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惹「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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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我看得出李薇其實還是很愛你。也許,你可以試著再接受她。」她試探性地說。

  「妳說這是什麼話!我現在愛的人是妳,我不可能再回頭接受她,妳懂不懂?!」

  他不明白她為何要把他推給李薇,她明明那麼在乎他的!

  「你先弄清自己的感情再說。現在的李薇雖然離過婚,也曾經背叛過你,但畢竟她的條件還是好過我許多,我不希望你將來後悔。」莫芷頡完完整整地把自己的心意說出。

  她要的是一份完整的感情,若不是,她寧可不要。

  「小頡,在我心中妳才是最好的!真的!」

  小頡不懂他對她用情有多深,也只有他知道,他愛她遠比李薇還要多。

  李薇帶給他的是虛榮心,他為了守住她而戰戰兢兢的,深恐他一個疏忽她就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自始自終他都愛得那麼沒安全感:直到李薇另嫁他人之後,他才突然看清了這個事實。

  他苦苦守住的不是一個愛人,而是一個夢幻的影子……那些年,他除了不斷付出之外,他不知道李薇帶給他的除了無止境的傷痛外,還剩下什麼。

  遇上小頡之後,他才深深體會到,真正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受,那種甜蜜和滿足感是前所未有的。她的一個動作、一個笑容都深深牽動他的心:而且他知道,她會一直愛著他。

  「謝謝你這樣說。」莫芷頡以為他只是在安慰她。

  *** *** ***

  莫芷頡在醫院躺了一整夜。

  清晨,許明崇因為要上三、四堂的實習課,先回學校去了。

  直到下午,醫師確定她沒有嘔吐現象,才讓她辦了出院手續。

  走出醫院,外頭陽光刺眼;她獨自一人晃著暈眩的腦袋,漫步到市公車站,搭車回宿舍。

  不知睡了多久,她醒來時窗外已是明月高懸、滿天星斗,肚子餓得咕嚕叫,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進食了。

  坐起身來,覺得頭還是有點暈,著地的後腦勺還隱隱作痛,連走出去吃飯的力氣都沒有。

  隨手拿起電話,這才發現她已經習慣性地把插頭拔掉,難怪她可以睡得這麼安穩,都沒人來打擾她。

  因飢餓而顫抖的手,在數字鍵上按下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喂!」

  「喂!」

  兩人同時發出聲音,卻又意外地發覺都是女人的聲音。

  「妳找哪位?」對方先出聲。

  「妳是李薇?」莫芷頡直覺地問。

  「我是。」

  「學長不在嗎?」既然電話都打了,她也無須逃避。

  「明崇還沒回來。」

  莫芷頡看了看桌上的鬧鐘,九點四十七分。他去了哪裡?

  「妳找他做什麼?」李薇的聲音難掩對她的敵意。

  「沒事。」

  自從聽了明崇的解釋之後,她對李薇完全沒有一絲絲的罪惡感;但她卻無法理解,李薇為何還在明崇的宿舍?

  難道說,自從那天之後,其實他們兩人仍住在一起,如果是,那麼明崇就太不可原諒了!

  「我希望妳記得對我的承諾,畢竟我才是他的未婚妻!」李薇冷冷地說。

  「我知道妳是他的未婚妻。」

  莫芷頡有風度地沒揭穿醜陋的真相。她只是感到可笑,李薇憑什麼以為一個她背叛過的男人,隨時還會準備接受重新回過頭找他的女人?

  她當明崇不是什麼?

  然而,明崇既不是那麼沒志氣的男人,為何又跟她糾纏不清?他說他愛著自己,卻仍可以跟舊愛人同床共枕,這教她情何以堪?

  「求妳遵守承諾,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李薇語氣溫和,但警告的意味濃厚。

  莫芷頡心頭一緊。

  無可否認的,李薇看穿了她的弱點;她擺了低姿態,的確引發了她的同情心。如果李薇表現得凶悍一點,也許她會比較好過。

  莫芷頡不置可否地掛上電話,她覺得疲累到極點,連想要活下去的一點點意志力都顯得飄搖……

  *** *** ***

  她又昏睡了嗎?眼前一個模糊的身影,是他嗎?

  「小頡,妳醒了?」許明崇把臉湊近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意識模糊地問。

  「我電話一直打不進來。今天晚上又陪王老師和園藝系的幾個老師吃飯,剛剛飯局才散就馬上趕過來:還好遇到妳們房東,跟他拿了一把鑰匙才進來的。」

  莫芷頡嗅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心知他今晚又喝了不少酒。

  「妳是不是都沒吃東西?」他發覺她異常的虛弱。

  她沒回答,只是瞅著他看。

  「看我不會飽,我帶妳去吃消夜好不好?」他嘴角漾開一個好看的笑容。

  「你別管我,李薇還在等你回去。」她心頭一陣酸澀,體認到這個男人已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了。

  「妳--在說什麼?!」

  他眼底閃過一抹驚惶,只是一瞬間,但她就是清楚看見了。

  「稍早我曾打電話找你,李薇接的。」

  她其實很想問,李薇是否跟她一樣,有一把同樣掛在心形鑰匙圈上的備份鑰匙。

  「我已經好幾天沒回去了。」他沉著一張臉說。

  「她一直住在你那裡?」心上的怒火像水波一般在她心頭漾開了。

  「她連人帶行李地搬進來,我不忍心趕她出去,她在台灣已經沒有家了。」就算明知她會生氣,他也不想對她說謊。

  心軟是沉淪的開始,這事實是否也意味著只要李薇不搬走,他們就繼續糾纏下去?或者他們這幾天也上床了?兩個曾經有過肉體關係的人,難道還能平安無事地睡在一起?

  莫芷頡一顆心頓時絞痛了起來,又好想狂笑。

  「所以,你就順理成章繼續與她--同床共枕?」她本來是想說「上床」、「做愛」之類不堪的字眼。

  「你別這樣扭曲事實。除了妳看見的那個吻之外,我們沒有再進一步的關係了。那天晚上我把床讓給她睡,自個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想著該如何向妳解釋我和李薇之間的關係;之後,我就住進教職員宿舍裡,再沒回去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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