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她其實都有來寢室外等著,想找機會見上他一面,看看他願不願意讓她回宮裡來。
今晚,她特地打扮一番,在寢室外站了好久,一直沒見他回來,怪的是連侍衛都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她心想,如果她等得愈晚,說不定他會覺得她是真心的,加上五公主又不在,這樣一來,可能他就會點頭答應讓她回來。
方纔在寢室外,遠遠地她就看到他回來,她欣喜的恭敬垂首向他請安,但他腳步連停都未停。她本以為她沒希望了,但卻又不甘心,遂請侍衛再幫她通報,想不到,他竟然答應讓她進入。
「啊!王上,你的嘴流血了。」
看到他唇上沾著血,程紅拿著手絹想幫他擦拭,卻被他狠狠推開——
「你來做什麼?」
「王上,我……」程紅跪了下來,一臉懺悔樣。「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管太多事,王上,請你原諒我,讓我回到你身邊,我絕不會再亂使權,不會再干涉宮裡的事……」
程紅大著膽子來,認為這一回她絕對是有機會回來的。
原先,她騙思雁引誘五公主一起去招魂,是打算讓她們兩人魂歸大海,永遠別再回來,她算計著,只要五公主一死,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回到寢室和王上夜夜恩愛共眠。
誰知,五公主竟然被私下出海的王上救起,她生怕思雁已告訴五公主招魂一事,是她這個女巫出的主意,會反咬她一口,情急之下,她反將五公主一軍,把整個招魂事件轉嫁給五公主。
恰巧那日守船的侍衛是一名急色鬼,雖然已經有妻子,但不久前卻讓她無意間看見他和巧巧在親熱,抓住這個小辮子,她要他說什麼,他自然都得乖乖照說了。
這一回,顯然連老天爺都在幫她,所以她有十足把握可以回來。
單剛瞪著她看,腦裡想的卻是君柔的臉、君柔的淚,以及方纔他咬她時,那柔嫩的唇如瑰瓣……
不,他不要想、不要再想。
他一定是多日身邊沒有女人,情慾無法發洩,才會想她想的發瘋,想的失神……
「王上,你讓我回到你的身邊,讓我伺候你,奸嗎?」程紅一路跪到他腳跟前。
「你要伺候我?」
虎口一敞,他以同樣掐頰的動作,掐著她。
黑眸一瞇,銳利的眸光鎖定她塗得太過艷紅的唇,心底突生一股反感。
以前程紅不就是這個樣?為什麼他到現在才討厭程紅嘴唇的顏色,也討厭程紅這張臉……
又是因為她?!
她粉嫩的唇色,突顯出程紅的唇色太刺目;她嬌嬌柔柔的容顏,把程紅突顯的太過妖艷。
為什麼她人明明不在這裡,他卻對她的一切那麼清晰……
眸底閃著怒火,縱使她是天界女神化身下凡,他單剛也不容許她來支使他的靈魂。
「王……王上……」
程紅來時,早有心理準備,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答應讓她回來,肯定會讓她吃些苦頭,她也知道一切都要忍下來,但她實在被掐得好痛,而且他似乎在想些什麼事,想的發怒……
她才不管他在想什麼,只是他愈發怒,她就被掐得更痛,痛得她不得不出聲。
回過神,看到她的唇,他毫不猶豫,一俯首,狠狠的咬著她的唇……
「啊,痛……」
不對,氣味不對、感覺不對,連血的味道都不對!
為什麼他咬著君柔的唇,心頭的感覺會那麼強烈——
嫌惡的唾去嘴裡新沾的血味,他發狂的撕開程紅的衣裳。
他不要再想她給他的感覺是什麼,不過就是女人,程紅的豐腴身軀,難道會比不上她?
揮掉桌面上的珍貴茶壺,他在程紅身上發洩著怒火,有程紅陪他,他相信他很快就會忘了島上有個叫作君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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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紅回到單剛身邊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島,君柔自然也從忿忿不平的純純口中聽到。
乍聞這消息,有好幾日君柔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雖然明知程紅回到單剛身邊是早晚的事,但她的心還是揪擰得緊……
「這下好了,程紅又回到宮裡去,肯定又要興風作浪一番了!」純純有滿肚子的氣。
「也許沒那麼糟,她不過是想要陪在王……王上的身邊……」杵臼擺在眼前,君柔漫不經心地舂搗著可以敷治蚊傷、蟲傷的紫花藿香薊。「再說,她能再度回到王上身邊,應該更惜輻才是。」
「我可不敢這麼想。現在她是還不敢亂來,以後可就說不定了。」純純挑掉一些較粗的野菜,歎了一聲。「五公主,你還是沒有去問那個守船的侍衛為什麼誣陷你,對不對?」
「我……我是想,問了也沒用,他既然會誣陷我,又怎會告訴我原因呢?」
「這倒也是!」純純咬著野菜,皺起了眉頭。「可是,你總不能白白被他給冤枉了啊!」
「別提這些了,只要島民能過安詳的日子,我被冤枉……也無所謂。」君柔淡然一笑。「你看,我也沒受到懲罰,還是可以坐在這兒和你悠閒聊天。」
「才不是這樣子。王上讓你住到這兒來,是要讓你受盡精神上的折磨,他以為是你害死思雁的,要你住在思雁住的地方,讓你半夜遇到思雁的鬼魂,把你嚇得半死!」
君柔無言,她也清楚單剛的確是這種用意。
「如果王上知道你住在這兒,一點都不怕,還一天到晚費心思整理思雁的墳,那他應該知曉,你絕對沒有害思雁,否則你哪敢面對思雁的墳。
連我阿爹阿娘都相信了五公主你沒有害思雁,王上怎麼會不瞭解這道理呢?」
見君柔又發愁,純純馬上轉移了話題。
「五公主,你昨日繡好的那個獅子滾繡球圖案,好多大嬸都誇讚你手巧呢,我一說要送,大夥兒還搶成一團呢!」
「真的?如果她們喜歡,我可以再繡。」把舂搗好的紫花藿香薊放到一旁,君柔拿出刺繡的絲線整理一番。「可惜絲線不多,顏色也不夠。以前我大姊怕我待在宮內無聊,請了一個刺繡師傅教我,可惜我病弱常躺在床上,學的有限,就是可惜了那些漂亮的絲線,好多都沒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