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馬上去辦!」
兩個嬌俏小美人雀躍的領命而去,樓閣內也恢復寧謐,夜空中的琴韻聽來更加清晰悠揚。
「小黃鶯的美聲最能伴人解憂,但偶爾來點月下清音,也倍感風情雅趣哪!你說是嗎,封言?」聲音的主人眨個調戲媚眼,朝始終默然隨侍在旁的修拔男子而去。
「是。」面對自家主子這種輕浮舉動,男子早已習慣的端著無動於衷的神態,僅吐一字,便不多言。
逸雅的聲縱笑,自我莞爾。「唉∼∼封言!寡言!此時無言確實最好。」
此時由疾而徐的琴律,緩而幽美的流瀉,潺潺如清泉,婉蜒過夜空,輝映江水之潮,仿如以音迤邐出明月星空,而至最後以一聲清高長音逸入靜夜幽空,畫上終曲。
頓然,夜市集上充滿屏息與再次唁一嚷起的讚歎。
「果然絕藝。」樓閣上傾神凝聽的男子斂眉一笑,朝一旁伸手。
封言馬上遞上一把紫金長簫,霧紫的簫身,環著細刻金龍,垂著金絲串玉珠的結穗。
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這把非凡的紫金簫,像輝映這把紫簫的名貴般,五根輕撫的長指上,除了拇指與小指外,其他長指,皆戴著金飾鑲紅寶與紫色珠石點綴的戒指,如此華奢的金珠寶石戴滿手,原該俗不可耐,卻偏偏在那優雅的舉動中,一切看來是這麼的華艷自然。
「永樂宮,好一座山林古剎,難道深藏於其中的真是天降之仙?」拿起紫金長簫欲以一曲回贈,卻聽到熟悉靠近的步履。
「三皇子。」一身端正錦服的男子,一進樓閣後,馬上躬身一禮。
「出事了?」
「是。」晏平飛稟道:「東域、西疆進貢朝廷的貢品遭劫,目前已知失落東域部分貢品,其中『陀羅尼珠』已確定失落。」
「是紫飛雙月嗎?」這是近年最常出沒的夜盜,竊得不少罕世奇珍,極讓朝廷頭痛,偏輕功之高,神出鬼沒的讓人捉不到蹤跡。
晏平飛搖頭。「這次有二路人馬,唯獨不見紫飛雙月的出現!」
「沒出現。看來,哪天有機會,真該一會紫飛雙月。」三皇子朱毓以長簫輕支著顎。「貢品在何處遭劫?」
「帝都東方二十里處!」
「東方二十里處。」朱毓起身走到窗邊,凝望江濤星月。「聽來離此不遠。」
「三皇子打算前往嗎?」
「不,交給府衙司去處理。」朱毓不改其一笑悠然,以紫金長簫推開另一扇窗,讓月光照進。「今夜我只為一聆仙樂之音,不理閒事,只可惜錯過機緣共一曲。」
月光下,當今三皇子朱毓一身華服炫燦,金色頂冠鑲著深紅寶石,綰梳整齊的黑髮有不輸女子的飄逸,月牙色的無瑕面龐,俊美無雙又帶著一股笑意慵懶,嫣紅與雪白衣飾在月色下反映絲綢光澤,連單耳邊,都別有精雕細緻的金飾耳掃,垂著細碎紅珠石。
很少見到,有男子能將金飾配著大紅珠寶玉石,相襯得這麼適然絕俗,渾然生成的是尊貴與華艷的代表。
「東方正逢甜柿和綠柚豐收,知萍郡主特別托人帶上帝都給三皇子。」
「萍表妹真有心呢!每年總沒忘記我這個從小最疼她的表哥。」這個嫁往東方的小表妹向來與他貼心。
此時夜風拂來,朱毓忽綻開別具深意的微笑。「這次的貢品以東域進貢的『陀羅尼珠』最為珍貴,罕世之珠,風聲傳開,果真引來別有異心的奪寶者,只可惜……異寶難得呀!」
迎著颯颯秋風,他低思片刻,笑問著,「平飛,你說這府衙司如果未能追回貢品,最後上稟朝廷,按往昔慣例應該……」
「若真如此演變,皇上定詢問三皇子你的意見,是否要下詔給四大家族中的陸家協助辦案,畢竟,陸家一直是御前神捕世家。」晏平飛回。
只見紫金簫輕靠朱毓抿揚的唇邊,眉宇輕斂,看似幾分瞭然於胸的自得,又幾分算計神態,當他抬眼時,掩不住的是眼底那昭然若揭的意圖!
「本皇子愛這個如果的演變,多麼讓人期待呀!陸家少宗主,令人朝思慕想的明朝小弟。」唇角扯開了一抹壞壞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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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街道永遠是熙來攘往的人潮,尤其中秋佳節已近,更是處處充滿歡娛的氣氛,拜神的、採買的,還有返鄉過節的遊子,讓繁榮的帝都街道更添秋意中的熱鬧。
而陸家,偌大的宅第內,男僕、婢女全有著整齊一式的制服,為著將到的節慶,忙碌的來來去去,連匆匆趕去應門的二名小廝,都還掛著將要舉行的熱鬧節慶,嬉嬉笑笑的交談後,猛一開門,沒被門外那歡樂的節慶給感染,倒先被門外那的陣仗給嚇住!
「二位小兄弟!」
一群各幫各派的武林人士,各個臉上淨是逼迫、猙獰的表情,最前頭者,一個滿臉落腮大胡的魁梧大漢,右額上一道疤對劃到左鬢邊,塊頭之高大,幾乎是以籠罩萬物的體格逼向二名小廝。
「這、這位爺,陸府近來要、要辦的是中、中秋夜宴,不是比武大會!」
「是、是呀!諸位爺是不是誤、誤會成什麼日子了。」
兩名小廝在陰影中抖著聲道。
陸府雖是武林人土和朝廷官員常走動之處,但後天的中秋夜宴好像只限於與少宗主和少夫人私交甚篤的雅宴之會。
「你說什麼——當我疤面金刀是來鬧事的嗎!」巨靈大掌各抓起二名小廝,猙獰的橫肉面孔擠到二張嚇白的臉前!
「金刀老二,雖然知道你們漕海幫各個是粗野人,但搞清楚這是陸府,今天可是有求於人,克制一點吧!」
疤面大漢身後其中一人道。
不待疤面大漢回吼,另一人已先嘲諷的以酸言回敬。「笑死人了,你們竹青幫各個是綠林出身的強盜,現在是強盜教海盜要有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