽會。君伊十分慶幸自己能在奧柏林賽所限制的二十歲屆齡之前,滑進這個美麗的銀色舞台。只是——五年了,她離開台灣已整整五年了。黑腔中,有著一道水影掠過。

  誰能瞭解一個未滿十三歲的小女孩,隻身一人離鄉背井來到德國參加嚴苛訓練的寂寞?她微抿紅唇,眼中光芒漸淡。

  十三歲的寂寞沒人懂,那十八歲的落寞可有人憐?有人惜?她輕合雙眸,以求褪去眼中乍起的濕意。

  她好想回台灣,好想好想……但是——

  早在父母因一場飛安事故死亡後,她在台灣就已沒了親人;或許,她將像蒲公英一樣隨風飄蕩,永遠也回不到原來的枝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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