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躲才怪呢。」她羞紅著臉想推開他。「等一下!」
現在才發覺要拒絕他,越來越不容易。「這裡大庭廣眾的……喂喂,你說的懲罰和獎賞不會是一樣的吧?換、換點別的東西吧?」
「一樣的……不好嗎?」知道她在意眾人視線,火洵翼便笑著將她早先遺落在椅子上的披風拾起,瀟灑扯開,巧妙將他們兩人包覆其中。
「你……要我,而不要米將軍嗎?」小手沒怎麼出力的推著他。
「還懷疑?站在我面前的,是你呀。」火洵翼本想以此宣告他的所有權不容侵犯,可為了她,他仍是把甜膩時光留給她自己淺酌。
「讓我證明給你看。」話未完,早已動手。
原先只是試探性的輕吮,卻因她不再逃避而受到鼓勵。
他開始巧妙撩撥她,充滿他剛強氣息的吻噬,如狂浪侵蝕、烈風襲捲她嬌弱的唇瓣,叫她只能無助得輕顫,承受那一波波的深沉悸動,逼她墜入迷濛。
而自她頰上、唇邊、耳際、頸間,舉凡他在肆無忌憚的索求後,戰慄陡然炸了開來,未曾有過的詭異快意漫天延燒。
她虛軟無力的身子彷彿被他拋上雲端,叫她不知何時起,只能將纖細玉臂牢牢勾上他健碩頸項,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他丟下孤寂深淵。
他的執著,叫她再不願、也無法抗拒他的誘惑。
許久,當他終於放開她,任她燒紅著小臉,嬌喘吁吁,羞愧欲死,柔弱無骨的挨著地壯碩胸口,聽著地同樣澎湃的狂亂心跳漸趨平息。
旁人雖沒親眼目睹他們在做什麼,可她還是羞得抬不起頭。隔層被風、欲蓋彌彰有用嗎?徒惹遐想吧?!
都是他不好,他不該如此慫恿她沉淪,六七喃喃道:
「……這到底算是懲罰,抑或是獎賞?』
「你可以把它當懲罰,而我當它是……獎賞。」。
他一把揭開披風,歎息苦笑,主動停止所有不合禮的舉止。因為他若不立刻中斷激情的話,他也許會克制不了渴望,當場就要了她。
「一起回去吧。我們……回王府去。」
「嗯。」她輕輕點頭應允。雖然他不是她理想中的夫婚,但為了博她歡心而情願歷險的男人,他卻是第一個;她也想回應他為她所做的。
與他共度一生,有何不可呢?
看她垂首不語,他笑了起來:「你別擔心,回去的路上,我擔保護衛會漏洞百出,包你逃的愉快,走的安心。」
「嗯……嗯?」她先點頭,發現問題有點兒不對,驚愕抬頭瞪他。
她又不懂了。他彷彿在享受她的反抗,借此獲得樂趣;但是他偏無時不溫柔以對,叫她想逃又捨不下。他究竟……怎麼看她的?
這男人像個一連串的謎呀……
他說對了一件事,沿路逃跑的機會多的是;但若解不開這個謎,肯定會讓她懊惱一輩子。要走,也要等找到答案再說。
若是一輩子找不著答案,就待在他身邊一輩子吧。
即使這是他刻意下的陷阱……不踩一兩腳也太對不起他,不是嗎?
崔六七曾經認為,她是天下最倒霉的新娘;而現在,她依舊這麼認為。
當夜回到驛館,兩人獨處房中,火洵翼將手擱在她肩上,在她耳邊輕聲低喃,宛若魔咒:「我想……該是時候了。」
他這暗示還不夠明顯嗎?令她不得不羞紅著臉,轉過身背對著地;默許他的渴望請求。
不管怎麼說,女孩兒該有的矜持還是要有,就算她對他有意,也或許還有些迷惘,可至少現在她不討厭他。感情什麼的,將來可以慢慢培養。
正常人家媒妁之言的夫妻,也都是這樣吧?她,總算能坦然接受他。
然後,她突然發現,問題來了,因為那個該死的火洵翼他竟然對她——
第六章
「準備好了嗎?」他再次嘶啞問道,語氣中有著堅決。
感覺他悄然低下頭,吐息輕拂過頸間,她不自覺地揪緊胸前衣襟;心跳紊亂,弄不清是害怕或是期待。當他輕嚼她柔潤耳垂,她渾身哆嗦不停。「衣裳……需要我幫你脫嗎?」
「不……不用,我……」她緊張的腦筋打結,口齒不清;如果她不那麼倔強,由他來引導,也許會好些。只是無可否認,她還是有些猶豫。
「不用的話,你就動作快些,我不想等太久。」
他放開執握,好像退開了數步,叫她背脊有些發涼。雖知他向來果決,但這時刻,他也別猴急成那樣呀。
在她耳邊傳來好似更衣時的霧罩聲,眼角不經意地瞄見他墨色長服從她身側飄過,她幾乎不敢想像,此時在她身後的地,會是什麼德行……
沒什麼好怕的,她又不是沒見過他赤膊的模樣,之前不就看過了嗎?六七一咬牙,跟著大方的抽了腰帶,褪下外袍……
此時任何動靜都能叫她異常緊繃。尤其當她聽見他逐漸遠離的步伐聲……呃?遠離,為什麼是遠離?她詫異回頭,卻望他一身簡潔胡衫,正欲離去。
「不久前王府傳來消息,我決定趁早回去。」他頭也不回,指著桌上攤開的包袱巾裡頭、那套整齊的錦繡帽袍告訴她:「快換吧,我在外頭等你。」
她驀然愣了會,以未離手的襯衣,遮擋她僅剩一件艷麗兜衣的空蕩上身,結結巴巴錯愕問道:「你、你所說的準備、所說的等不及,指的是……」
「當然是回王府的事啊?我不是已經問過你,而你也同意回王府了嗎?」他雙手一攤,一臉無辜反問她:「不然你以為我指的是什麼呢?!」
「呃……沒,沒什麼……」她滿身尷尬,朱霞染遍她四肢百骸。都怪她太自作多情,想岔了他的意圖。看他了心懸在火洵家,也許真有要事吧。
心上竟莫名有些失落,悻悻然從床沿走向桌前,拿起那充滿胡風的窄袖長袍,準備換上;猛然意識到,前方打來灼熱視線,將她釘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