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先行舉行文試。
然而之前規矩沒定仔細,這下才知道麻煩。
他們各自有各自的認定,蛇說蛇的文采好,豬誇自己的字寫得漂亮,弄得一屋子筆墨滿天飛。
不單是候選者,連敖廣和敖箏都是滿臉的墨漬。
由於不堪其擾,敖廣乾脆大手一揮,「平手!\"
他決定以明日武試的結果來定輸贏。
敖廣心中有著盤算。論文,那任小子尚有一線生機,要論武?他就非死不可了!
哼,活該!
www.lyt99.com www.lyt99.com www.lyt99.com
夜裡,任劍飛盤腿坐著,正待運氣練功,突然門縫敞開,一道人影忽然閃進他房裡。
那人一身黑色夜行衣,頭上包著一塊黑布巾,只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來像個小賊。
「箏兒,你幹嘛穿成這個樣?\"任劍飛忍不住失笑。
「小聲點!\"敖箏將食指抵在唇上,鬼鬼祟祟地拉起他,「咱們快走吧!\"
「走?\"任劍飛卻動也不動,「上哪兒去?\"
「上哪扎都好過待在這裡等死。」
「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
「不是對你沒信心,是對別人太有信心,他們一個個呀,都想要了你的命!\"她邊說邊朝外頭東張西望。雖已教粗皮仔在外面看著,但她還是不太放心。
微微一笑,任劍飛伸手拉下她臉上的布巾,再將這個心愛的小丫頭攬進懷裡。
「你在做什麼呀?人家好不容易才扮好的。」
「你才在做什麼呢!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擾人。」
「什麼叫擾人?\"她哇哇叫著,一臉不服氣。「我不想見你有事呀!你到底懂不懂嘛?\"
「所以?」
「所以才拉下臉來找你……嗯,找你……」她說不下去了。
「私奔?\"他好心幫她說完。
不吭氣,她將小臉垂得低低的。
「私奔了,然後呢?\"他盯著她低垂的臉,柔聲問。
「然後?然後我們就躲到一個爹找不到的地方呀,等到……嗯,等到……」
「等到娃兒都生了,你爹見著了龍外孫,火氣一消,自然會原諒咱們?\"
聽出他語氣中的不以為然,她抬起骨碌碌的大眼睛看著他。
「你覺得這主意不好?\"
「當然不好,你爹想找出咱們很容易,我們又能躲多久呢?我既然愛你,就該給你平靜和樂的生活,而不是整日躲躲藏藏,提心吊膽。」
「原先我還以為你要參加比試只是緩兵之計,你難不成真要和他們打?\"
她的大眼裡滿是驚惶。「那些個都是會法術的怪物,你怎麼打嘛?\"
「輸贏,有時不到最後一刻是無法分曉的。」
「我不要分曉。」她眨著水汪汪的眼睛,泫然欲泣,「我只要你。」
「我不會死的。」他心疼地將她攬進懷裡。
「誰說的,你只要去打了就會死了。」她噘著嘴道。
「能為你而死,我也心甘情願。」
「你若真死了,那我也不要活了!\"
哇地一聲,她再也忍不住哭倒在他懷裡。
「七公主呀!\"粗皮仔把頭探進房裡。「拜託你哭小聲點兒,外頭都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敖箏雙手攀住任劍飛的頸項,將頭埋進他的肩窩裡,看也不看粗皮仔,「我明天就得死了,誰還管他那麼多?\"
「七公主呀,未戰先言敗,你這個樣子教任公子怎麼跟人打嘛?\"
想了想,粗皮仔脫下了身上的粗魚皮鍾甲。
「任公子,這樣吧,算我替公主盡點兒心,這套鍾甲至少可以為你抵擋一下子。」
「謝謝!\"任劍飛伸手接過。
「光有鍾甲沒武器,你這算幫什麼忙?\"敖箏仍嘟著嘴。
「好好好,明兒一早屬下就帶任公子偷偷進兵器寶庫裡去,任他挑件稱手的武器。」
「還有呢?\"這根本還不夠。
「還有?\"粗皮仔搔搔頭,片刻後,他眼神一亮,擊了下掌。「有了,待會兒屬下立刻派人去找二太子,二太子足智多謀,也許他會有辦法!\"
「你知道二哥現在在什麼地方嗎?\"她的大眼裡總算有了一絲希望的米芒。是呀!二哥是很聰明的。
「不知道耶!\"粗皮仔笑得尷尬。
聞言,敖箏趴回任劍飛的肩窩,再度嚶嚶啜泣。
「那你剛剛說那麼一大串,不全都白說了?\"
「七公主別哭、別哭啊,屬下立刻調動所有眼線,無淪上天下海,定要翻出二太子來不可。」
匆匆告退後,粗皮仔便趕著去辦事了。
「別哭了。」任劍飛柔聲勸慰著她,「粗皮仔說得對,未戰先言敗,你又拚命地哭,不是觸我楣頭嗎?\"
「要我不哭,」她吸吸鼻子,將小臉抬起,「那你就聽我的。」
「私奔?\"他搖搖頭,仍不贊同。「那「lJ逃避,不叫解決。箏兒,你就放下心讓我去試試吧,真正的幸福本來就是要靠自己努力爭取的。」
知道勸不了他,她可憐兮兮的紅著大眼睛,傷心地問:「那我能幫得上你什麼忙嗎?\"
「與其一直哭,不如幫我這個吧!\"
他溫柔地輕笑,伸手抬高她的下顎,吻了吻地。
對於這個久違的吻,兩人企盼良久,四片原是冰冷的唇瓣輕輕一觸,便似野火燎原。
她玫瑰般的唇瓣迎接著他的雙唇,交換著彼此的甜蜜。
一會兒之後,他將火熱的唇貼上她的額心,再順著眼眸、鼻子親吻,最後回到她那已被吮得紅腫的唇瓣。
不能再繼續了!
任劍飛乍然停止這個吻,在她唇畔粗粗地喘息。
再吻下去,他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
「箏兒,現在你懂了嗎?為了能再嘗你的甜蜜,無論如何我都會留著這條命的。」
他的話讓她紼紅了臉。
但他停下了吻,卻讓她感到空虛無依。
沒人知道,明天之後,她還能不能再度嘗到他的滋味,如果不能,她情願死去。
這樣的念頭讓敖箏伸長了小手擁住他,依戀地撫摸著他汗濕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