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總算讓她等到了,她卻只想要逃走。
她腳步才移動兩三步,就讓他的大掌從腰間攔截,然後像章魚一樣將她柔軟的身軀捲入懷裡,大手還不客氣地沿著她胸前撫過,最後停留在她的俏臀上。
怎麼會這樣?未免太猴急了吧!他連她的手都還沒牽過哩!
「臉蛋漂亮、屁股夠翹,胸部雖不大,但還可以接受;身高不夠卻玲瓏有致,抱起來質感還不錯!」許明崇像檢驗貨色一般地評論著。
莫芷頡突然惱火地推開他,忿忿不平地對他說:
「雖然我是暗戀你沒錯!不過,這並不代表你就有資格這樣輕薄我!」
這會兒,許明崇倒是開朗地笑了。
「妳一點都不瞭解我,這樣放下感情未免太過盲目;也許我是個大色狼也說不定。妳才二十歲,未來的機會還多著呢!」
原來繞了一圈,只是為了拒絕她。
經過剛剛的肢體接觸,她也算體認到他的能耐了;如果他真要玩弄一個女孩子的感情簡直易如反掌。她還是早早死心,免得身心俱失。
「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你用這招讓我死心,的確達到目的了;就當我的眼睛讓『牛屎』糊到,錯看了你這隻大色狼!」
莫芷頡強烈的自尊心讓她不得不自找退路。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向人家告白,沒想到卻慘遭滑鐵盧。
「我承認妳的詩讓我震撼,也承認錯過妳會教人遺憾。只是,對感情我已經失去那顆純真的心了,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愛一個人像過去那樣義無反顧。所以,像妳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應該要得到一份完整的愛才算公平。我一點都不適合妳,懂嗎?」
許明崇坦白說出他內心不為人知的世界,她的心從剛剛的絕望轉為揪痛……原來,他的真心早給了別人。
心死了,所以他再也沒有多餘的心來給她。
「我不知道你的過去,只是單純地愛慕你;寫那首詩給你,只是想結束掉這段讓我長時間陷入迷惘的單戀。我知道過了今天,我們也許不會再見面;所以,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我曾經有過的心情,不必在乎你會怎麼看待我。」莫芷頡也坦然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妳很會隱藏,如果妳不明講,我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許明崇眼底有著一絲絲失望。
「我每天看著那些飛舞在你身邊的花蝴蝶都覺得眼花撩亂,你又怎會看到默不作聲的我?」她嘴角浮上一抹淺淺的自嘲笑容。
「就是因為妳不多話,才顯得特別。」他別具深意地說。
「你用不著安慰我了,我懂你的意思。」
她還知道自己的條件有多好,用不著他來錦上添花。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小頡,我會回來看妳。」他的眼睛透露著不容置疑的真誠。
「我可不保證我會一直愛慕著你。」莫芷頡慧黠一笑,總算扳回了一點面子。
「我知道。妳一直有許多機會的,只要妳願意,隨時可以找到一卡車的男朋友。」
他當然知道她的行情有多看漲,只是沒想到她會愛慕著他,這讓他多少有點受寵若驚,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處理她的深情。
「知道就好,到時可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莫芷頡掩住內心深深的失落感,俏皮地說。
她告訴自己,就算明崇學長沒能接受她的感情,那也不是因為她不好的關係,而是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無可取代的對象了。不過,既然他不說,她也不會問,畢竟那是很隱私的事。
「妳的深情我銘記在心。」
終究,他還是不能免俗地講了一句頗令人失望的客套話。
*** *** ***
夕陽的餘暉映在排球場上,球場上追逐的運動員身上映著金黃色陽光,個個顯得精力充沛。那是一場農學院各系所間排球友誼賽的最後一場決賽,目前在球場上廝殺的兩組人馬,正是園藝系和土壤系。
鄭文凱和陳志偉是土壤系的主將,擁有高大身材的二人,天生就是一副打球的料子。最特別的是,土壤系球隊上的唯一一名女將何馨逸,才一出場就教眾男士跌破了眼鏡。
場外擠滿了前來加油的各系所學生,許多人是因為好奇而駐足觀看,也有一部分是慕名而來;因為何大美女不讓鬚眉的精湛球技,早已在校園傳遍了。整個球賽幾乎成了一場精采的個人表演賽,有些男同學還忍不住吹起口哨,場面十分熱鬧。
何馨逸的確出盡風頭,太多的掌聲激勵著他們不得不打贏這場比賽。最後,土壤系以相當大的差距漂亮地贏得了這場決賽。
身材高挑的何馨逸與鄭文凱、陳志偉站一起就像哥兒們一樣,她臉上漾著得意的笑容。
「好久沒如此痛快打一場球了!」她興奮地說。
「馨逸,妳好棒!」一直在場外幫她加油的莫芷頡快步地向她跑去,分享這光榮的一刻。
「想當年,我還是國中排球校隊的隊長呢!」
夕陽已經漸漸沉落,暮色不知不覺籠罩了四周,四個人一起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回系館。
一路上他們討論的不是剛剛的戰局,而是最重要的民生問題。
「北側門那家火雞肉飯很好吃,我一次可以吃兩碗!」陳志偉說。
「不!是好口味的燴飯比較好吃!」何馨逸顯然不同意陳志偉的提議。
「我倒覺得鐵板面好吃!」莫芷頡也跟著唱反調。
「喔!天啊!饒了我吧!女人真是麻煩的動物!」陳志偉鬼叫道。
莫芷頡不甘示弱地回了句:「麻煩?那你還是離女人遠一點好了!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陳志偉最受不了她們兩個女人,老是為了要吃什麼而爭執了老半天。一個想吃這個,一個想吃那個,讓他們兩個無辜的大男人常為了這種「皇帝大」的「小事」困擾不已。
鄭文凱訕笑著。他不是那種會要嘴皮子的男孩;就算偶爾有風趣的言談,也是適可而止,大部分時間他都不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