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只怕相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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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司馬青嵐猶豫一下。「為了么妹的花容月貌?」

  李慕白側過眼來注視他,不答反問,「那麼司馬公子你呢?你又為何獨獨鍾情於雁雁?」

  「這個……」司馬青嵐有點尷尬地別開目光。「我是,咳咳,一見鍾情。」

  「是嗎?」李慕白移開視線,依然凝望著太湖。「換言之,司馬公子才是鍾情於雁雁的花容月貌的人?」

  司馬青嵐窒了窒。

  「也不是這麼說,我們相識七年,越加瞭解她,我也就更加喜愛她。」

  「你瞭解她?」

  司馬青嵐又窒了一下,繼而喟歎,「我以為瞭解她,其實並不。」他無奈地坦誠。「我想,要瞭解她可能不太容易。」李慕白的語氣始終那麼溫和,但每一句話都尖銳得令他招架無力。

  「其實雁雁相當單純,並不難瞭解。」李慕白淡淡道。

  聽他說得那麼輕描淡寫,司馬青嵐不禁怒氣上湧。

  「那麼你呢?你還沒告訴我為何要娶她?」

  沉默了好一會兒,李慕白才輕輕地說:「老實說,初識時我是很討厭她的,任性、刁蠻又無理,一個女人再如何美若天仙,若是性情不好,我也不覺得她美。但慢慢的,我瞭解到她那些令人厭惡的表現其實是在保護自己,同時也是在發洩鬱積心中的怨怒,我便不再討厭她了,因為我能理解……」

  他輕歎。「怨恨的人倘若是任何其它人,我可以使出任何手段來報復,但若是自己的父親,我能如何?是的,我能理解她的憤怒還有無奈,她根本無法替她娘親報仇,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岳父作對,但相對的,這也苦了她自己……」

  一抹憐惜掠過他的眼瞳。

  「沒有人願意和自己的父親作對,她卻不得不這麼做,只因為她無法忘懷她娘親所受的苦。」

  他真的瞭解!

  司馬青嵐怔愣地看著他,既欽服又嫉護。「之後呢?」

  「之後?」李慕白又沉默了,好半天後,當他再度開口時,話題已轉變。「司馬公子不怕我嗎?」

  司馬青嵐靜了一下。「坦白說,還是有點怕。」

  李慕白頷首。「起碼司馬公子不像其它人那麼害怕,自那天而後,所有人遠遠見到我就逃開,只有你敢主動接近我。」

  「這你不能怪他們,你的殺人手法實在太殘酷,任誰見了都會害伯。」司馬青嵐苦笑。「不過說實話,直至此刻為止,我依然很難相信江湖上傳言的惡閻羅就是李公子你,想像中,惡閻羅應該是個面目猙獰、言語兇惡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該是像你這樣清秀儒雅的文弱公子,沒親眼見到你殺人,恐怕沒有任何人會相信。」

  「我並沒有怪任何人。」李慕白輕語。

  司馬青嵐又注視他片刻,突然問:「你肯放過么妹嗎?」

  「放過?」李慕白回過眸來。「是岳父要司馬公子來問我的嗎?」

  司馬青嵐遲疑一下。「不瞞你說,是的。」

  「因為我不是司馬公子你,或者因為我是惡閻羅?」

  「因為你是惡閻羅,你應該知道,聶府是白道世家,行的是俠義之道,走的是仁恕寬厚之路,容不得和江湖上最棘手無情的煞星牽扯在一起。更何況在那天親眼見識過你的殺人手段之後,誰敢保證你不會……」司馬青嵐頓了頓。「呃,一時狂心大發錯手殺了么妹。」

  李慕白並沒有生氣,反倒很認真地點頭同意。

  「確實,岳父擔心的也不無道理。」

  司馬青嵐神情一振。「那麼你的回答是……」

  李慕白雙眸發出柔和的光芒,表情更是溫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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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絕!」

  對於父親的說詞和勸告,聶冬雁想都不想,神情震怒地斷然加以拒絕,異常堅定又執拗。

  「什麼叫白道,什麼叫黑道?全都是放屁,難道殺人手段狠一點就算黑道,而白道就可以頂著招牌掛羊頭賣狗肉?」

  「我什麼時候掛羊頭賣狗肉了?」聶文超忿然駁斥。

  「沒有嗎?」聶冬雁冷笑。「您的忘性可真大呀!爹,真老糊塗了嗎?不過四天而已,您就忘了是誰救了聶府上下還有司馬世伯一家人的命嗎?人家救了我們兩大家子人,不思報答人家也就罷了,居然還在這裡亂噴口水猛批人家是黑道,不承認人家是女婿,請問這叫不叫忘恩負義?」

  「這……這……」聶文超表情難堪地窒住。「我……我並沒有忘,爹,咳咳,爹自當有所回報,這個……妳不用管。總之,他不僅殺人手段殘酷,而且黑白不分,擄掠姦淫無所不盡其極……」

  「對於這一點,我不想作任何辯解,無論我怎麼說,只要他殺的人裡包括白道中人,你們就聽不進任何解釋。我只有一句話……」聶冬雁傲然揚起下巴。「那些人都該殺!」

  「雁兒哪!」一旁的杏夫人突然插進嘴來,倒是一副深切關心的模樣,不過聶冬雁一點也不信她。「妳是很聰明的,不要因為喜歡他,便也是非不分地聽信他所有言語呀!」

  聶冬雁冷冷一哼。「我又不是爹,好色又耳根子軟,只要枕邊那個依然貌美的女人隨便說兩句甜言蜜語,他就可以不顧病弱的元配,任由她去自生自滅,看也不看一眼!」

  杏夫人來不及翻臉,聶文超便已跳起來拍桌怒罵。

  「雁兒,妳太過分了,別忘了我們是妳的長輩!」

  「怎麼?現在我連實話都說不得了嗎?」聶冬雁昂然不懼。「還是我哪裡說錯了?就在府裡頭,連大門都不必出,四年卻只去看過娘三回,你敢說你有情有義?或者,是我誤會杏姨,她根本沒說什麼,而是爹自己太無情,自己決定不去探視娘的?」

  張著大嘴,聶文超辯不出話來,無論是正反兩面的答案他都不能承認,只能站在那裡氣死自己。追根究柢,錯只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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