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剋夫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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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他與蘭禧之間,他相信差的只是一個時間和坦白罷了,但是……現在諸事煩擾,倒不是說開的時機。因此他自然不想憑空多出情敵攪局。

  「蘭禧,沒事的話就去陪著小姐。我和李公子有私事要說……看來要說的事可能又多了一樁。」龍凌耀冷眼鎖定李希賢。

  「奴婢遵命!」蘭禧提裙飛奔離去,不知少爺剛剛聽了多少,是否有聽見她已有婚約?不敢回頭瞧他,

  怕見他生氣徒惹心傷。

  她竟如此希望少爺在乎她嗎……太不知恥了。

  「你嚇著她了。」不改嬉笑本色,李希賢拿手中扇子輕敲下龍凌耀胸口。「就算是個美男子,吃醋的模樣……嘖嘖,還真不是普通難看。」

  「李公子,李希賢公子……」凌耀不敢動怒。動怒,會被說成是惱羞成怒,不動怒,又會被說成心虛作假,老謀深算的好友李希賢,他是絕對鬥不過他的。

  「你千里迢迢自京城下江南,別淨說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希賢。」

  「好吧好吧!」會認為安靜的龍凌耀多話長舌的,怕也只有李希賢了。「要談正事就談吧?你知道我一直希望攬你入朝為官,天生將才,留在這地方做小買賣也未免太委屈了。」

  龍凌耀表情漸趨嚴厲。「我說過,是為師父的托付、和對你雄心壯志深表認同,所以我才願意幫你整頓朝廷內鬥,可也只到柴相國伏首認罪為止。」

  「你有才有德,不該浪費。」李希賢轉扇在手中繞呀繞,停下動作時,聲音也由輕笑轉為肅穆。「別廁忌出身,既是我李希賢看中意的人才,就算有閒話也隨他去,用人惟才,國家方能興盛,君民惟心——」

  凌耀衝動開口截斷,甚至忘了先前允諾,要為希賢微服出巡一事守密,卻是義正辭嚴將稱號給端上檯面。

  「殿下,什麼富國高論我不懂,我只知,五倫人常,不得違背,上樑不正下樑歪,為官應為表率,為了殿下好,用人還請三思。」所以,無論有多少人認為他是再適合不過的能臣猛將,他也不願當官惹人笑話。

  龍家的秘密絕不能曝光,不能傷害鈴兒與他爹娘!上一代的秘密,該由他來守護,即使必須犧牲他的將來……反正十五年前他就該死於那場大火中,若不是爹捨身相救……所以,他的命不是他自己的,是龍家的。

  一旦當官,早晚會讓人挖出那段過往。雖然打從認識了當朝殿下之後,殿下就三番兩次想延聘他,巳他怎能為了自己想飛黃騰達,而拋開龍家不管?

  「罷了,我會等你。」目前朝中無年輕武將,李希賢當然希望說服龍凌耀出仕,否則即便是自己,也無能分身同時對付突厥與吐谷渾東侵。

  「你何時回心轉意,只要說一聲,安西道觀察使一職就是你的。」

  「別提這些了,殿下,現在柴相國就在我府中,可惜仍舊抓不住他們有任何不軌的證據。柴宰相整天大談強兵富民,自立自強,實在不像個與突厥勾結,企圖謀反的賊人。」

  凌耀強硬轉開話題,希賢只能無奈道:「時間還太早,他們對你仍有戒心。不過,他們與突厥間有往來應是事實,據說十八年前,工部侍郎安重駿,就因為掌握了柴宰相私通外敵的密函,而被誣陷抄家……」

  略帶疑惑的抬起頭,李希賢像是想起什麼。

  「對了,你不認為有些可疑嗎?同樣姓安,你府上那女孩……」

  「沒事扯她進來作什麼?」凌耀對於希賢的猜測,頗不以為然。

  「天下姓安的又不只她一個,何況,聽說安侍郎家早因瘟疫斷絕命脈,也有人說是柴宰相,偷偷派人暗殺他們一家。蘭禧不可能是故工部侍郎的後人。」

  「記得,你們兩家是舊識,如果安侍郎知道自己有危險,有沒有可能將那些證據藏起來,甚至交給別人保管?」

  就算凌耀信誓旦旦否定,但不知怎的,希賢就是對蘭禧放不下心。

  總以為希賢對蘭禧太過注意,凌耀反射性的想打消他對蘭禧的關注。

  「蘭禧只是普通民女,她與這些不會有干係,殿下要真這麼有閒,去注意一個小小民女,不如多放點心思在查緝叛徒上。我朝將來還全仰賴殿下……」

  「好好好,你說了就算,我不提了。」

  就怕讓凌耀嘮叨給念得耳朵長繭,希賢也趕緊打住話題,只是忍不住嘀咕:「這麼小心翼翼提防我?我又不會橫搶你的蘭禧。」

  見凌耀眼中敵意總算減了幾分,他這才輕聲提醒。

  「不過……安侍郎的故人要真是她,那她可就危險了。近來發現柴宰相有蠢動跡象,與關外的聯絡變得頻繁,就怕他會注意到當年沒有找到的密函,可能落在她身上,決定斬草除根不留活口的話……」

  「我會小心。」不知是否因為聽到太子屢次強調而被影響,總之凌耀確實感受到,有股黑色風暴正朝他襲來。「殿下也該謹慎些,雖然沒人知道你離京,但柴宰相若知殿下在此,說不準會像上次一樣,派人對殿下不利。」

  「我明白。我們也只能靜待他自露馬腳的那一刻。」

  「我就不送殿下了,現今相國還在府內作客,我不方便離開太久。」

  結束會談,希賢正欲離去,忽然看到不遠處樹叢裡,有個嬌小身影輕聲走來,他像是想起什麼,轉頭對凌熠問道:

  「對了,我記得你身上有觀音玉飾對吧?以前你說過是訂親信物,那是怎麼回事?看你那麼珍惜的帶著……」

  「帶著只是習慣,小時家父交給我、說是我幼時與他好友之女結親,不過,說是訂親信物……已成無稽之談,如今也只是個觀音祭上求來的護身符罷了。」凌耀說著,就將放在腰帶裡的觀音玉飾湊到希賢眼前。

  凌耀眼角餘光,突然瞥見那數度在樹叢裡打轉的小人兒,他不免皺了皺眉頭。才要她回去跟著鈴兒,她怎麼又繞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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